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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禍在人為

  • 春鸞記
  • 瑋壽
  • 2548字
  • 2021-04-07 22:25:36

第89章 禍在人為

駱善從爐子上拿過一個烤地瓜,燙的直吹手,噴香的地瓜在她白凈的小手上跳躍著,被沈業一把撈過。

“燙還非要拿著。”沈業笑著,握在手中,一點點剝著皮道,“聽出什么來了?”

“我看這跟什么送子娘娘,鬼子母神都沒關系,許多禍都在人為,為了掩人耳目,才推脫到鬼神身上。”駱善將手上的灰塵拍掉,淡淡道。

“看來咱們要在這兒住幾日了。”沈業將剝好的地瓜,拿到駱善面前,“吃吧。”

駱善轉頭看了他一眼,真奇怪,總是無緣無故對她這么好干嘛,她這個人最心軟了,可經不得這樣殷勤。

“謝謝二爺貴手。”駱善笑道。

“你就貧吧。”沈業也淡笑。

“誒?”駱善向左右看了看,“富貴兒呢?”

“跟蘇娘擱一起呢,在熱炕上睡著了。”沈業笑中透著無奈,“你這么好動,養的鷹倒整日倦怠的很,車上睡了一路,到地方了又睡。”

“富貴兒可是神獸,有自己的作息,你可別背后說它壞話,小心那天一口下去,肉都給你鉗掉!”駱善哼哼著。

沈業靠在椅子上朗笑,圍坐著的一圈人都笑著,火爐將每個人的臉都烤的發紅。

“這次你打算怎么查?”沈業問道。

“你說,這事兒羅剎海市里能不能買到消息?”駱善一本正經的支著下巴,問道。

沈業聞言一怔,駱善這話說的,這誰能想到,“你,你這賬,算的挺好。”

“算了算了。”駱善擺擺手,“有這一來一回的功夫,我自己都查明白了。”

“為什么丟的死的都是女嬰呢。”駱善把手里地瓜吃的只剩一小截,拿在手中思忖著,“就算是鬼子母神,難不成只喜歡吃女孩?”

她將地瓜根蒂扔進了爐子里:“明日,我們去這些失了女兒的農戶家中看看。”

“好。”

稍微晚些的時候,周大娘叫著眾人去吃飯,有頭大的玉米餑餑,被切成薄片,放在橢圓的竹筐中,一鍋熱乎的酸菜豬肉,配了幾盤辣炒芥菜絲,紅燒南瓜塊,大醬炒雞蛋等幾個農家菜。

眾人圍了兩個桌子,一頓飯洗去了一身的疲乏。

駱善打著飽嗝,又喝了半碗酸菜湯,靠在椅子上:“這么多天,就屬今日吃的最舒坦,大娘,您手藝真好!”

“你們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我做這些莊稼院兒的菜,還怕你們吃不習慣呢!”周大娘吃完了飯,坐在一旁納著鞋底,笑道。

江盛城中,雍賢守著榮熹到半夜,人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他坐在榻前的矮凳上,握著榮熹帶著劃痕的手,眼眶紅紅的。

屋子里面安靜的,能聽見蠟燭爆開的聲音,他坐在那,心里滿是自責,怎么他的熹兒嫁了進來,他還是護不住呢?

珠兒在一旁侍立著,見雍賢兩頰削瘦,眼下帶著烏青,低聲勸道:“三爺去休息吧,我們在這兒守著,若是夫人醒了,去叫您。”

“無妨。”雍賢將靜靜的坐著,“熹兒一睜眼,得看見我,這樣她就不會害怕了。”

他一心只想著自己如何如何的不夠盡責,卻沒想到今日一切,都是榮熹一手策劃,連他當日暈倒,也是榮熹下了藥。

吳大夫在屏風外坐著,沉著聲道:“三爺,恕老朽直言,有些事兒您得有個準備,明早人若是不醒,只怕以后,也是醒不過來的。”

“不會的。”雍賢的聲音很輕很淡,這是一句虛無縹緲的話,旁人聽不到一絲底氣。

他用手帕擦去榮熹臉上的細汗,知道她即便是暈著,也很疼,那張媚而不妖的臉上,了無生氣,一個鮮活的人,如今成了一幅畫,不會哭不會笑。

生命在她身上一點點消失,想起從前她還是小姑娘的日子,他已經擔了雍家的重責,日日泡在軍營和雍府。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榮王府辦的賞花會上,權貴云集;那時榮熹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身邊跟著一群丫鬟婆子,在池塘邊抓魚,個子不大,心倒是極野的,站在通道湖邊的臺階上,抓著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

鯉魚身上滑膩,甩著尾巴濺了她一身的水漬,小手抓不住,任由它掙脫躍回了湖中。

沒想到那個小人兒,也被帶的站不穩,身后的婆子一把撈去,竟只抓到衣角,整個人掉進了湖里。

丫鬟沒有會水的,都站在岸邊伸手去勾,下人亂作一團,小小的榮熹在水中撲騰著,他立刻從亭中跑了過去,將人救了上來。

她從小膽子就大,上岸了將臉上的水抹干凈,一雙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軟糯的聲音說道:“謝謝哥哥。”

“哥哥?”他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這么淘氣?”

“哪里是我淘氣!”榮熹邊咳著水邊說,“你沒看到嗎?那條魚!我放了它,它還要給我拉下去!”

雍賢被她的童言童語惹得朗笑,福晉趕過來時,見女兒渾身濕透了,立刻叫人把隨身服侍的都打三十板子發賣出去。

小榮熹一句求情的話也沒說,上前扯了扯福晉的衣袖,指著他說:“額娘,這個哥哥救了我,他很厲害,我要認他做先生!”

“這。”福晉笑道,“你該叫他三叔,多謝雍將軍了,我會回稟王爺。”

自此以后,小榮熹就鬧著,三天兩頭的往雍府跑,圍著他的書案跑來跑去,今日拿了糖人,明日拿了果酒。

一抹鮮活生動的色彩,帶著干凈無邪的氣息闖進了他枯燥沉重的生活。

雍賢看著榮熹顫著紗布的腿,手掌撐著額頭,憶起從前她在騎馬場上的英姿。

滿人是馬背上得的天下,榮熹稍微大些,華哥兒便出了事兒,緊接著福晉也亡故,她滿腔的悲戚都發泄在馬場上。

一圈圈的縱馬,射箭,紅衣飛舞,颯爽俊逸。那時雍賢便想著,雍榮兩家的恩怨,該就此了結了。至少,不能再牽扯到榮熹。

再后來,榮熹為父守喪,去了國寺,一去就是三年。

他悄悄去過幾次,那日他去,聽見樹下有女子在低聲啜泣,他走進了一瞧,竟是一條青蛇纏上了她的小腿。

珠兒跟在身側,哭的不成樣子,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雍賢正欲上前,卻不知榮熹哪來的膽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扼住了蛇頭,青蛇立刻將蛇尾纏繞在她手臂上自保。

他聽見榮熹聲音冷靜的對珠兒道:“刀子給我。”

珠兒仍是哆嗦著遞上了刀,驚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榮熹握緊了蛇頭,將泛著寒光的刀子一點點割進了蛇頭,直到蛇頭掉在腳下,她又一截截將還未松開的蛇尾斬斷。

蛇頭還在吐著信子,一段段蛇身還在地上蜿蜒著,左右擺動,珠兒已經扶著墻吐了。

雍賢看著這讓人極為不適的一幕,不知為何,竟然沒有一絲反感,反而增添了一種驚喜。

榮熹扔了刀子,轉過身來,一張欺霜賽雪的臉上,濺了幾滴蛇血,將她孤高冷峭的面龐襯的妖冶異常。

這種人與蛇,美與丑的極致對比,讓雍賢身上升騰起幾分燥熱,他感到驚喜和意外。

殊不知,那時榮熹扔下了手中的刀,轉身就知道,自己應該拿的,是雍賢這把刀。

她明白自己一直都是獵物,獵人在她身后追趕著,讓她家破人亡;無論今后作何打算,是與明壽隱居,還是為王府聯姻,她都要確保自己到了最后一步,還有人可用。

這個人可以是明壽,可以是張忱生,也可以是雍賢,或者雍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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