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女
- 毀滅世界從大牛村開始
- 愛你的折耳根
- 2732字
- 2024-12-28 01:58:40
嗯?
這一回村口的熱鬧之所以找上門,是讓他來湊個數?
燼言有理由懷疑村長是嫉妒他存錢多,才叫他來。
這樣想著,他還是一步一步挪了過去。
胡亂站著的人群從中間分出一道寬敞的路,提著燈籠的男人就那樣被一雙雙晶亮的眼睛注視著。
他緩緩邁進了黑衣男人和沉如月的眼里。
怎么說呢,被叫燼言的男人不愧是最后一個挑選流放者的村民。
他長得,實在是不堪入目。
可能是高大的村長吸收了大牛村的所有營養,其他村民對比她,都是不如流放者的‘奇形怪狀’。
夜里,男人幽黑干瘦的身體仿佛一吹就倒,破舊丑陋的衣服裹在身上和麻袋沒有區別。
他雖端正走著,姿態從容,但被光照到的臉上全是斑斑點點。
那樣子,應該是受過燙傷沒有好好治療,所以留下的傷痕紅色摻和著黑色,說句不嚇人都算是善言善語。
就這樣,燼言慢吞吞地走到了村長跟前。
看著似笑非笑的女人,他有心想拉扯一下,不過周圍的目光太火熱,他到底只抿了抿嘴巴,然后,和流放者相差無幾的沙啞聲音溢出喉間:
“兩個?我哪里買得起。”
如此說著,他一邊用自己那雙怪異的灰色眼睛掃向最后的殘余。
風卷起他稀疏的發絲,男人凹凸不平的頭頂像樹皮一樣泛著暗沉的光。
這姿容,好丑···
聽天由命的沉如月在對上他眼睛的霎那,心下一沉,面上不由地移開了視線。
但很快,她假裝咳了咳,表示自己剛才那道嫌疑的動作只是無意。
那邊,村長同樣看到了她的動作,她沒出聲,但眼睛看向了之前和自己說話的官差。
既然你也想賣,那就看你誠心。
接收到她眼神的黑衣男人皺了皺眉,他來過幾次,但從沒見過這個能讓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想來應該是太窮了。
他猶豫了片刻,沒拒絕,轉身親自把兩個連在一起的女人拖過來。
一頓摩擦聲后,砰~
像貨物一樣掙扎不得的沉如月瞬間暴露在了燼言燈籠下。
恥辱和疼痛襲上雙眼,她咬緊了牙關沒有出聲,任憑黑衣男人捏著她下巴給男人展示容貌。
三兩下展示完后,官差又扒拉起了那個快要死的女人。
隨著兜帽一把掀開,紅彤彤的另一張綺麗面龐也讓其他人看到。
那是張精致到極致的容貌,即使閉著雙眼,也美的心顫。
油膩臟污掩蓋不了她的絕色,反而被迫抬起下巴時,所有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嫣紅痕跡吸引。最后,火熱的視線順著女子那柔嫩白皙的脖頸慢慢延伸到衣襟···
燈籠下,絕艷柔靡就這樣被映襯的想入非非。
旁邊,不敢抬頭的沉如月被動感受著打量的余光。
一遍遍逡巡下,她自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由著內心的憤恨將兩只手深深扣進泥土。
嘶~
她聽著村民們的倒吸聲此起彼伏,還有人舔了舔唇,磕磕巴巴道:
“這,這長得太,太禍水了,難道,是那種地方培育出來的極品?”
“你別說,就這種品相的女人擺在屋里,再破的屋子都好看了,有個詞怎么說的,蓬··蓬蓽發光···”
“是蓬蓽生輝!可惜啊,馬上就快死了。”
···
沒文化的人對著再好的情景,到底也說不出什么。
盡管他們用上了大半輩子的詞匯量來形容對方的美貌,但說到最后還是意猶未盡。
同時,正面女人美貌的燼言,突然感受到了心底從沒有過的悸動。
這一刻,他的身體開始血脈僨張,呼吸急促。
好像所有的血液都被眼前的催化劑煮沸了一樣,即使還奔騰在血管里,它們也竭盡所能地咕嚕嚕冒起了泡。
···他快要熟了···
燼言忍著這份炙熱,張大眼睛把人仔細瞅了再瞅,最后,他終于確定就是對方讓自己有了心動。
男人想: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
···他有戀尸癖?
-
冷風中,知道兩人身份的黑衣男人看到丑男人竟然興奮的臉紅脖子粗,立馬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這位接收人,每位流放者的贖金都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但你可以這樣想,她們若不是流放者,你的聘禮一定要出到很高才能踏過見這樣女人的門檻。
踏過門檻后,聘禮一事另談,你也要得到對方的青眼相看。最終,過五關斬六將,傾盡所有才能抱得美人歸···”
對嫁娶觀念淡薄的鄉野人,送押官差竭力將本應屬于女人的歸宿說的簡單。
話里話外,極力表明了這樣的女人若不是有了過錯,怎么可能落到鄉野蠻人手里。
聽到這番話,村長不屑地嗤了一聲。
而燼言仿佛沒聽懂一樣,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其實,對方說的這些確實是真的。
他也看過一些大場面,別人的嫁娶過程,什么金什么珠綢緞刺繡大雁宅邸他一樣都沒有···
話說回來,反正村長都把他拉來了,買兩個已經是板上釘釘。
多想無益,在身后男女的混亂氣息中,他十分不舍的從腰上解下袋子,然后閉眼給了過去。
燼言:“那兩個我一起買了吧。”
-
“沒想到那燼什么言真舍得買下那一個半的女人。”
村口重新關上,村民各回各家后,一座三間普通房屋里,躺在床上的男女兩人開始說起小話,他們買下的男人和往常一樣擱在了另一間屋。
高一點的男人在黑暗里聞了聞手指,回了一句:
“他,不一直讓我們搞不清楚嘛。”
燼言是村里最特別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他從什么地方來的,又是什么身份。
猶記得多年前,傻子一樣的他稀里糊涂撞進了村里,搞壞了不少村民種的莊稼。那時候,大家罵他,他不動,等到大家動手,他又兇的跟什么一樣,連村長都奈何不了他。
沒辦法,他就這樣留在了村里。
然后某一日,他突然開口了,還給自己取了個名字,燼言。
這個名字比一般村民取得好上幾倍,那時候,大家就明白過來,他腦子似乎好了。
后面他依舊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也盡量不和村里來往,雖然大家也不想和他親近,但嫌棄和被嫌棄是兩碼事,好奇就這樣壓在了所有村民心底。
黑暗中,略帶興奮的眼睛動了動。
“他要是養不起,我可以,買過來嗎?”
抱著男人的女人本來想說搶,但燼言要是發起瘋來,自己可能打不過。
可惜話剛說完,一只手精準捂在她臉上,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家里兩個還不夠?”
嗚嗚
“反正我沒錢。”
嗚
-
村里的屋子一間間暗下去。
沉如月提著燈籠跟在男人旁邊,隨著走動,她手上的鐵鏈一甩一甩的。
之前綁在她身上的女人已經被男人抱在懷里。
由于他太瘦,女人即使被小心翼翼抱著,也在他的手彎里露出了難受的模樣。
脆弱的美人蹙起眉頭更添柔弱無依。
燼言偶然一看,‘心疼’地立馬加快了腳步。
而他旁邊的另一個女人,為了追上他,手腕卻因為鐵鏈的磨來磨去舊傷復發,蜿蜒的血跡順著黑色鐵鏈甩了一地。
就連燈籠上,也因為濺上的赤色綻出朵朵紅梅。
舉在眼前的這幕畫面近在咫尺,燼言愣是望著前路沒看到。
感覺走到了村子的最里面,直到沒有一戶房屋出現,三人終于踩著雜草叢生的小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了家。
走過一個稍微平整的壩子,負責照明的沉如月提起燈籠往前照了照,看著眼前住處,自詡見多識廣的她瞳孔顫動,再次愣住了。
這,真的不是牲畜的圈嘛?
能買下兩個流放者的男人,住的地方竟然是用木頭圍欄圈起的墻,屋頂沒有瓦不說,就連雜草都只是隨便搭了一下,不遮風不避雨。
···
“開門啊。”
她的沉默太久,燼言不由皺起眉,還用懷里人的腿撞了撞突然傻了的女人。
···門?
這房子還用得上門。
沉如月回過神,她呆滯走上前,看了又看才把三根合起來的木頭拉開。
風從圍欄外穿堂而過,吹的正對著的她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