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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兩女

嗯?

這一回村口的熱鬧之所以找上門,是讓他來湊個數?

燼言有理由懷疑村長是嫉妒他存錢多,才叫他來。

這樣想著,他還是一步一步挪了過去。

胡亂站著的人群從中間分出一道寬敞的路,提著燈籠的男人就那樣被一雙雙晶亮的眼睛注視著。

他緩緩邁進了黑衣男人和沉如月的眼里。

怎么說呢,被叫燼言的男人不愧是最后一個挑選流放者的村民。

他長得,實在是不堪入目。

可能是高大的村長吸收了大牛村的所有營養,其他村民對比她,都是不如流放者的‘奇形怪狀’。

夜里,男人幽黑干瘦的身體仿佛一吹就倒,破舊丑陋的衣服裹在身上和麻袋沒有區別。

他雖端正走著,姿態從容,但被光照到的臉上全是斑斑點點。

那樣子,應該是受過燙傷沒有好好治療,所以留下的傷痕紅色摻和著黑色,說句不嚇人都算是善言善語。

就這樣,燼言慢吞吞地走到了村長跟前。

看著似笑非笑的女人,他有心想拉扯一下,不過周圍的目光太火熱,他到底只抿了抿嘴巴,然后,和流放者相差無幾的沙啞聲音溢出喉間:

“兩個?我哪里買得起。”

如此說著,他一邊用自己那雙怪異的灰色眼睛掃向最后的殘余。

風卷起他稀疏的發絲,男人凹凸不平的頭頂像樹皮一樣泛著暗沉的光。

這姿容,好丑···

聽天由命的沉如月在對上他眼睛的霎那,心下一沉,面上不由地移開了視線。

但很快,她假裝咳了咳,表示自己剛才那道嫌疑的動作只是無意。

那邊,村長同樣看到了她的動作,她沒出聲,但眼睛看向了之前和自己說話的官差。

既然你也想賣,那就看你誠心。

接收到她眼神的黑衣男人皺了皺眉,他來過幾次,但從沒見過這個能讓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想來應該是太窮了。

他猶豫了片刻,沒拒絕,轉身親自把兩個連在一起的女人拖過來。

一頓摩擦聲后,砰~

像貨物一樣掙扎不得的沉如月瞬間暴露在了燼言燈籠下。

恥辱和疼痛襲上雙眼,她咬緊了牙關沒有出聲,任憑黑衣男人捏著她下巴給男人展示容貌。

三兩下展示完后,官差又扒拉起了那個快要死的女人。

隨著兜帽一把掀開,紅彤彤的另一張綺麗面龐也讓其他人看到。

那是張精致到極致的容貌,即使閉著雙眼,也美的心顫。

油膩臟污掩蓋不了她的絕色,反而被迫抬起下巴時,所有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嫣紅痕跡吸引。最后,火熱的視線順著女子那柔嫩白皙的脖頸慢慢延伸到衣襟···

燈籠下,絕艷柔靡就這樣被映襯的想入非非。

旁邊,不敢抬頭的沉如月被動感受著打量的余光。

一遍遍逡巡下,她自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由著內心的憤恨將兩只手深深扣進泥土。

嘶~

她聽著村民們的倒吸聲此起彼伏,還有人舔了舔唇,磕磕巴巴道:

“這,這長得太,太禍水了,難道,是那種地方培育出來的極品?”

“你別說,就這種品相的女人擺在屋里,再破的屋子都好看了,有個詞怎么說的,蓬··蓬蓽發光···”

“是蓬蓽生輝!可惜啊,馬上就快死了。”

···

沒文化的人對著再好的情景,到底也說不出什么。

盡管他們用上了大半輩子的詞匯量來形容對方的美貌,但說到最后還是意猶未盡。

同時,正面女人美貌的燼言,突然感受到了心底從沒有過的悸動。

這一刻,他的身體開始血脈僨張,呼吸急促。

好像所有的血液都被眼前的催化劑煮沸了一樣,即使還奔騰在血管里,它們也竭盡所能地咕嚕嚕冒起了泡。

···他快要熟了···

燼言忍著這份炙熱,張大眼睛把人仔細瞅了再瞅,最后,他終于確定就是對方讓自己有了心動。

男人想: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

···他有戀尸癖?

-

冷風中,知道兩人身份的黑衣男人看到丑男人竟然興奮的臉紅脖子粗,立馬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這位接收人,每位流放者的贖金都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但你可以這樣想,她們若不是流放者,你的聘禮一定要出到很高才能踏過見這樣女人的門檻。

踏過門檻后,聘禮一事另談,你也要得到對方的青眼相看。最終,過五關斬六將,傾盡所有才能抱得美人歸···”

對嫁娶觀念淡薄的鄉野人,送押官差竭力將本應屬于女人的歸宿說的簡單。

話里話外,極力表明了這樣的女人若不是有了過錯,怎么可能落到鄉野蠻人手里。

聽到這番話,村長不屑地嗤了一聲。

而燼言仿佛沒聽懂一樣,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其實,對方說的這些確實是真的。

他也看過一些大場面,別人的嫁娶過程,什么金什么珠綢緞刺繡大雁宅邸他一樣都沒有···

話說回來,反正村長都把他拉來了,買兩個已經是板上釘釘。

多想無益,在身后男女的混亂氣息中,他十分不舍的從腰上解下袋子,然后閉眼給了過去。

燼言:“那兩個我一起買了吧。”

-

“沒想到那燼什么言真舍得買下那一個半的女人。”

村口重新關上,村民各回各家后,一座三間普通房屋里,躺在床上的男女兩人開始說起小話,他們買下的男人和往常一樣擱在了另一間屋。

高一點的男人在黑暗里聞了聞手指,回了一句:

“他,不一直讓我們搞不清楚嘛。”

燼言是村里最特別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他從什么地方來的,又是什么身份。

猶記得多年前,傻子一樣的他稀里糊涂撞進了村里,搞壞了不少村民種的莊稼。那時候,大家罵他,他不動,等到大家動手,他又兇的跟什么一樣,連村長都奈何不了他。

沒辦法,他就這樣留在了村里。

然后某一日,他突然開口了,還給自己取了個名字,燼言。

這個名字比一般村民取得好上幾倍,那時候,大家就明白過來,他腦子似乎好了。

后面他依舊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也盡量不和村里來往,雖然大家也不想和他親近,但嫌棄和被嫌棄是兩碼事,好奇就這樣壓在了所有村民心底。

黑暗中,略帶興奮的眼睛動了動。

“他要是養不起,我可以,買過來嗎?”

抱著男人的女人本來想說搶,但燼言要是發起瘋來,自己可能打不過。

可惜話剛說完,一只手精準捂在她臉上,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家里兩個還不夠?”

嗚嗚

“反正我沒錢。”

-

村里的屋子一間間暗下去。

沉如月提著燈籠跟在男人旁邊,隨著走動,她手上的鐵鏈一甩一甩的。

之前綁在她身上的女人已經被男人抱在懷里。

由于他太瘦,女人即使被小心翼翼抱著,也在他的手彎里露出了難受的模樣。

脆弱的美人蹙起眉頭更添柔弱無依。

燼言偶然一看,‘心疼’地立馬加快了腳步。

而他旁邊的另一個女人,為了追上他,手腕卻因為鐵鏈的磨來磨去舊傷復發,蜿蜒的血跡順著黑色鐵鏈甩了一地。

就連燈籠上,也因為濺上的赤色綻出朵朵紅梅。

舉在眼前的這幕畫面近在咫尺,燼言愣是望著前路沒看到。

感覺走到了村子的最里面,直到沒有一戶房屋出現,三人終于踩著雜草叢生的小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了家。

走過一個稍微平整的壩子,負責照明的沉如月提起燈籠往前照了照,看著眼前住處,自詡見多識廣的她瞳孔顫動,再次愣住了。

這,真的不是牲畜的圈嘛?

能買下兩個流放者的男人,住的地方竟然是用木頭圍欄圈起的墻,屋頂沒有瓦不說,就連雜草都只是隨便搭了一下,不遮風不避雨。

···

“開門啊。”

她的沉默太久,燼言不由皺起眉,還用懷里人的腿撞了撞突然傻了的女人。

···門?

這房子還用得上門。

沉如月回過神,她呆滯走上前,看了又看才把三根合起來的木頭拉開。

風從圍欄外穿堂而過,吹的正對著的她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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