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治病
- 毀滅世界從大牛村開始
- 愛你的折耳根
- 2261字
- 2024-12-31 03:09:32
砰——
隔著木頭圍欄墻,落地聲前,買下她們的男人發出了又兇又刺的嘶吼聲。
仿佛捍衛領地的兇獸般。
不提沉如月在屋里多么心神大震,她抬頭時,稀稀拉拉的房頂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原來,那人確實一直守在上面看她。
這屋子一點防衛都沒有,她只要有腦子就能想到簡陋的屋頂。
但她就算想到各種進屋的位置也只能裝作不知道,畢竟一旦對視就可能因此激到只是陰暗窺視的人。
沉如月不認為這里的干瘦男人真的很弱。
這時候,聽到對方不再遮掩的墜地聲,她終于放下心拍了拍另外一位毫不知情的存在。
“他回來了。”
女人不知是說與對方聽還是安慰自己。
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她已經強迫自己習慣了這處避身之所。
給病人往上蓋了蓋沒有作用的破布條子,她提起燈開門往外走去。
沉如月行動不慢,但等走到屋外,也只看到嚇到自己的存在擦過瘦弱男人快速跑遠的身影。
瞧起來,似乎是落荒而逃?
但男人手里,是不是還晃過道雪亮的白光。
不等她多想,男人的聲音已經逐漸接近:“鬼日的狗德行!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誤以為家里的女人提燈是來接他,燼言只是朝著人呸了一口,然后他罵罵咧咧地提著筐子迎上去。
筐子里的頭骨因為走動不斷敲擊著相對的腿骨,燈光下,灰黃色與白色更加醒目。
等女人注意到筐子里藥的時候,兩人已經很近了。
于是,抬眼看著面前這張丑陋的面容,她眸光顫動,竭力讓自己平靜地問:
“你方才離開,是去挖墳了嗎?”
燼言:“。”
-
女人的聲音好聽了一些,但說話卻不怎么中聽。
沒好氣的把人推開,燼言提著筐子進了屋。
把藥放在地上后,他又折身回去奪過沒用女人手里的燈籠,他背對著沉如月動了動手,女人都沒看到什么,一截白燭便出現在對方的手心里。
用白燭點亮懸在房梁?上的另外一盞燈后,屋里比剛才亮堂了許多。
但這種亮堂也只限于女人居然覺得燼言沒那么丑了,仿佛心善人美是一種因果。
···
見沉如月一直站在門口發呆,燼言突然問:
“會燒火嗎?”
他摸了摸床上的病女人,感覺真是沒比死人好多少。
“不想人死的話就去燒火,我采的藥需要煮。”
說完他便沒管女人如何動作,只管從筐子里提出骨架開始扒拉上面的藥。
這藥其實長得很好,單單用來治床上人的話,還有些可惜。
不知道他想法的沉如月抿了抿唇,垂下兩只傷痕累累的手腕,拖著鐵鏈故意擦過男人肩膀。
走向灶臺前,她沒忘仔細看了眼筐子里東西的真實模樣。
這種能生長滿整個骨架的東西怎么說都有些邪性呢,白生生的還能發出微光,就像特意用尸體養出來的東西。
沉如月不僅沒見過,更沒聽過。
粗糙的木柴捏在手里硌的有些痛,女人第一次燒火也沒多么手忙腳亂。
但是拿起柴小氣的很。
抽空看了眼的燼言嫌棄的把目光完全放在手里,一心只把骨架拆分開。
費力氣的事他不想多干,與其扯出藥,不如把骨架全都散了,這樣藥便可以直接脫離出來。
劈里啪啦的聲音在屋子兩端響起。
那邊,沉如月已經撇了些細小的柴火堆到灶臺里,這些是引火的。
然后再把大的柴稍微支了支,壓在它們上面,等下面點燃了便直接燒起來。
女人設想的很好。
但用細軟草葉點了幾次都沒把火生起來后,她又開始急著把粗柴拿出來。
如此忙活半天,一身染了鍋灰不說,屋里竟然彌漫起嗆人的濃煙。
“咳,咳,咳咳,火燒起來了。”
搶在燼言質問前,沉如月先把事實擺出。
她低眉順眼地蹲在灶臺邊,仰頭看男人的樣子實在卑微。
而對她這樣的表現,對方只閉眼嘆了口氣:
“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一邊去看著病人。”
“好。”
不用燒火,女人心里其實有些高興。但因為寄人籬下,她還是慢慢地把手里的柴放下。
起身后,因為習慣,她如同曾經一樣,順手拍了拍身上的黑灰。
鍋灰頑固,怎么拍都沒除去。
而被糊了一臉的灰塵臭味,燼言又是一肘將人杵開:
“拍什么拍啊,你都臟的不得了了,明天自己去河里好好洗洗。”
···
“···好。”
沉如月默默坐到床邊,距離她腿邊不遠處的筐子里,已經只剩藥了。
骨節骷髏頭什么的,燼言隨手堆在旁邊地上。看著它,女人突然問:
“今夜外面發生了什么嗎?”
燼言頭也沒回,“你覺得呢。”
“我聽著像殺人。”
“那就是殺人。”
“沒有緣由嗎?”沉如月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這個村子里也不可能大半夜的殺豬,那些砍剁聲只會是殺人。
忽略掉一絲怪異,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僵硬,她補了一句。
“畢竟,你們給了贖金,若是殺了,豈不可惜。”
···
“他們有的是錢。只有我倒霉的掏空了積蓄。”燼言不在意道。
買一個床上的送一個床下的。
看起來賺了,其實虧了。
人后述說怨言是常有的事,沉如月沒覺得對方看不上她,剛想說一句自己會報答這份恩情,男人又接著淡漠道:
“而且,他們殺的是想逃跑的人,在這個地方,每個村民都是耳目,逃不掉的。”
屋子里的濃煙散去,兩人彼此能看的一清二楚。
燼言在鍋里加上半鍋的水后就一直看著灶臺里的火,此時故意說給女人的原因半真半假,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相信。
所以,若是還生出心思逃走,他也無能為力。
被這樣提醒,沉如月摸在女人手背上的尾指顫了顫。
很快,她認真道:“我們兩人不會逃的。”
女人的承諾不值一提,燼言聽到了也沒有應下。
他摸了摸水溫,起身過來拿藥,順便讓沉如月把床上的人衣服脫光。
···?
這藥的效果那么強嗎,還要防止汗濕浸透衣服?
沉如月看著那邊的藥已經下鍋,她不再浪費時間,只要是救人,雖不理解但還是先做吧。
作為一路流放到這里的人,她們的衣物本就破破爛爛的,只需三兩下,女人就將呼吸微弱的人褪去了外殼。
不過這邊她稍稍剛把對方遮掩了一下,還沒叫人,燼言便又過來把她一撇。
然后也沒帶上礙事的布料,直接把人一手抱起。
···!
隨后,還在羞憤的沉如月眼睜睜看著男人將羊羔似的那位一把丟進了熱水里。
藍汪汪的藥湯已經滾起了氣泡,木柴將其一頓大煮。
一時間,她似乎聞到了藥入骨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