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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遇見大頭

姜軍離開,段志豪伸手攔住了孫三,他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聽過孫三解釋后,段志豪的眉頭扭成了麻花:“原來是這樣!豹子,去追,今天從這里路過的人一一盤查。”

“是,大哥。”

六七十個土匪分成三支隊伍,全都向北方追擊而去,其中豹子還特地帶著孫三一起,因為只有他才能認出葉正信。

豹子細想:“葉正信這個名字有些熟啊?如果真的是那個人……那就太好了,正好新仇舊仇一起報!”

漆黑的夜,偶爾傳來貓頭鷹的鳴叫,路上的塵土,化作滿天的煙霧,讓迷茫中的土匪沒有停下腳步,山下的土匪一路狂奔,山上的土匪也沒閑著,不但一些暗哨處加強了人手,還有一些小隊也在山上不停地搜索。

一個山坳內,巨大的帳篷迎風而立,四面八方站了上百人,這是他們老大段志豪的營帳,也是他們的大本營。

寬大的虎皮座椅上,段志豪虎軀一震:“大頭還沒回來?”

“還沒見到大頭哥,大當家,咱們要不要再派一些兄弟往洛陽方向搜索,看樣子他們應該走不遠,若是……”

段志豪抬手止住小弟的話:“不要為了一個小人物亂了分寸,今天下午,從這里經過多少老百姓?”

“據暗哨說,老百姓也有幾個,不過,沒有具體數目,畢竟一些小小的莊戶人家,兄弟們就沒怎么注意。”小弟有些緊張,到底有多少人擅離職守,他作為打更小隊長最清楚不過。

大賬內的段志豪心中氣憤,他氣的不是那夫妻二人,也不是誤殺馬占奎,而是牛頭山!要不是牛頭山對自己這邊施加壓力,以殘殺百姓沒有江湖道義為由,讓自己損失慘重,他早就帶著人馬出去“大展宏圖了!”

當然這個“大展宏圖”或許帶有諸多齷齪和不顧道義,可就這樣憋屈在山上,段志豪實是寢關曝纊,食不甘味。

“嘀嗒嘀嗒”幾十騎馬隊從葉正信不遠處剛剛經過,又有一隊土匪步行而來,葉正信努力拉著媳婦往下縮了縮。

“花啊,外面好多人,千萬不要發出動靜,不要怕,會沒事的!”

沈大花不敢吱聲,只是抓著葉正信的手緊了緊,頭頂上的汗水再次落下。

葉正信本以為土匪折騰一番,嚇跑山下之人,自己也就重獲自由,不承想土匪居然大動干戈,看來是正在調動人手,也不知他們到底想干什么!難道是為了抓自己?葉正信不安地再次縮了縮脖子。

土匪把聚集的人馬分別埋伏在幾處,都在等待大當家的命令。

土匪的想法可不是葉正信想的這么簡單,他們認為,既然已經得罪了孩子嶺,難說他們會不會前來報復,如果真是那樣,那還不把牛頭山給高興死。

就這樣,葉正信兩口子便在這雜亂緊張的腳步和馬蹄聲中,忐忑地度過一夜。

對于葉正信來說,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果!若是被土匪抓到,恐,難逃一劫!多虧土匪搜山也只是應付了事,他們根本不會相信,居然會有人躲在匪窩兒里來逃避追殺。

隨著時間的消磨,山上緊張的氣氛慢慢平靜下來,直到兩天后,葉正信再也沒有聽到有人從這里走過,而燒掉的小木屋也沒有被修復。

不管土匪是怎么想的,兩口子實在是忍不住了,已經在這個小土坑里躲了兩天三夜,可謂度日如年!雖然還有些干糧,可吃喝拉撒都在這么一個方圓一米的狹小空間,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媳婦嫁給自己沒享過福,吃的苦頭兒卻不少,葉正信拿手巾給媳婦擦了擦臉:“花,天快亮了,就現在,我們走,不然早晚要餓死在這里!”

“嗯,我聽你的,我,我還有點害怕。”

想起槍聲,想起山上有很多窮兇極惡的土匪,沈大花有些擔心,如果被土匪抓住可怎么辦?

葉正信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只要活著總要試一試運氣,不試試怎么知道深淺?

“不怕,要走就趁天黑,天亮就走不掉了!”

“嗯。”

其實不遠處就有一個暗哨,但夜色茫茫,又無月光,時間剛好處在黎明前的黑暗階段,在二人無聲無息的動作下,果然沒有惹起他人注意。

沈大花的腳腕已經好得差不多,走路的速度也不慢。

半個時辰后,二人已經來到去往長興鎮的道路。

葉正信早就做好打算:返回長興鎮,轉走大道兒,這樣回家會快一些。時間都已經過了兩天,他不覺得以前那些人還會執著地對付自己一個小百姓。

孩子嶺的土匪清楚他們要對付的是誰,龍虎山也已經明白燒山的人是誰,唯獨葉正信到現在還蒙在鼓里,只知道稀里糊涂地逃命,并不清楚要對付他的人到底是誰?但得罪了龍虎山,這可是事實。

管不了那么多了,前怕狼后怕虎,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到家,葉正信猜測,若是繼續從龍虎山腳下繞山而行,難免會被山上的土匪發現,只有掉頭往回走,才能最快速度地離開這虎狼之地。

到時候,那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天亮了,二人即將到達長興鎮外岔路口,葉正信還是沒有放松警惕,低頭趕路的同時,不時地四下打量一番。

“腳還疼嗎?怎么好像還是有點瘸?”

一直忙著逃命,再加上天黑,葉正信都沒發現媳婦的腳腕兒還沒好透徹。

“沒事,已經好多了,我可不是泥巴捏的。”此刻,沈大花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模樣。

“我的花怎么會是泥巴捏的!你是花朵兒做的,我就是你的護花使者,每天把你抱在懷里我都親不夠!哈哈。”有了心情,葉正信也笑嘻嘻地開始活動嘴巴。

沈大花瞟了一眼油腔滑調兒的“大色狼!”

“信哥,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扭傷了腳腕。”

“哦,為什么?”

“因為……老娘要不是扭了腳,非給你個登徒子屁股上來一腳不可!”

“啊,呵呵……”葉正信撓著頭皮傻笑。

看來媳婦心情好了不少,葉正信問:“要不還是我背著吧?”

沈大花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答非所問道:“等明年,我們去開荒吧,后山那塊地開辟出來也可以種糧食,產量低咱們也不怕,大不了多出些力氣!莊稼地多了,總能多產糧食,有了糧食咱們就再也不用出去做活兒,再也不用離開孩子們。”

媳婦的心思葉正信明白,一口答應:“嗯,行啊,聽你的。”

“快點,跟上!”

遠處“嘩啦嘩啦”地迎面來了一隊人馬,打頭的是兩匹高頭大馬,后面還跟著七八輛騾馬大車,把地面壓出許多車轍,塵土隨后揚起,看樣子應該是滿載而歸的樣子。

“二當家,俗話說:月下獨酌美人伴,可惜了這幾個美人啊!”

“這是俗話?少在這里屁話!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那群王八蛋來故意找茬……”當先而行,頭大如斗的一個彪形大漢說完這話,仿佛松了一口氣。

“是,大頭哥說得對,兄弟這次真是佩服,咱們是去做客的,孫子們就這么孝敬,要是由兄弟我帶人去,恐怕又是一番廝殺。”

“哈哈哈,小子,慢慢學著吧,駕。”大頭滿臉喜悅,意氣風發地昂了昂驕傲的頭顱。

剛剛心思松懈的葉正信,冷不丁看了前方的人一眼,心中一顫!

“大頭?”葉正信已經認出來人。

來人正是葉正信坐牢時,跟老五對著干的大頭哥,當時兩幫人馬三局兩勝大打出手,自己還差點把豹子給勒死,大頭可是恨透了自己!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個見面方式。

葉正信趕緊拉著媳婦靠向路邊給對方讓路,他表現得非常鎮定,表面上決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的恐懼。

沈大花猶如驚弓之鳥,卻不知這些人跟自己男人有仇,只是有些忌憚的乖乖站到路邊不敢動彈。

車隊過去,大頭昂首挺胸地騎在馬上,看似有些疲累,可收獲頗豐讓大頭心中愉悅,去的時候只有兩匹馬和十幾個人,回來卻是大車小車“大豐收,”心情怎么能不舒坦。

“大頭哥,你看后面那個人,居然背著一個這么大的包袱!不知里面是裝了些什么?”

“哼!破衣爛衫而已,看走路的樣子就猜得到,要是錢財,還不累死他!”大頭不屑地翹起嘲笑的嘴臉。

的確,葉正信的包袱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可是這個一米高的包袱還是有些吸人眼球。

已經天亮了,大頭不是沒有注意過葉正信,搞笑的是,他根本就沒認出他是誰?對方滿臉臟不拉嘰的,恐怕就算他的親娘打眼間也辨認不出這人是誰。

距離慢慢拉遠,葉正信拍打塵土,終于把嗓子眼的擔心咽回腹中,遇見大頭,厄運再次涌上心頭,葉正信知道,不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們快點走,我……壞了,大事不妙!”葉正信不想告訴媳婦實話,唯恐嚇著她。

“怎么了?”

“我總覺得還是不安全,咱們要防患于未然,你說是吧?”

“好吧,我聽你的!”沈大花并不反駁,有氣無力地答應一聲。

二人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通往葛縣的大道上,來往的人也明顯見多。

早上天氣特別冷,天冷不凍勤快人更是有道理,有的老百姓穿著單薄,也并沒見他們打哆嗦,口中呼出的熱氣很快淹沒在空氣中。

還有一些百姓跟葉正信同路,也沒見人家有太多的行李,唯獨葉正信的大包袱成了一道單獨的風景。

葉正信邊走邊在算計時間,估摸著大頭應該已經回到山上了吧?不知會不會有人提起自己?如果沒人說起兩天前那檔子事兒便罷,若是自己已在龍虎山大名鼎鼎,恐怕已經消停的龍虎山,又會派人來對付自己。

“花,你的腳怎么樣?還是我來背著你吧?你就坐到我背后的包袱上就行,放心,我背得動!”葉正信對自己的力氣很自信。

“不用,我行的,已經好多了,再說,坐在上面,你打個噴嚏把我摔了咋辦?”沈大花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男人可是過日子的鐵公雞,這么高的包袱,自己怎敢坐上去。

“哦,呵呵。”

葉正信也想過要把一些用不到的東西扔掉,咬了咬牙又不舍得,便打算回頭再說。

大馬路一路平坦,使得葉正信兩口子一個時辰就行走了十幾里。

那個年代的路為什么叫做馬路……

行人和馬車不停地碾壓,就形成了大馬路,而小路一般都是老百姓走得多才會形成,真正由國民政府出資修建的馬路畢竟是少數兒。

擦了擦汗水,二人就看到前面一個集市的存在。

集市有些冷清,老百姓一般都是以物換物,真正賣錢的物品并不多,這里也是以各種吃食為主,有的人居然抱著樹皮坐在路邊,等待與他人交易。

幾頭枯槁的老黃牛被綁在最外側的枯樹上,賣牛人都是垂頭喪氣心有不甘,真不知沒有了黃牛,明年的莊稼地該怎么辦?

葉正信夫婦沒有心情在市場上閑逛,而是快速地穿過了人群,好在市場上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走了一半。

“各位父老,各位鄉親,我們老兩口兒在河南打把式賣藝多年,天降災禍,有家不能回,路經寶地,還望大家伙給口飯吃!咱也不白拿,山東快板來一段,聽得好,行行好,聽不好,您忙著。”

葉正信他們剛剛路過的地方,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身穿一件爛棉襖腰系一條臟兮兮紅布巾的老者,立于道路旁邊,手中的竹板,讓人一看便知這是一個耍快板兒的手藝人。

老者邊上坐著一個老太太,如果不作介紹,別人還以為她是老者的母親!滿臉溝壑的皺紋,比男人不知長了多少歲,一副很累的樣子坐在那里,精神萎靡仿佛已知天命,能活一天就算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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