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回屋里的江茹曦擼起袖子,果然,手腕處已經被李澤木抓的青紫。江茹曦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吃痛流淚。
“茹茹,你沒事吧!”林秀看到她手臂的青紫,一臉心疼。
江茹曦推開林秀,就坐在地上啜泣著,不知道是因為手腕的疼還是因為心里的委屈。林秀也顧不上她的置氣,回到房間去拿藥酒,江明峰在一旁一臉的猶豫,想去扶又不敢扶。他們現在是真的不敢再刺激江茹曦了。
林秀拿來藥酒在她旁邊蹲下,拉她手時她也沒有抗拒,這讓林秀心理一陣驚喜??稍谡粗幘频拿媲奥湓谒滞笊蠒r,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弄疼了,她突然起身再次沖出家門。江明峰想要去攔,但還是沒有能伸出手。再次看著女兒跑出去,江明峰面色頹然,林秀跪坐在地上也開始默默流起眼淚。
從家里出來,江茹曦再次來到李澤木的家,又是鎖上,她再次靠著門蹲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認定李澤木了。
夜已深,李澤木再次回來,看到江茹曦又靠在門上不由嘆氣,走近之后,江茹曦趕緊起身,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堅定,仿佛是說就算你把我拖拽回去了我還是會回來的。
李澤木開門,江茹曦第一個沖進屋里,就開始脫衣服,脫到秋衣秋褲時趕緊鉆進被子里。李澤木沒想到她會這樣,竟是愣神著看她,在看到她脫到只剩秋衣秋褲時,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期待,但終究這份期待落空了。
不得不承認,從小練習舞蹈的江茹曦身材曼妙,容貌嬌美,當最后的那一幅畫面映入眼眶時,在腦海中久久清晰。讓李澤木一陣燥熱。
他長舒一口氣,穩定住心神。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把你怎么樣?”
江茹曦竟然還敢直視看他,四目相對,她目光平靜,倒是李澤木情緒復雜。轉身去洗漱了,洗漱回來只是脫去外套,關燈上床。
兩人背靠背同床而眠,江茹曦心跳的很快,她在害怕,在恐懼,卻也在強撐著,良久,耳邊突然傳來輕輕地鼾聲。那一刻江茹曦如釋重負。
在李澤木脫衣躺進被窩的那一刻,江茹曦心里突然涌起恐懼與后悔,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冒失,甚至是愚蠢,但這個錯誤已經開始了,她也沒有終止這一切的勇氣,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寄希望于李澤木的品德,在李澤木鼾聲響起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她突然回憶起撲入李澤木的情景,原本已經減慢下來的心跳又再次加快,隨之而來的是霉味,酸臭味,是被子的味道。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將頭埋在了被子里。頭部完全探出,新鮮呼吸撲鼻而來涌入肺中,腹中的不適感終于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更繁雜的思緒。她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躺著,靈魂卻在身體里激蕩翻涌著。
良久,江茹曦感覺意識慢慢變得模糊,隨之而來的是冷,而溫暖就在自己的背后,模糊間江茹曦翻過身來,手腳并用的抱住身前的溫暖,夢里,她正夢到自己抱著一個大火爐,一個很溫暖很溫暖的大火爐……
李澤木依稀間醒來,感覺自己被什么緊緊的抱著,頓時驚醒,這才想起這床上不止他一個人。感受著背后的柔軟李澤木心跳開始加快,反應過來的他想掙脫江茹曦,卻神色一愣,他感受到江茹曦腳部的寒涼,再摸向她的手,也是涼涼的。李澤木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掙脫了……
江茹曦模模糊糊感覺到有什么聲音,瞇著惺忪的睡眼,看到李澤木正在起床。
“幾點了?”江茹曦軟軟發問。
“5點!”回答她的聲音似乎也很柔和。
“那你怎么起床了?!苯汴赜謫?。
這次李澤木沒有回答她,而是開門出去。江茹曦努力睜開眼睛,趕緊去摸到床頭的開關,一邊穿衣起床一邊喊著問江茹曦去哪里。
兩人在蜿蜒的小巷里走著,竟是向著學校后門的方向,從小門進入學校,這里是高一高二的校區。繼續向前走是一個跑道。李澤木脫去外套開始跑步起來繼續向前走是一個跑道。李澤木脫去外套開始跑步起來,江茹曦也跟著跑,但馬上就被李澤木拉開很遠的距離,在她一圈剛跑三分之一時,李澤木已經再次追上來了。江茹曦勉強跑了兩圈,李澤木已經跑完六圈了。
江茹曦坐在跑道中間休息看著他跑,看著看著讓她想起了自己。
要問江茹曦高一高二是有沒有比較有好感的異性,其實是有的。他叫嚴知林,高一時是同班同學。他是體育特長生,長相英俊,性格外向,籃球打得好,最大的愛好就是跑步。那時江茹曦為了能與他多些接觸的機會,800米跑步體測的時候她故意不合格。于是補考前的半個月里,他每天放學都指導江茹曦跑步到天黑。如果不是后來他轉學了,江茹曦真不確定會不會早戀。
跑完之后,李澤木開始做拉伸,江茹曦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二十。江茹曦回想起昨天,不由驚訝?!半y道他每天早上都會去跑步的嗎?哪怕是這么寒涼的天氣!”
“你每天早上都來這里跑步嗎?”江茹曦裹緊衣服走過來問。
李澤木還是不回她的話,自顧自的拉伸著。
江茹曦又問:“你會打籃球嗎?”
還是沒有得到回答,江茹曦有些不甘心的嘆氣。
回到住處,李澤木拿了衣服就去洗漱。他洗漱好了以后也不管江茹曦,鎖上門去學校了。江茹曦因為出了汗也想舒服的洗個澡,才發現沒有熱水,這么冷的天他還是用冷水洗澡?在江茹曦的認知里,李澤木已經脫離人的范疇,簡單洗漱之后,發現門竟然已經被鎖上了。原本想繼續再睡一會,現在只能去學校了。
班級外,周雪諾在等著??吹浇汴爻霈F,她有些激動的迎上來,問?!白蛱焱砩夏闳ツ抢锪??”
“你是來當我爸我媽說客的嗎?”江茹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我……”
江茹曦不再說什么,越過她走進教室。
她人雖然來到教室里,心卻沒有,這上午她都在發呆,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沒想。中午放學,她滿心疲憊。放學很久,她都沒有走出教室,看向窗外,是周雪諾在等著。想了一想,江茹曦還是走出來。
“茹曦,我們去吃飯吧。”看到江茹曦出來,周雪諾馬上就拉住她。
“不餓。你回去吧?!苯汴仄鋵嵑莛I,他似乎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
“茹曦,這是叔叔阿姨給你的錢,你拿著吧?!敝苎┲Z從口袋里掏出五百塊錢遞給她,江茹曦撇過臉不愿要。周雪諾眼中開始蘊上眼淚?!澳悄愀嬖V你現在住在那里了好吧,天氣這么冷,你是睡在大街上嗎?”周雪諾已經有了哭腔。
江茹就就要回教室,周雪諾強拉住她?!昂?,就算你不愿意跟我說,你把這錢拿著,你把這錢拿著。”周雪諾哀求著。江茹曦終于還是心軟了,她收下了錢,
李澤木放學之后,來到了江茹曦的家里,江茹曦的媽媽開的門,看到是他,臉上的喜悅僵在臉上。
你女兒昨天晚上又跑到我家里了?!崩顫赡鹃_門見山。“我最后警告你們一次,把她從我家帶走?!?
說完這些,李澤木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到林秀乞求的聲音?!扒竽悴灰獋λ?!”
李澤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轉身去看,江媽媽竟然跪倒在地,乞憐的看著自己。李澤木訝異之后是憤怒。“你們一家人腦子都有毛病?!闭f完就要憤然離去。
卻被林秀沖過來再次拽住?!扒竽悴灰獋λ铱梢越o你錢,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求你不要傷害她!”
聽著她哀求的聲音,李澤木只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憤怒不已。
他就想不明白了,與其如此哀求自己這個陌生人,為什么就不能把她強行帶走呢?
把自己女兒的清白寄托在一個陌生人的品德上,就是你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嗎!”李澤木回過身質問著林秀。
“我們真的不敢再刺激她了?!绷中銦o力的松開自己的手,癱坐在地上。
林秀把這兩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李澤木聽,聽完之后,李澤木在心中不由嘆息。
“我不會向你做出任何的保證,我也不需要向你們做出任何的保證。”李澤木還是搖了搖頭,轉身繼續要走,他從來不會為自己沒有把握的事做承諾。
這次林秀沒有攔,而是沖進房間拿著一疊百元大鈔追出門外攔下李澤木。
“給你,阿姨求你了?!绷中阏f著就又要跪下,李澤木攔住了她,接過她手里的錢放入口袋。“好,我不會傷害她的?!?
從樓上下來,李澤木從口袋里掏出林秀給他的錢開始數,三千兩百。不由嘆氣看向樓上,這錢拿的一定極其匆忙吧。
李澤木這一次來不是為了要錢,他只想讓她的爸媽知道,他們的女兒在自己的家里,他只是想讓他們把她帶走,但她還是收下錢,他也說不好是為了讓他媽媽安心,還是用來約束自己,抑或就是被錢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