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沉默不語，只是死死的盯著張益群。

“你他媽到底什么意思！”

“你，殺了莊詩雅！”

“你放屁！”剛剛一臉淡然的張益群此時已經激動的似乎要把手銬掙裂。

“你去了老苑小區是不是！你去那里就是為了報復她，你殺了她是不是！”

“你血口噴人！是，我是去了，但我是去借錢！去借錢！我根本就不知道小雅住在哪里！”

兩個警員合力把張益群按在椅子上。

“跟誰借錢？借錢干什么！”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去找張衛平借錢！張衛平！借錢是為了我媽！我已經沒錢了，我四處借錢就是為了她能活著！”

張益群慢慢頹然了下來。

“我是想報復。可我又能怎么樣呢？我媽的命還在他手里。他是個大領導，我好不容易籌錢，讓我媽住進了這個醫院，我能怎么辦呢...我能怎么辦。”，張益群苦笑一聲，“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有時候真恨自己為什么這么窩囊。”

張淼的沉默似乎變了一種味道。

“你剛剛說你不知道莊詩雅住在老苑小區？”

“對，我不知道。她是我媽的負責護士，我只知道她叫莊詩雅，也是個外地人。”

“你說想要報復的ta，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趙世濠這個王八蛋！”

說到趙世濠，張益群又激動起來，可又無力的靠到椅背上。

“他是這個醫院的領導，還是醫院的院長外甥。我還能怎么報仇呢？家人都命都捏在人家手里。我本來是想去外面找家報社把這件事兒散出去，就算不能殺了他，也能讓他身敗名裂。但是小雅肯定也會被牽連，而且...我去報社問了，價錢也是我負荷不來的，呵呵...我能怎么辦...”

“鈴鐺，帶他去拘留室。”

“為什么還要關著我！我沒殺人！你放開我，放開！我還要回去照顧我媽呢！你們快放了我！我沒撒謊，我也沒殺人！”

“張益群！你冷靜點！”蘇原皓上前幫忙抑制住張益群。

“你母親那邊有我們的警員幫忙照看，你不用擔心。至于你，你的嫌疑還沒有徹底洗清，你還得再留一會兒。”

“我都說清楚了，我沒有殺小雅！你們快放了我...你們...”

隨著張益群被帶離聲音漸行漸遠。審訊室變得安靜下來，張淼還靜靜的坐在那里。

“除了監控里趙世濠的肢體行為，還有找到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嗎？”

“醫院的監控被銷毀了，別的...我們還沒掌握到。”蘇原皓一個人小聲的說著，其他人緘默不言。

“讓技術科看看能不能恢復。然后，皓子你和鈴鐺一會兒去一趟醫院，看看看有沒有可能有醫護人員錄像了或者拍過照。”

“好的老大。”蘇原皓。

眾人散去，張淼獨自坐在審訊室想著這個案件。

完美犯罪？不可能。可明明嫌疑人已經鎖定了，甚至已經確定了，我們為什么還是找不到他的犯罪證據？難道有關系就能逃離法網嗎...

混亂的思緒讓張淼十分頭疼，站起身來走出了審訊室，到辦公室拿起車鑰匙就離開了。

——

醫院。

蘇原皓和鄭玲樂也一籌莫展。趙世濠的權力讓這里的工作人員都不敢出聲。看見眼神里寫滿知情卻深深把頭底下的人，無力感瞬間布滿全身。

難道，真的讓他完美犯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