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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軍訓苦與樂

  • 心賭
  • 四五十四
  • 3313字
  • 2021-01-26 14:49:21

初升高的那個暑假,藍新雨就參加過一交軍訓,尤記得還不知道什么是防曬霜的她在為期一個星期的高溫烤曬下,活生生地曬掉了后脖子上的一層皮。因此,對軍訓那是始終保持著一顆敬畏敬重敬仰之心。

每天早上6點集合,到晚上8點結束,除了中午一個半小時的吃飯時間,其余時間都集中在操場集訓。為期15天。626里4個人都是苦著一張臉對著剛領到的軍訓服嘆氣,前路漫漫,有苦得吃苦。

軍訓一開始,就要求上繳手機和一切閑雜物品,陳默私下裝的防曬霜等無一例外全部收繳,引得女孩子們一陣哀嚎,對那個精瘦、黝黑、眼神堅毅的張姓小教官敢怒不敢言。

整個醫學院的女生全部集合在一排,統共42人,按高矮順序列成4列,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站得筆直挨訓。好家伙,上來什么都不說,張教官先來了個2小時站軍姿。當年那種度秒如年頭暈目炫的感覺再次向藍新雨襲來。

當藍新雨第無數次懷疑張教官的手表有問題的時候,一聲親切的“稍息”終于解放了她們,好不過2秒就是新的一句“立正。”張教官開始了他的訓話。

“在部隊,我的話就是命令!在這里也一樣!現在我就告訴你們什么是令行禁止!有問題,打報告;沒問題,誰都不許動!軍姿必須站得標準!從現在開始,繼續站一個小時!期間我會糾正所有不符標準的動作!”

蒼天啊!藍新雨真是欲哭無淚,她的腰,她的腿,她的腳,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自己的疼痛,到底是誰發明的軍訓這個玩意?在此期間,張教官不時在排與排中間巡視,偶爾聽見“手貼大腿”“雙腳并攏”這些話。她不想挨訓,只好偷偷摸摸調整自己的站姿,心里一直暗示自己,快了快了,馬上就可以吃飯了/(ㄒoㄒ)/~~。

軍訓的第一天,她們就在站站站和停停停之間來回切換,重點是一站2小時,一停10分鐘。相互攙扶著回到寢室,連平時斗志昂揚的陳默同志都成了焉了的斗雞,有氣無力地痛罵張教官不講情面不通情理不照顧女生。柔弱似胡晴姑娘就只能躺在床上輕輕按摩自己的小腿。小藍同學趴在桌上不說話,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會消耗她所剩無幾的體力。整個寢室除了陳默偶爾的叫罵,就只有何落打電話的聲音。

陳默在獨自一人嘰嘰咕咕許久得不到回應后,拋給她們幾個一個炸彈:“你們說,后面幾天不會還是天天這樣站站站吧?”

一陣令人煩惱的沉默。

頭上傳來胡晴細細的聲音:“不會吧,我看其他排都有的在學走正步了。”

陳默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一句痛嚎后才說:“對哦!不可能天天站軍姿的對吧?我有同學都軍訓完了,說他們很輕松啊!小藍,你說呢?”

藍新雨換了一個趴的方向,好讓自己更舒服一些,才回她:“不知道。每個學校的情況不一樣,也許咱們學校就要求教官們嚴厲一些也不一定。”

“為什么!我們是醫學生!考的又不是警官學校國防科技大學!”

何落掛了電話,對著鏡子正抹著什么東西,幽幽地回答陳默:“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都考進A大了,軍訓不會放你輕輕松松過去的。”

“咦,你往臉上涂什么呢?”

“曬后修復,你們要不要抹點?曬黑是小事,蛻皮就完蛋了。”

“還有這東西?不早說!給我來點!”

藍新雨震驚地看著陳默那狡兔一般敏捷的身影,再次佩服她這驚人的體力,自嘆不如。接過她遞過來的修復霜也往臉上抹了些,才輕聲說:“希望別像我高中的時候來個半夜拉練就行!”

“閉嘴!”

要不怎么說好不不靈,壞的靈呢?凌晨不知道幾點的一聲刺耳又緊張的軍號聲直接把藍新雨驚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四個人大眼對小眼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聽樓下有人用喇叭在大聲喊:“新生迅速下來集合,3分鐘內集合完畢。”

連滾帶爬地下了床,不管正反把地就衣服往身上套,比穿內衣褲的速度都快。一旁的胡晴帶著哭音問:“怎么辦?我的軍訓服都讓我洗了。”

陳默氣急敗壞地說:“先隨便穿一件下去再說。你說說你也是,怎么還有勁洗衣服?”

“出了一天汗,臟了呀!”

“別管了,快走快走。”

藍新雨看著宿舍樓里風風火火跑出來的人,慶幸自己一時犯懶沒有洗軍訓服,聽到陳默惡狠狠地痛罵自己:“藍新雨烏鴉嘴!”

稀稀拉拉的人終于到齊了,好不容易集結完畢,教官鐵青著一張臉,嚴厲地宣布要開始拉練,拉練內容就是5圈400米,因為多人軍容不整,規定時間沒有集合完畢,全體加罰2圈!

那一天是怎么過的,藍新雨已經想不起來了,除了疲憊還是疲憊,凌晨4點的長跑已經要了她半條命了,接下來一整天的站軍姿更是累得她腿打彎。身體素質不好的女生都有暈倒好幾個了,她們幾個也是硬撐著一口氣才勉強完成了當天的任務。

有生以來,藍新雨從沒感覺到身體這么疲乏過,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樣,每天早上拉練后就盼著吃早飯,上午就盼著午飯,下午盼著晚飯,晚上盼著睡覺。能熬一天算一天,掰著手指頭算著軍訓結束的日子。

陳默偶爾抱怨張教官太利害了,被何落吐槽:“別不知好歹了。男生那邊的一個教官,就因為一個男生在拉練的時候指了天上的飛機一下,就罰他雙臂展翅跑了20圈。張教官對我們女生夠手下留情的了。”唬得陳默再不敢說張教官的不是了。

當然,軍訓不可能天天就只站軍姿一個項目。但我們的張教官的習慣就是一不高興就來個2小時站軍姿,還美其名曰這是開胃小菜。軍訓的必備項目踢正步、齊步走、緊急集合、隊列匯操、編方隊、合練等一個不少。張教官一時興起還教了她們軍體拳,要求全體女同志至少在他手底下過3招才算合格,強調這個軍體拳既能防身還能強身健體。可憐她們這些在家十指不沾洋春手的女娃娃硬生生被他練的個個虎虎生威,喊聲震天。晚上和其他排在拉歌的時候嗓門一個比一個大,絲毫不怯!他說了,他手下的女兵,要比男兵更兇!┑( ̄Д ̄)┍

軍訓結束的前一晚,醫學院組織匯演,幾百號人以排為單位在操場上圍成了一個大圓圈,由新生自愿報名表演節目。626寢室的藍新雨和何落都被光榮地選上了。大概在入學的時候填報特長時,有些才藝的新生都會被選上吧?藍心雨看著手里的小提琴,這個平時只在家里拉一拉的家伙,居然也有在眾人面前表演的一天。

節目進行的很快,軍人的作風就是不拖泥帶水,每個排都是迅速的出人、報名、報節目。表演完就進行下一個。輪到她們,首先上場的自然是何落,她們三作為“娘家人”卯足了吃奶的勁帶頭鼓掌起哄。看著何落干凈利落地站在中央,擺好姿勢,隨著背景音樂的響起,居然是《senorita》,慢慢地,她隨著節奏起舞,每一個動作都踩著拍子上,引起了周圍熱烈地歡呼聲。

藍新雨看著何落自信大方的舞姿,忽然意識到自己從認識她到現在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她。她當然是漂亮的,漂亮中又帶著些疏離,有種不可侵犯的陌生感。而現在這個在舞臺中央散發魅力的女生,又透著一股求之不來的熱烈和性感,讓人為之沉醉。

音樂過半,藍新雨知道即將是卡妹的女唱,只見何落踏著舞步走向另一邊的男生陣營,用手指示意某個人上臺與她共舞。

一陣越發響亮的起哄聲,一個男生握住何落伸出的手,帶著她重新回到舞臺中央,兩人一起共舞。男生帥氣地拖掉軍帽,露出一張惹得陳默尖叫的帥氣臉龐。不是秦空是誰?

兩人默契地站在一起,舞著幾乎一樣的動作,隨著節拍律動,俊男美女的組合如此搶鏡,將這次匯演推向了高潮。

不得不說,在這樣熱情洋溢地節目后上場,藍新雨備感壓力,本來小提琴就是輕柔舒緩的樂器,她要表演的曲目就如同往一鍋燒得滾燙的熱水里潑了一腔冷水,分外尷尬。當下拿定主意,飛快跑向音樂播放的地方,臨時調整了表演曲目。

在報幕的間隙,藍新雨利索地將自己的馬尾盤成了一個丸子頭,吐了一口氣,提著手里的小提琴就向場地中央走去。大概大家都沉浸在剛剛秦空和何落的熱舞中沒有緩過勁來,只有陳默聲嘶力竭的加油聲充斥著她的耳膜。o(╯□╰)o

輕輕地幾聲“嘀、嘀、嘀”在嘈雜的夜空中顯得那樣不合時宜,也漸漸拉回了觀眾的注意力,沒錯,她藍新雨拉的就是《Lifeline》。一首由心跳聲編制的純音樂,她非常喜歡這首音樂中向死而生的力量。她在背景音樂的伴奏之下,拉伸著手中的樂器,小提琴音如歌如訴地訴說著生命地不屈。現場意料之中的安靜,似乎所有人都被這音樂感染,都在用心聆聽七藍新雨的彈奏。

一曲畢,掌聲再次響起,一點也不遜色剛剛何落的熱辣表演。藍新雨微鞠一躬下場,看見陳默和胡晴上竄下跳地迎接她,還有一旁張教官“我的兵我驕傲”的得意笑臉。

藍新雨重新坐回草坪上,抬頭看向墨黑天空中閃閃發亮的星星,臉上綻放出肆意的笑容,似乎軍訓,就預示著她以后的大學生活。有苦,有甜,有辣,有樂,無論是何種滋味,都令人念念不忘,回憶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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