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何人?
一個男子身穿灰色長袍,坐在牛車上,像是在等待何人似的,有些著急。
旁邊的牛躺在草地上,望著這遠方的草原,像是有種想把這片草地吃個干凈的感覺。
正有個身穿繡著華麗圖案黑色長袍的男子正向坐在牛車上的男子跑著過去,兩人一見面便擁抱在一起。
微風吹著相擁二人的衣服隨風飄揚,黑色長袍的男子含情脈脈的看著那男子,兩人四目相對著,黑色長袍男子溫柔道:“讓你等久了。”那男子搖著頭,含羞的把頭埋在男子的胸膛。
“阿嚏....”
原本睡覺的王煦,突然打了個噴嚏醒了,“又是草原與那兩男子,到底是何人?”王煦坐在床上,回想著剛才夢里的二人,黑色長袍的男子好似在哪里見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就是想不起來。
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想先,王煦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去,一秋和葉凝原來也在,“太子,睡醒啦!”
王煦坐到沙發上,笑道:“今天如此有空呀。”
一秋道:“我今天想偷懶。”
葉凝嫌棄道:“你哪天不偷懶的啊。”
一秋撇著嘴對著葉凝,不做聲,王煦道:“我想回趟神行山。”
葉凝和一秋突然靜了下來,鸚鵡把水杯放到桌上,問道:“太子,怎么呢?怎么想回去?”
王煦道:“沒事,只是想找師父了解些事。”
葉凝疑惑問道:“有什么事必須要去找師父的嗎?”
王煦沉思了片刻后道:“也就些小事。”
葉凝很清楚,逼不得已太子是不會回神行山找師父的,估計也不是什么小事,便沒再這個問題問下去,道:“你那個一條知道嗎?”
王煦露出些苦悶的表情,道:“不知該不該告知他。”
一秋道:“說吧,要不然到時候找不到你又發瘋了。”
王煦輕聲“嗯”了聲后,若有所思的坐在沙發那,葉凝他們之后聊了些什么都沒注意聽。
休息日時,王煦獨自一人去到若泠的住處,每次來都覺得這里大得離譜夸張,“太子,少主已恭候多時。”原來傅宇得知王煦要過來,就一直在門口處等待許久。
王煦跟在傅宇身后,問道:“少主呢?”
傅宇道:“少主在處理些事,很快就回來。”傅宇把王煦帶到若泠的房間后,便把王煦獨自一人留在這。
每次來若泠房間,王煦都會覺得這真的是太過空蕩,偌大的房間,竟只有張床與張桌子。
王煦走到神行珠前,今天的神行珠散發出來的光芒好似沒之前那么的亮,王煦擔心若泠會不會有事。
突然若泠在后面摟住了王煦的腰,道:“煦君今天怎么過來呢?”
雖還沒見到若泠的樣子,聽他聲音就知他好得很,王煦松了口氣,轉過身去,面對著若泠笑道:“想過來看看你。”
今天的若泠西裝革履,威風凜凜,卻又透露些慵懶的感覺,簡直帥得不要不要的。
王煦被他迷得眼睛都離不開,臉紅問道:“事情處理完了嗎?”
若泠道:“不過是些小事。”
王煦道:“一條,我要出去一段時間。”
若泠想都不想道:“我也去。”
王煦干笑道:“那地方比較遠。”
若泠疑惑道:“去哪?”
王煦道:“神行山。”
若泠道:“我陪你去。”
王煦見若泠不好奇這個地方,估計若泠是知道這個地方,又或者是很熟悉這個地方。王煦笑道:“你不問這是什么地方嗎?”
若泠背過身去,側著臉道:“我知道!”
果然如此,王煦對若泠身上的謎團更加的好奇,他來自哪里,為何會接近他,為何對他好,為何神行珠會在他這里,他要等待的人是誰,可若泠身上有再多的謎團,王煦依然還是喜歡著他。
若泠見王煦有些心事,問道:“煦君,若有心事可以和一條聊聊。”
王煦輕聲道:“無什么事,一條,我明天就出發了。”王煦不說,若泠大概也能猜出個一二,也不好去再做過多的追問。
若泠再次從王煦后面抱住他的腰,問道:“幾時出發?如何去?”
王煦道:“中午時分,讓一秋幫忙傳送下。”
若泠“哦”了聲,依然抱著王煦不放,王煦一直看著神行珠,現在光芒又光亮起來。
若泠察覺到他一直看著神行珠,道:“煦君對他有興趣嗎?”
王煦道:“以前師父給我講了個關于這顆珠的故事。”
若泠不作聲,王煦繼續道:“一條,為何這顆珠會在你這里?”
若泠松開摟著王煦的手,與王煦對視著,非常真誠的看著,道:“煦君,我現在不能說,但一定不是壞事。”
王煦相信若泠不會騙他,既然不能說那肯定有他的理由,王煦也不再追問,道:“我相信你。”
隨后,若泠跟著王煦回到他的家,鸚鵡已經為王煦準備好出門的行李,一秋必須要騰出個空曠的地方來畫個陣法,葉凝則坐在旁邊無所事事的。
見太子帶著若泠回來,便到廚房去拿了兩杯水出來,王煦道:“謝謝你們,辛苦了。”
葉凝問道:“他跟著你一同去嗎?”
王煦點了頭,葉凝問道:“他知道神行山是什么地方嗎?”
王煦道:“他知道。”
葉凝思考了片刻后,道:“現在神行山上比這邊還冷,你受得了嗎?”
王煦想了想,笑道:“應該還行。”
在準備畫法陣的一秋突然道:“太子,你還記得以前一到冬天你就凍暈多少次嗎。”
王煦還真不想記起那段悲慘的往事,現在想起不禁打了個寒顫,以前經常上早課上到一半,就暈倒在地上,即使使用了法術抵御下寒氣,也行不通,譚天人經常為他這體質煩惱。
王煦難為情道:“這過去就別提了,丟臉。”
葉凝笑道:“記得有次太子為了御寒,泡在熱水里一天,結果浸泡得身上的皮差不多都脫掉,一出門風一吹,露在外頭的皮膚就開始流血,氣得師父一直捶著自己胸口。”
王煦道:“葉凝,這事別再提的,實在是丟臉呀。”他說完偷偷的看了眼若泠,若泠也回看他一眼笑道:“沒想到煦君以前如此調皮。”
一秋也湊了上來,道:“還有次冬天我們就想著到師父的禪房里偷些保暖的丹藥,結果太子剛跑到門口,就暈倒了,師父又剛好回來,來不及把太子藏起來,就被師父抱走了,結果太子因沒征得同意私入禪房,被罰面壁思過一個月。”
王煦郁悶道:“你這么一說,我又想起來了,你們這群家伙不理我,面壁思過那段時間,師父天天進來嘮叨上幾個時辰。”
大家圍在一起談笑風生,聊聊以前的一些小事,這五百多年前的事,大家記得可真清楚。
晚上臨睡前,王煦坐在房間的窗邊,望著外面的天空,今晚幾乎看不到星星,月亮也被黑云遮擋住,今晚外面異常的黑,若泠走了進來,走到王煦身旁,王煦牽起他的手道:“若是能一直像今晚這樣多好。”
若泠平和的看著王煦,堅定道:“會的,還會比現在更好。”
王煦笑而不語,牽著若泠的手繼續望著外面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