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溫山漫和席季送回去,已經四點鐘了。兩個人也就沒再回去,直接去了路非言家。
其實路非言家和于施家在同一個小區。于施在看到她父母的時候十分生疏的打了個招呼。
“好巧呀,錢萊女士,于強先生?!?
于父一個多月沒見自己閨女還是想的,正想向前走過去抱一下,就被自家媳婦拉到一邊去了,只好和路非言說話。路非言看到錢母的小動作,也是有一丟丟的尷尬。
“你怎么回來了?”錢萊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嫌棄,又將她拉走了兩步,“你和非言吵架了?都大了還不懂事?”
說著又要去掐她。于施趕緊躲開去抱路非言,耀武揚威一般,“我倆好著呢,我這是去我婆婆家吃飯,又不是來看你的?!边€抬頭,沖路非言乖巧的笑了笑。
路非言對她這樣的動作十分受用,這話聽著也讓他高興。
“錢阿姨,我們回家吃晚飯,要一起嗎?”
錢萊看著兩個人恩恩愛愛的樣子,十分滿意,“當然要一起了,讓你爸多備兩雙筷子,我們正好去買點菜帶過去?!闭f完就拉著自己老公走了。于父從于施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拉了拉于施的手,拋了個眉眼。
于施捂了下心臟,做了個昏厥的表情。
路非言看著兩個人的互動,臉上露出開心的笑。
于施看著自己父母的背影,“我感覺你才是他們的親兒子,我肯定是撿來的?!?
“專門撿來給我當媳婦的?”路非言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于施轉過頭看他,怎么這么欠揍呢,有點下不去手。
于施有些不滿的捏了捏他的耳垂,“好煩呀?!庇谑┩^里面走去,熟門熟路的。
“好疼呀!”路非言趕緊跟上去,從后面拉住她的手,“吹一吹。”
雙手都拉住她,于施被迫停了下來,看他湊過來的耳朵,一點都沒紅,還喊疼,怎么這么嬌氣呢?
想著隨便呼兩下糊弄糊弄,第二口氣還沒呼完,就有個東西貼了上來,于施眼前是路非言放大的那張臉,于施驚訝過后開始疑惑,他怎么沒有毛孔?
想摸一摸。
啊,還沒摸到,路非言已經離開了。于施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嘴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表情有些沮喪。
她一抬頭就撞進了路非言那帶著笑意的眼神中,兩人對視中。于施的臉又紅了,刻意的別過頭去,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眼睛在旁邊的綠植上亂瞟。
路非言拉著她的手,“回家了?!?
于施和自己母親的關系就是那種相互嫌棄但又離不開對方的那種。她媽媽雖然表面上對她是百般嫌棄,但其實之前于施每天去上學的時候,只要他們在家就每天都會對她說“我愛你”。
也從來都沒有拿什么規矩去束縛她,之前那么想讓她去國外上大學就是因為她哥哥和路非言都在,嘴上說的很厲害。但在她報志愿的時候,并沒有進行任何干涉,完全是由著于施自己的想法來的。
路非言拿鑰匙開了門,“我們回來了?!遍T口已經擺放好了拖鞋,于施之前也經常來蹭飯,也沒有感覺到什么別扭。
“路叔叔,蔣阿姨。”
“小施來了?!笔Y阿姨從廚房端著水果走了出來,臉上笑開了花,“來的正好,阿姨剛洗好的水果,快坐下。”
“老路,出來了。”將阿姨將水果放在茶幾上,又去書房喊路父。年近半百的年紀,卻像個孩子一樣愛玩。
“小施來了。”路父高興的給了于施一個大大的擁抱,又趕緊拉她去沙發上坐著。
“假期都要結束了才來家里吃飯?!甭犯高€在埋怨著。路非言坐到她旁邊,蔣阿姨坐在路父旁邊。
“最近住的遠嘛,來回太麻煩了?!?
“也是,你們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和我們不一樣,兩個人搬出去住挺好的。”最好一直住在一起,好好增進感情,路父滿含慈愛的眼神看著她。
于施聽這話的意思怎么奇奇怪怪的,她以后又不是不回來住了。
這個時候門鈴聲響了,“應該是錢阿姨和于叔叔,剛剛在小區里碰見了?!甭贩茄云鹕砣ラ_門。
兩個人換拖鞋的時候,路非言接過于叔叔手中的東西,沉甸甸的,這是買了多少啊?
“今天可要好好露一手了?!卞X萊興致勃勃的說道。
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于施也趕緊出聲阻止道,“做飯這種事就交給我爸吧,您打打下手就行了,累著了怎么辦。”
錢萊的手藝真的是令人不敢恭維,所有的菜都是一個味道:苦的。真的是令人回味無窮。偏偏她還在廚藝這方面特別執著,有事沒事就想試試,一定要阻止她。
“媽,你口紅花了?!甭贩茄砸患乙姽植还?,甚至還在憋笑,畢竟這一招,于施自從懂事起就開始用了。
“瞎說什么呢,我今天就沒化妝。”
“那就更不能進廚房了,油煙多大呀,對皮膚不好?!卞X萊很愛美,于施剛放假的時候,她還琢磨著帶于施去稍微整一整。于施一臉驚恐的拒絕了,開什么玩笑,自己雖然沒有傾國傾城,但也看得過去呀,她找不到動刀子的理由。有個作精老媽真的是令人頭大。
“說的得對,這種事就應該交給你爸?!庇诟概浜系狞c了點頭。蔣阿姨也起身拉著錢萊,說要給她看看自己最近新添置的衣服。于施向她父親投去一個勝利的微笑。太險了,進了廚房怎么得了!
“我們去做飯了,你們玩。”路父拍拍屁股,自覺的進了廚房。
于施見一切萬事大吉,又躲過一劫后伸手去拿起剛剛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被路非言搶先一步拿走了,“對眼睛不好?!?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于施不滿的撇了一下嘴,靠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放著財經新聞。
于施漫不經心的看著電視,不停地按著遙控器。路非言自然的拿起她的手把玩著,“于施,能坐近一點嗎?”兩個人現在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你不熱嗎?”于施機械的轉過頭問他。路非言搖了搖頭?!拔覠?。”于施把自己的手抽走,直接坐到了另外一張沙發上,現在已經不只是一個人的距離了。
路非言看著自己的手,有種得不償失的感覺。
電視上已經由財經新聞變成了某個選秀節目,路非言看不下去,便盯著于施看。于施嘴里吃著水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停止了咀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電視,嘴上也有著淡淡的笑容,仿佛入了迷一樣。
路非言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舞臺上一個長得白凈,身材卻很好的男生正在跳著舞,時不時掀起上衣露出腹肌,引得臺下一片尖叫聲。
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有。路非言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又轉過頭去看于施的表情,她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模樣,正常的吃著水果,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路非言自己的錯覺一樣。
他這時才察覺到剛剛的歌曲已經停止,舞臺上也已經換了另外一個人。
路非言感覺自己胸口悶得慌,仿佛憋了一口氣撒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