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話 先行者之瞳
- 明天的盒子
- 假想貓貓
- 6208字
- 2022-05-13 21:07:29
一路狂奔后我們來到了王洋所在的位置,猩猩已經頂破了大門,正在守門隊伍的齊力壓制下怒吼。
何等令人心驚膽寒的吼叫!我無視掉耳膜上的壓力開槍加入他們的掃射,可子彈打在喪尸猩猩的身上還是毫無懸念地被彈開了,我的心涼了一截,步槍被設計出來的初衷是摧毀目標,但這個目標已經出脫于設計者所考量的范圍之外了。
我忽然察覺到這居然不是之前的那只猩猩,它的體型看起來還要大一圈,胸口完全沒有受傷或者痊愈的疤痕,全身都被濃密的體毛覆蓋并不像那一只有一條手臂光禿禿的樣子。
“它不是之前的那一只!它還有同類!”我開槍的同時扯開嗓子大喊到,這個信息必須告誡他們,不是同一只的話,那到底還有幾只?
“子彈沒有什么效果,你們先后撤找掩體!”周武大喊著。
在前方壓制的幾人聞言停止了壓制,看了看后方隊伍的射擊角度,找了一個方向撤開了。好在易晨之前提了那么一嘴,不然這種情況下人的確會毫無章法地瞎跑,指不定吃幾顆流彈什么的。
周武拉下一個物體的拉環并把它向正朝著我們直沖而來的巨型猩猩甩去。
手雷嗎?這么明顯的動作猩猩應該可以避開吧?而且手雷迸射出去的碎片也不見得可以傷到它,畢竟這怪物的身軀連子彈直射在上面也收效甚微,我很難想到以我們現在的裝備還有什么東西可以傷到它。
投擲物距離巨型猩猩大約0.5米時直接爆炸開了,遠處的我居然感到有一些耳鳴,原來那是震撼彈?
以前我也有所耳聞,這種武器并非用殺傷力制敵的,它會爆發出巨大的聲響和強烈的閃光讓目標進入暈眩狀態從而失去防衛能力,算是一個比較人道的武器。
巨型猩猩果然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即便表皮和肌肉進化出了匪夷所思的韌性,它的內部器官相對而言還是較于脆弱的。
一名戰士抓準時機扛起RPG,稍作瞄準后果斷發射,即便是面對這種暫時失去反抗能力的目標這名戰士也是朝著巨型猩猩身下的地面發射的,這種距離下被引爆和正中身上的效果差別不大,反正都是靠強大的沖擊波殺傷目標,而對著目標本體發射甚至有炮彈被目標抓住的可能性,即便這種炮彈速度可以達到每秒兩百米以上。
但從現在這名戰士的做法上來看他們與之戰斗的目標的確是有做到過的。
喪尸猩猩被沖擊波和焰浪掀起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根本就不會給它喘息的機會,另一名戰士再次發射RPG火箭彈,然而這一發火箭彈卻發生了意外。
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它用前臂交叉擋住了飛射而來的火箭彈,爆炸聲后的下一瞬間煙霧繚繞塵埃四散,我們幾人看著這繚繚翻騰的硝煙愣住了。
擋住火箭彈的怪物用手奮力一撥,煙霧被它輕松撩開了,一張猩猩臉從煙霧中撥云見日,只見它朝天的鼻孔“呲”地一聲噴出方才吸入的黑煙,如炬的瞳孔中肆意宣泄著被卑劣生物僭越的怒火。
“守卡車那邊的人怎么樣!”我大聲吼到,事已至此我并不是擔心那群人的安危,只是怕他們乘上車直接臨陣脫逃罷了。
“也被一只感染猩猩襲擊了,現在應該在往我們這里趕!”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在喊。
但這也就是說,是三只甚至是以上了嗎?那么往哪里跑都沒用了吧……
我的心跳與大地的轟鳴聲重合,身高十米以上的猩猩從體育館正門外走來,它的手中舉重若輕地拋著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金屬球,那是由一架轎車捏成的,此外它的身軀還披著黑褐色的外骨骼,看起來很不協調的手臂上骨刺嶙峋。
如此不講理的表皮外再覆蓋一層外骨骼,這些生物到底要把我們的心理防線折磨到什么地步才肯罷休?
甲胃猩猩把手中事物向我們投來,金屬球帶著強烈的風壓從我身側劃過,反應過來時我向那邊看去,血漿呈濺射狀在地板上鋪開,有人被砸中了,塵埃裊裊中我甚至聽不到他們的慘叫聲。
絕望感襲來,原來我們就到這種程度了嗎?C4呢?把所有的C4都引爆吧?痛苦的過程不會超過一秒,那么把一切都殆盡吧!此后每一個日夜都將成為美夢!
【為什么不反抗?】
對呀……為什么不反抗呢?面對著這種天塹鴻溝一般的生物,反抗又有什么用呢?
【會對你失望了吧?】
那么會是誰呢?對我失望的話,為什么不出來解決這一切呢?
被RPG炸倒在地的猩猩緩緩地爬了起來,從表現上來看它受的僅僅是皮外傷,只是剛才一連串的沖擊令它有些發懵而已。
正面擋下GPG火箭彈的喪尸猩猩突然向一邊比較密集的人群沖去,那群人受到驚嚇向后方撤退,可他們怎么可能跑得過這只身高有六米多的變異巨獸?
偏偏安琪和安凌也在那群人當中,安琪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安凌一個勁地想把他姐姐拉起來,可自己也驚慌失措到使不出什么勁,眼看著這只猩猩越來越近他們卻遲遲沒有跑動起來,其他人的火力壓制對這只怪物而言也只是形同虛設。
他們馬上就要被撕碎了吧?不行!唯獨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在我眼前!
耳邊的風開始狂嘯起來,那是時間在身后追逐,余光中巨大的黑影向我奔襲而來,可我全然不顧,在被攻擊之前我一定要阻止那只正伸向他們的手!
雙腳蹬地,畫面一幀幀的在我眼中閃現,一如以前在原野里的追趕。我像一支箭矢一般向喪尸猩猩的手臂躍去,刀鋒在刀鞘內轟鳴,青虹噴吐,面前的黑影一分為二。
當我落定時,喪尸猩猩的手臂也砸落在不遠處,即便是被斬下了這條手臂也還在地上不住的跳動,就像是一條被浪濤沖上岸的魚。
不像之前,這次做到這類事的我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也沒有覺得身體的主導權被奪走過什么的,腦中之人并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剛才在恍惚間似乎看到一個人在意味深長地笑著。
被斬落手臂的喪尸猩猩后跳了幾步,抓著自己剩下的胳膊搖頭晃腦歇斯底里地哀嚎著。
我默默地看了兩兄妹一眼,他們呆呆地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驅之不散的驚恐,也許是因為那只猩猩,也許是因為我。
“退后,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把視線移回體育館里的感染體,本來想把我截停的猩猩正和一個人影纏斗著,它的右眼上插著一把尖刀,此刻它正強忍著劇痛去抓自己面前的人,而那個人影左閃右跳,靈巧地避開了喪尸猩猩每一次抓來的手。
那個人影正是方詩晴,我想要是按她自己的話來說,她不想自己的食物就這么被怪物糟蹋了吧。
幾番抓取無果后喪尸猩猩越來越暴躁,被這種體型的獵物戲耍到這種程度對它而言可能還是第一次,只見它發出暴怒異常的吼叫,揮拳狠狠砸向跟前看似柔弱的女孩。
毫無意外,方詩晴輕易躲開了,不僅如此,她還凌空抓住一塊崩飛的石塊,隨后她開始像陀螺一樣高速旋轉起來。
這是最暴力的舞蹈,只見她越轉越快,縱使自認為動態視力超于常人的我也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行動軌跡,當我覺得下一刻她就要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飛起來時,她把手中的石塊甩出去了,誰也不知道她在那樣的旋轉中是怎么做到瞄準的,反正這一發她完美的命中了靶心,石塊正中喪尸猩猩眼睛上插著的刀把后瞬間化為塵糜,尖刀在這突如其來的撞擊下再次爆發了沖擊力,貫穿了喪尸猩猩的后腦向后方飛走了,這個怪物搖搖晃晃地后退了幾步,終于轟然一聲倒下了。
“bingo!”我就差鼓掌了。
“現在不是贊嘆的時候,這到底是什么怪物?”即便是身經百戰的周武,也沒從這一系列突變中反應過來。
“保留自我意識的變異體,擁有不可思議的體能和極強的進攻意識,也許和你們那名被接走的戰士一樣。”易晨說。
“果然是這樣么?”周武喃喃說道。
“這么想嘮嗑的話自己去找一張桌子沏一壺茶,我現在心情很不爽,所以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姓劉的,把刀給我。”
我不是很樂意,這么珍貴的東西給這暴力女用估計怎么也逃不出卷刃的命運了。
“并不是很想借……”
“好啊,你來對付這只骨質增生的猩猩。”
“對不起,我承認剛才我的態度不是很好……”我把刀向方詩晴扔去,“話說你居然真的跟到了這里。”
“沒辦法,放棄你們去找其他的食物情況也差不多,總會和怪物有沖突的,而這種猩猩我勉強還能應付,就爭取一下咯。”
方詩晴把自己的一把刀向我丟來,我吃了一驚怪叫著跳開了,尖刀叮叮當當的掉在了地上。
“怎么不接?”方詩晴很是驚訝道。
“正常人誰會把刀丟過來啊?”我覺得心有余悸。
方詩晴很懵,“可你剛剛不也是把刀丟過來給我的嗎?”
“我是收進刀鞘里的!你直接這樣丟割到人怎么辦?”
方詩晴臉色一紅,當然不是因為羞澀而且因為羞恥,“我居然被你牽著鼻子走,割到也沒事,現在你的愈合能力早就不能同日而語了,你是公主嗎這么嬌貴?”
我一想還真是如此,被啃的地方已經回復如初了,就連一些淤青也散得特別快,同時我也訕訕地把刀撿起。
方詩晴拔刀直指甲胄猩猩的鼻尖,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場。
甲胄猩猩把拳頭在地上砸了一下,勁風與碎石撲面而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擋住了臉,唯有衣角飄揚的方詩晴站在狂風中紋絲不動。
甲胄猩猩除了一開始扔出金屬球外并沒有再展現過自己的實力,即使深知方詩晴是什么程度的怪物,現在她能不能打敗這只巨獸誰也說不準,也許包括她自己。
我犯了錯誤,就是在戰場上走神太久了,意識到時一張血盆大口已然近在咫尺,如鉤一般的獠牙充斥眼簾,此刻我根本無法躲閃。
被這種東西咬上了,火車車廂都會瞬間碎成兩截吧?我想……
可我居然用手撐著它的上下牙抗住了它的咬合力,雖然身上的肌肉痛得簡直馬上要爆開了一樣,我就這樣被猩猩頂著向后方滑去,腳下傳來的觸感說明地面都被踩碎了。
有一個灰白色的團狀物被人丟進了喪尸猩猩的大口里,我定睛一看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那是C4炸藥!崩一下滿地找胳膊找腿的玩意。
我就那么隨便一想,來真的就沒必要了吧?
被這么一嚇我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使勁一掰后從喪尸猩猩的嘴里掙脫出來并向后跳去,猩猩哪肯就此放過我?它一個跳躍跟上我的步伐,抬起僅剩的一只手臂出拳砸來。
情急之下我也出拳迎上,但并沒有出現四兩撥千斤的畫面,我被暴虐地沖擊力頂飛了,狠狠地砸在了觀眾席的臺階上。
我強忍著劇痛想要起身,但徒勞無果,這一下指定斷了幾根骨頭,好不容易勉強抬起頭,斷臂猩猩正往我這個方向跳來,它還真是記仇呢。
下一刻這只猩猩全身都僵直了,來自于它肚子里的爆炸悶響告訴我C4炸藥成功在它肚子里引爆,金屬碎片從它體內穿出迸射在四周的地面上激起陣陣塵灰。
這是易晨的一個小杰作,他把幾顆手雷嵌在了C4炸藥上,當出現了手雷也無法殺傷的目標時這個東西就能派上用場了,就是用C4爆炸的沖擊力把手雷碎片迸射出去,從現狀來看我不難想象喪尸猩猩內臟千瘡百孔的樣子。
喪尸猩猩口吐濃煙,撲倒在地不再動彈。
易晨他們向我跑來,周武看了看我的情況后說到:“你的手臂脫臼了,忍一下,我幫你推回去。”
“臥槽我都沒注意,都沒什么知覺了,疼不疼啊?”我看著自己耷拉的右臂,大腦怎么下達指令它也紋絲不動。
“劉哥你是真的頂,和這怪物拼拳,話說劉哥你七竅都在流血耶。”
“其他的都不說,血淚絕逼是被你氣的……哎呀疼疼疼!”
“動一下看。”周武拍了拍我的手臂。
“唔?可以動了?Np呀教練,教練我想學接骨。”
“之后學。”周武回頭看向方詩晴與甲胄猩猩的戰斗。
甲胄猩猩的每一次攻擊都被方詩晴有驚無險地避開了,可方詩晴的揮砍根本就奈何不了這只猩猩的外骨骼,這樣下去方詩晴的落敗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我們趁現在逃吧?”周武看著怪物間的廝殺喃喃說道。
“You jump,I jump 咯!”
我從觀眾席上一躍而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尖刀后向他們交戰的方向沖去。
該怎么打破僵局?學她的方式從猩猩的眼眶貫穿它的大腦?不不不,這個我肯定做不到。那再在這種生物的蛋蛋上噶一刀?也沒看仔細,不知道它的胯下是否也覆蓋著外骨骼,成功的話應該可以把它痛得昏死過去吧?萬一不成它發狂了怎么辦?
“你過來干嘛?!!!”
“啊?”
山崩地裂一般的危壓從旁邊襲來,我甚至來不及看向那一邊,方詩晴就已經沖過來把我頂飛了。
狂暴的氣浪把我推向更遠的地方,所有人都被掀飛了幾個跟斗,當我能抬頭看向那邊的情況時,印入眼簾的畫面是甲胄猩猩直拳打在金屬球上,金屬球承受不住這種沖擊力瞬間崩成了碎片。
剛才金屬球正中了方詩晴,把她頂飛到甲胄猩猩面前再次吃了它的全力一拳。
投擲金屬球的猩猩應該是襲擊看守卡車那一隊人的目標,之前甲胄猩猩把金屬球向一邊踢飛時我還覺得莫名其妙,沒想到這種生物居然可以配合到這種程度。
本來被打中的本該是我,現在卻是方詩晴,她救了我,毫無根據的,她不是視我為食物的嗎?有人會為了食物豁出性命嗎?
“咳咳咳……”方詩晴一邊咳血一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卻還是跌坐回了地上,這一擊使得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甲胄猩猩高抬雙臂,準備至上而下砸碎方詩晴,看到這我再次沖向前去,在拳頭落在方詩晴身上之前抗住了這一擊……
劇痛感瞬間讓我清醒過來,我才發現我趴在龜裂的地上,左手正被長刀貫穿。
“趕緊起來!不想死的話!”
我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剛剛那一擊后我直接失去了意識,方詩晴用最直接的方法喚醒了我。
“下次可以用溫柔一點的方式嗎?我現在疼得都反胃了。”
“我真應該撕爛你的嘴!”
我齜牙笑了一下說到:“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掉它嗎?”
“我攻不破它的外骨骼所以沒有什么辦法,但它和那邊那只猩猩聯手的話將會更為棘手,我想先把那只沒有外骨骼的猩猩解決掉,你能撐幾秒?”
“你需要幾秒?”
“有這把刀的話大概五秒,沒有的話大概八秒。”
“你拿去用,五秒后記得回來幫我。”
方詩晴身形一閃就原地消失了,我在想沒被病毒感染的話她是不是也這么的雷厲風行。
話說回來亂夸海口是會死的吧?這怪物的一擊我都承受不住,拖住它五秒?
甲胄猩猩已然揮拳砸來,我奮力躲避,勉強得以閃開卻還是被沖擊力掀倒在地,這怪物的反應十分地快,它瞬間調整姿態向倒在地上的我躍來,被這十來噸重的東西跺上一腳我吭都不會吭一聲吧,畢竟肉泥不需要聲帶。
可我再次被某種外力撞飛了,當我向那個事物看去時才發現這是巨型猩猩的一條斷臂,是方詩晴丟過來的,她在虐殺喪尸猩猩的同時居然還能顧及到我這邊,這特么的是重傷狀態?她帶我們打!
被撞飛后我四肢并用找回重心,同時向我奔來的甲胄猩猩接連被三發RPG火箭彈命中,RPG雖然不能對它造成什么傷害但也迫使它停止了腳步,這無疑爭取到了很多時間。
甲胄猩猩腳步不穩向前踉蹌了幾步,就好像有人在它背后推了它一把一樣,緊接著利刃劈砍巨石的聲響傳來,我意識到方詩晴回來了,她正在甲胄猩猩的肩膀上劈砍它的脖子。
不講道理的生物,本來我也認為甲胄猩猩為了方便頭部的活動脖子上不會有太堅固的外骨骼,從現在方詩晴的攻擊來看我們都錯了。
下一刻甲胄猩猩轉體跳向空中,凌空抓住方詩晴后把她狠狠砸向地面,大地受到這樣的沖擊后龜裂破碎,劇烈的風浪席卷了整個體育場,甲胄猩猩落地后繼續向石堆里的方詩晴不斷連打,聲浪層層疊加猶如戰鼓,萬物在這樣的轟鳴聲中只配緘默。
長狀物旋轉著向我飛來,我伸手一接,這是我借給方詩晴的長刀,現在她歸還給我了,連同刀柄上的縷縷暖意。
我手握刀把壓低身形,目光直指暴虐砸拳的甲胄猩猩。
【做得到嗎?】
【樂意之至】
………………
我抱著方詩晴,一腳深一腳淺地從深坑里爬了出來。
“真狠呢,一刀將它腰斬,早知道你這么厲害我干嘛拼死拼活的。”方詩晴用沾滿血的嘴角笑著。
“你不出手的話我們可能都死了,我想知道,你為什么幫我。”我輕輕地把方詩晴放到平地上,剛剛抱著她上來的時候,我已然感受到這姑娘體內沒有完整的骨頭了。
“它們……”方詩晴微微笑著,“因為它們被人類看到了啊。”
我心想這妮子在說什么胡話,可我還是下意識般說:“是在說那些被馴化的野獸么?是啊,被看到那一刻它們就已經輸了。”
“我們被他們看到了嗎?”方詩晴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渙散,像是看到了一個心醉神迷不可自拔的夢。
我沉思著,半天才說到:“我不知道。”
方詩晴把手伸了起來,我默默地握住。
她說:“去吧,去被期盼,且被遺忘,被剝奪,且被憎恨,你將成為和我一樣的,最可悲的怪物…………”
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小,之后像燃盡的燭火一般熄滅了,空蒙的光驅不散踱步的塵埃。
我輕輕地把她的淚水拭去,關于她的事我再也無從得知。
祝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