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

狐小白回想這幾年，余溫天天對自己這么好，自己卻未有任何回報，就連幾顆丹藥都懶得煉制。

一時間，無力垂下頭。

一滴水珠從臉頰滑落，不知是雨水還是何物。

“對不起，前輩，謝謝您對我這么好，小白這就回山里?！焙“讙昝撻_余溫的大手，：“就此別過?！?

說完，彎身鞠了個躬，轉身離去，其背影有些落寞，又帶著絲蒼涼。

“慢走?！庇鄿夭煌a了個刀。

“等等！”

余溫突然叫住狐小白，狐小白腳下一滯，面帶希冀抬起頭，眼中淚汪汪流轉，轉身就要撲進余溫懷里。

卻聽到余溫繼續說道：“把我家收拾一下再走，畢竟是你糟蹋的。”

狐小白怔了一下，：“我明白，真是抱歉，給前輩添麻煩了?！?

“嗯，快點收拾，我去吃個早飯，回來我要看到家里干干凈凈的。”余溫說完，直接離開。

來到一家包子鋪，點了份大肉包，盛了碗豆漿，猛加兩勺糖，慢慢悠悠吃了起來。

吃完飯，又打包一份，再次回到家中，不出余溫意料，狐小白還在打掃著。

“包子，記得吃?！?

狐小白愣愣接過熱騰騰的包子和豆漿，聽到余溫又說道：“早飯吃點暖胃的，別瞎吃零食，就算是妖，也要注意身體，懂？”

“懂...”

“趕緊吃，吃完收拾好屋子就去煉丹，看我做什么？我只是暫時不打算攆你，魯迅曾說過，事不過三，剛剛就是第三次，三次機會你已經用光了，再有下次，懂？”余溫咋可能真的攆它走，這么好的工具狐上哪找去。

“前輩...我...”狐小白不知言許，只能重重點頭：“我明白?！?

余溫躺在黑溜溜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和林清雪聊著天。

看了眼天色。

老頭子，我來看你了。

想著，余溫起身換了身正裝，揉了揉狐小白狗頭，不得不說，這么久宅在家里，頭發都變得柔順修長許多，還有那兩只雪白的大耳朵，配合著毛茸茸的頭發，rua起來簡直不要太爽。

“越來越像女孩子了啊，找個時間把頭發剪剪，跟個雞窩似的?！?

“好噠前輩。”

目送著余溫離開家門，狐小白下意識就想撒歡，想了想，嘆了口氣，沒有過多動作。

從今天起，我要做一只自律的狐貍。

收拾完屋子，狐小白拿起手機，插上耳機，戴在耳朵上，來到三樓，專心煉丹起來。

余溫這邊，來到江城夕陽孤兒院，院如其名，猶如夕陽，走到了最后一刻。

門前兩顆山楂樹早已不見，只落下兩個圓墩，上面有一道十分整齊的橫切面，記憶中的圍墻也是東倒一塊，西倒一塊，層層名為爬山虎的植物穿過，匍匐在破敗的墻壁上。

透過生銹不成樣子的鐵門，依稀看到三倆孩童玩耍，似乎是在打彈珠。

“小朋友，玩游戲呢，能不能帶我一個呀。”余溫靜悄悄來到一個小男孩身后，突兀說道。

“媽呀，鬼！”

大門鎖的好好的，這人咋進來的啊。

“我不是鬼，鬼白天是不能出來的?！?

那小男孩打量了下余溫，悻悻開口：“大哥哥，你莫要嘿我，我膽慫?！?

這，說的啥啊。

余溫嘴角一抽，從小到大都是被老院子教的普通話，這方言還有點聽不懂嘞。

“大叔，你也要玩嗎？”旁邊的一個女娃子總算是說句普通話了。

“對啊，小妹妹，能給我一個彈珠嗎？”

“這...好，我就剩倆了，都給你耍，你莫要輸咯?！迸拮訐炱鸬厣蠈儆谧约旱膬蓚€彈珠，遞給余溫。

大人應該很厲害吧。

然而并不，余溫連輸兩輪，就把僅剩倆彈珠輸給了另外兩個男娃子。

“我...輸了。”余溫這個笨比手，連對方的彈珠都沒碰到。

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的頹廢。

“再給你兩個不咯，別難過了?！毕惹澳莻€小男孩見狀，連忙從黑乎乎的兜里摸出倆珍藏的空心彈珠。

余溫當即轉悲為喜，笑呵呵接過彈珠。

小男孩無奈嘆了口氣，現在的大人真難伺候。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幾??？”余溫眼看就要射門了，趕忙開口轉移注意力。

小男孩率先說道：“俺叫于樂?！?

其次就是那小女孩：“我叫于歡，是他姐姐?！?

“你呢？小朋友?！庇鄿乜聪蛄硪粋€從頭到尾沒吱聲的男孩。

“我叫于清，大叔，不可以作弊哦。”于清看著余溫正不動聲色用手把彈珠往洞里推，一臉的無語。

現在的大人，都這么幼稚嗎！

“咳咳，名字真好聽，清歡樂，誰給你們取的呀，這么有才?！?

清歡，歡樂，清樂。

話說，有余度嗎？

溫度。

“是余爺爺起的，大哥哥你叫嘛？”于樂摁住余溫想要把彈珠推進洞的邪惡之手。

“我？我沒叫啊。。。哦哦，我叫余溫，我也是這個孤兒院長大的呢，就是余秋榮老頭子把我帶大的，話說他現在在家嗎？”

“爺爺出去買菜了，王阿姨在家里，要我幫你喊她嗎？”于歡作為年紀最大的姐姐，要比其他兩人懂事的多。

“不用，我在這里等老頭子回來，你們家里還有多少像你們這么大的孩子呀?！?

“十個！”于樂直接開口道。

“不對不對，是十三個，你記錯了?！庇跉g糾正一句。

“嗯?！庇鄿貨]有再說話了，余老爺子真不容易啊，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撐著這個孤兒院。

這些年，孤兒院肯定過的不咋樣，光看門外被賣掉的兩顆山楂樹和破墻就知道了。

等待。

“喲，這誰的車，咋停這了?！庇嗲飿s扶了下老花鏡，對著保時捷那流線型車身感嘆一聲。

提著小袋子，哼著小歌，于秋榮剛推開大門，就看到一副違和的場景。

三個四五歲的娃娃，和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青年在打彈珠？

而且這大青年，似乎有那么億點眼熟啊。

“你你你...”

于秋榮邁步來到余溫身前，指著對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句話來，臉上的震驚神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