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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一個老熟人

周肇深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栗西看了眼時間,才剛剛六點。與他以前動輒加班到凌晨的相比,實在太早了些。栗西見他一身清爽,步子利落,偶爾有路過的同事低頭問好,他也微笑點頭帶過。

老板最近心情果然不錯,應該是鄭小姐的緣故吧?可惜她沒這個膽子去求證,只能眼睜睜看著老板瀟灑離去。

周肇深聽老夏說鄭靈特意去超市買了菜,晚上等著他回去吃飯。今晚本來有個不甚重要的飯局,他自然是推了。

進門之后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屋內的生命監測系統,卻顯示空無一人。周肇深想起數年前經歷過的相似一幕,心頭一沉,給鄭靈撥通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第二遍鈴聲快要結束時,那邊終于接起電話。

“在哪兒?”周肇深的聲音比往日更急促了些。

鄭靈眼睛被罩住,視線中一片漆黑。只能依對方所要求那般,說出那些話:“周肇深,我要離開——”

“你要去哪兒?”

覃書言本想讓鄭靈說完那句話就掛斷電話,但那頭立刻反問了一句,為了消除周肇深的疑慮,只能示意鄭靈盡快解釋并且結束通話。

“我會回去。”鄭靈知對方耐心已經快被消磨完,只得加快了語速,“戒指我已經扔了,我——”。‘嘟’的一聲電話被掐斷,臉上狠狠挨了一耳光,覃書言對她方才的多話似乎很不滿。

火辣辣的一巴掌,但鄭靈根本無暇顧及。一絲絕望涌上心頭,鄭靈不知道周肇深有沒有察覺出異樣。

“現在怎么說?”覃書言將她手機關了機,看著坐在床上的男人。

等那人開口說話,鄭靈這才意識到房間里還有一個男人,心頭不安更甚。

“你帶著她的手機,先回D區。”他知道這說辭也許騙不過周肇深,如果他真的起了疑心,去查鄭靈的手機定位,他也想好了對策。索性讓覃書言帶著鄭靈的手機,將計就計,讓他白跑一趟。反正這個蠢女人也想不到那么多。

“你真的會幫我把這個女人送走?”這男人找上她的時候答應幫她做這件事,她才決定和他合作的。

得到男人的保證后,覃書言也不多加逗留,留下針筒,出了房間。

未知的東西永遠是最令人恐懼的,鄭靈感覺到男人愈加走進的步伐,他富有侵略性的氣息瞬間籠罩住她。察覺出綁在板凳上的人在微微發抖,男人嘴角勾出一絲笑,像是在享受女人的恐懼。一只手撫摸她的耳郭,然后湊到耳邊輕輕說了句。

“好久不見。”

眼睛上的束縛被拿開,鄭靈適應了片刻光線,意識到自己似乎正在某個酒店的房間里,房間里的男人收拾得很利索,頭發很短,似乎剛剃過不久。左額的一條舊疤延伸到太陽穴,目光牢牢盯著她,人看起來十分陰郁。

見她愣住,男人拉了根椅子在她對面坐下,點燃手上的香煙:“不記得我了?”

“胡師兄……”她怎么也沒想到,和覃書言一起綁架她的人竟然是胡橋。

“看起來很意外?”

鄭靈老實點點頭,知道了對方是誰,且目前看起來并沒有傷害她的打算,她的恐懼較之前減弱了些。如果能多拖延些時間,周肇深一定會察覺出不妥的。

“沒關系,我們有很多時間。”本來是讓她生出希望的一句話,對方語氣中十足的曖昧卻讓鄭靈不安。

“我不明白。”鄭靈搖搖頭,“為什么要這樣做?”雖然是為了拖延時間,鄭靈確實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胡橋了。

“你不知道?”對方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那你知道我這幾年怎么過來的嗎?”

周肇深與她說過,胡橋因為犯了罪,在牢里蹲了幾年。

“拜你的好老公所賜!”見她面露不解,胡橋頗為輕蔑,“你以為他有多正直?這些勾當他周肇深干得還少嗎?”

鄭靈按捺住不安,試探著開口:“我們倆的事,和周肇深有什么關系?”周肇深怎么會和胡橋坐牢有關系呢?鄭靈實在想不通其中原委。

聽她這樣問,胡橋也沒有隱瞞的打算:“我特意開了這間房——9328,很有紀念意義不是嗎?”

聽到這個數字,鄭靈有些難堪地別開了眼。她想起數年之前,胡橋還是她的一位追求者,在胡橋包下電影院為她慶生之后,她和周肇深吵了一架。之后的一天,她主動找胡橋攤了牌,告訴自己已婚的事實,讓這個男人徹底死心。

兩人不歡而散。

可惜那時正巧遇上周粥的醫療公司漲價,那時候周肇深兩個專業同修十分辛苦,鄭靈不想拿這種事讓他分心,就算他知道,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她想了很久,竟想不出到底有誰能幫她。

無奈之下,她又去找了一份周末的兼職——酒店的服務人員。那日周肇深要留在能源研究所,她也剛好在酒店值夜班。晚上十點鐘的時候遇到一個房間的客人點了一瓶貴價紅酒,鄭靈送酒過去,進房間之后才知道那人是胡橋。

最初她還認為是巧合,直到對方毫不避諱地讓她坐下喝酒敘敘,她終于意識到這并不是偶然。

胡橋打開送來的酒,倒了一杯遞給她:“喝點酒?”

鄭靈看著那杯酒臉色驀地變了,她繃直了身體,語氣冷冷:“你什么意思?”

見她拒絕,胡橋將那杯紅酒一飲而盡:“鄭靈,我知道你缺錢,大家同學一場,有困難為什么不向我開口呢?”

她當時確實太缺錢了,盡管隱約感覺對方目的不純,聽到之后還是忍不住心頭一動:“我可以給你打借條,盡快還——”

“不用那么麻煩。”胡橋從懷中掏出支票簿寫下數字,顯得十分爽快,“夠了嗎?”

鄭靈點點頭,有些感慨,她和周肇深一年徹夜奔波勞累掙的錢,有些人卻從出生起就擁有了。

胡橋將支票撕下來,從懷中取出某張卡片一起遞給她。

鄭靈接過,看清楚支票下面的那個東西,瞬間變了臉色。

那是一張房卡——正是這間房的房號9328!

“錢不夠隨時問我要就是了。我要求不高——”胡橋靠近她,注意到她右耳耳垂上一顆小小的褐痣,就像點在他心口般讓他心癢難耐,“每個星期這個時間,來這兒一次。”

鄭靈僵住,胡橋的語氣愈加曖昧:“那天我會安排他值班,我們很安全。”她的臉頰開始發熱,不知道是憤怒還是難堪。

她猛地站立起來,想將手中的東西摔下。胡橋強硬握住她的手,將她禁錮在床邊:“我不喜歡強迫別人,你回去好好考慮清楚,沒必要這么早自斷后路不是?”

見鄭靈面頰緋紅,胡橋知道她想起了那件事,繼續道:“你老公認為我們——”這就是周肇深和他結怨的由來。

“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鄭靈連忙否認。原來周肇深知道這件事,他誤會了嗎?當年她出了房間,心中只剩下難堪和痛苦。她太需要那筆錢了,甚至沒有立即丟掉房卡。

可是最終,哪怕那時他們不時因為覃書言的事情吵架,她還是無法背叛周肇深和她自己。鄭靈沒有如胡橋料想般屈服,一并辭去了酒店的兼職。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最后一天在酒店上班的時候,她竟然遇上了母親。她提供的資金仿佛救命之甘泉,鄭靈也是在那時候選擇原諒了沈漪安璽多年的不聞不問。

“我告訴你鄭靈——”胡橋起身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對方抬頭看著自己,“真相已經不重要了。老子這幾年牢不是白坐的,總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原來對方綁架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對付周肇深,怕是覃書言也被他騙了吧!

鄭靈憾然,心頭只剩驚惶。胡橋走開幾步接了一個電話,掛斷后看著她冷冷一笑:“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胡橋解開她的繩子,下一秒針筒便又抵在了她的腰間,警告道:“好好走路,別玩花樣。”

兩人裝作情侶一樣親密地從酒店后門出去,一輛面包車就停在旁邊接應。一上車,胡橋便再次將她縛起來。

“胡師兄,我知道你氣不過。”鄭靈眼睛看不見,不知道這次的目的地又是哪里,只能試圖著手解決危機,“你這些年受的委屈,我們會盡可能地補償你。你現在這樣做,就是真的在犯罪了。”

“別給我說這些大道理。你以為你的好丈夫會放過我?”他偶然發現有人監視著他,雖然查不到那人身份,但猜到了是周肇深。所以他從正面根本沒有辦法接近鄭靈。這也是為什么,他會選擇和覃書言合作。

“我可以不追究你對我做的事,我會說服肇深的。胡師兄你信我。”

胡橋還沒來得及講話,似乎是開車的男人‘嘖’了一聲:“哥,車里有膠帶。”言下之意,是讓胡橋將鄭靈的嘴封起來。

“開你媽的車!嘴碎!”胡橋罵了一句,那人也就不做聲了。

鄭靈看見胡橋的態度,感覺有戲,再接再厲道:“胡師兄,我是真的不希望大家弄到這樣的地步——”

“鄭靈。”他轉過頭對她道,“再說一句我就在車里Shang了你!”

車子似乎出了城,一路顛簸,最后在某處停下來。鄭靈被帶進某個破敗的廠房里,天色已黑,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身處何地。

廠房里尚有一人,胡橋這邊一共是三個人。鄭靈暗自盤算著,見那人從箱子里拿出來一個黑色锃亮的東西,走到胡橋身邊。

鄭靈看到槍就已經心神不靈,恍惚聽到那人對胡橋匯報提到了周肇深,聽起來有些不樂觀。胡橋罵了一句,提醒眾人拿好武器。

等商議完,他走到鄭靈身邊,蹲下來看著她笑了笑:“鄭靈,我想留點時間和你重溫舊夢的。”他頓了一下,“只是你老公等不及,已經找上來了。”

他當著她的面撥打了周肇深的手機號:“來,和他說兩句。”

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接通,周肇深應該與其他嫌犯已經通過了電話,像是猜到了來電的主人:“如你所愿,我一個人過來,我要聽聽鄭靈的聲音。”

一個人?對方不僅人數眾多還手持槍支,周肇深怎么可能是對手?鄭靈大駭,心中急躁,想到對方要用她來威脅周肇深,連忙道:“我很好肇深,你通知警察,他們有槍,真的很危——”

“鄭靈,你不會有事的。”周肇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

“肇深我求求你別一個人來……”鄭靈心痛如刀。

胡橋拿過手機:“別玩花樣。我在牢里學的最多的就是折磨人的手段了。”只要周肇深心中難受,他便覺得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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