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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再探劉家

  • 春鸞記
  • 瑋壽
  • 2567字
  • 2021-04-03 00:01:22

第79章 再探劉家

“大小姐人長得美,心也好,我們跟她沒什么仇,但,但她那個爹,就是個畜生!那可是十六口人命,一把火就燒了!他們使了銀子,官官相護!我們這些賣苦力的,上告無門!”

韓秉抱著胳膊,臉上掛著不解:“衛康順犯的事兒,你們找他報復啊,為什么殺衛琳瑯?”那姑娘還在他停尸間放著,十七八歲的年紀,跟花一樣蓬勃美好,竟慘死在幾人手中。

“我們死了多少家人,你們知道嗎?”陳家安眼睛紅了一圈,“我們一家子逃荒到江盛,好不容易找到個飯碗,他衛康順把鍋砸了,連人一起殺了,我爹受了半輩子的苦,一天福也沒享過!死了以后連尸骨都認不出來!要不是魏衍說了這事兒,我們還以為人是意外死的!”

陳家安抹了把淚,黝黑的手在臉上留下一道烏黑的水痕:“我們殺他有什么用?那么多人命能活過來嗎?他咽氣兒了是解脫,只有讓他生不如死,才是報仇!”

“所以你們就一起殺了衛琳瑯?她才十七歲!”易明章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我們只是跟她見過幾面,說心狠,還是他魏衍!”陳家安不屑的嗤笑,“他跟衛大小姐可是老早就認識了,衛小姐更是總給他送飯,送衣服;那一張張假鈔,還不是他親手貼上去的!什么都不不能跟血海深仇比,那是殺父殺兄的仇!”

韓秉擰著眉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決定下手的?”

“幾個星期以前。”陳家安真是把什么都說了,反正也活不了,那就誰也別想落下好!

鄭阿樹里面的褂子已經濕透了,眼看著是活不成了,臉色煞白。

“那場火之后沒幾日,魏衍就給我們叫去,說他爹留下一封信,這些日子才到他手里,信里說,那間工廠里做的事假鈔,因為他們知道了這事兒,衛康順殺人滅口才放的火,火根本不是意外!那里面還有一疊假鈔,是他爹偷著留下的證據。”陳家安回憶著,說完后恨恨道,“衛康順就是個畜生!”

“你是說,那封信,是后來才到魏衍手中的?”易明章疑道。

“是。”陳家安點頭,“魏衍說他爹覺得事情不對,怕哪天東家下手,死的不明不白,就托付了這封信,讓至交在他死后送到魏衍手里。”

“那位至交,你們見過嗎?”易明章敏銳的察覺到事情不對。

“沒有,魏衍也沒見過,那封信是被紅飛鏢插在他家大門上的。”陳家安道。

雖沒證據,但易明章總覺得這位至交有些可疑:“既是至交,為何魏衍父親死后連面也不露。”

“大概是怕惹事上身。”陳家安說完,笑里帶著一抹凄涼,“什么至交,都是扯淡。”

“之后呢?”韓秉問道。

“魏衍跟蹤大小姐,發現她從出府到金陵府,都是坐車,唯一的下手機會,就是金陵府里面,風險大了些,那地方日日都人多眼雜。”陳家安抬手抓了抓臉,帶著幾分自嘲,“我們這樣的人,沒去過那種地方,不知道去的人都會有名錄,也沒想到會被記下來。”

“給我爹報了仇,是死是活我都認了。”陳家安平靜的看著自己遍布老繭,皸裂的手掌,了無牽掛。

韓秉揮手,警衛扯起地上的鄭阿樹,連同陳家安一起帶了出去。

易明章筆尖落在三人上,一旁的韓秉疑道,“難道,真不是劉越?”

易明章起身出去,對福安道:“叫蘇瓊帶著那幾個丫鬟去劉家。”

韓秉跟上前:“你想讓她們再指認一遍?”

“不如果不是劉越,卻長得一樣,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易明章緊皺著眉,似乎不愿看到這個結果。

“什么?我說易先生,您就別賣關子了!”

易明昌朝警局外面的車走去,對身側的韓秉、宋清鸞道:“劉越有一個同胞妹妹叫劉璧瀧,他們是龍鳳胎,長的十分相似,按陳家安的話,男扮女裝,只怕看著是一樣的。”

“劉家畢竟是衛夫人的娘家,這么論起來,衛琳瑯還要叫劉璧瀧一聲表姐。難道真是為了保命,親手殺了妹妹?”宋清鸞疑道,這件事兒怎么看怎么怪異。

尤其是插入銀針,是劉璧瀧自己提出來的。

“人心可畏。”易明章淡淡道,他還在想那封信的來由,像有一只手,在背后推著事情的發展。

督軍府中,榮熹收拾好就去了鶴庭,她還從沒見過這位老祖宗,雍賢倒是跟她提過幾次。

說這位老祖宗因身體病弱,常年隱居深山的寺里,不是重大事從不露面。

他是一百年前,雍家的四象令宿主,這個病讓他不能多見陽光,但卻長壽,一張臉更是不衰不老。

她是聽過一些壽族的傳聞,只以為存在古書之中,沒想到今日能親眼見一見,只是不知道活了這么久的人,會不會對她有什么威脅。

雍肅走在一側:“該說什么你自己心中估量。”

“叔叔放心。”榮熹笑著,滿身媚氣。

自從上次段惟鈞離江回了北平,他們暗中只通過幾次信件。

昨日段惟鈞又來了信,除了一如從前的噓寒問暖,表情達意外,問了江盛人尸之毒的近況,又問了雍肅軍中有什么變故,糧草是否充足,是否又括了軍火庫。

榮熹還未回信,什么事有來有回,她正琢磨著提些什么條件。

“老祖宗福安。”榮熹緩緩屈膝下拜。

“唉。”雍疾抬手,“你是格格,怎能對我行此大禮。”又對一旁丫鬟道,“扶三奶奶坐下。”

“是。”丫鬟上前讓榮熹搭了胳膊,榮熹淡笑。

“謝老祖宗。”面上雖是一派云淡風輕,心中卻極為震驚,她知道這位老祖宗的童顏病,卻未想這么年輕,臉上一絲褶皺也沒有。

若不是自小的禮儀規矩,她定會失禮,這張臉別說雍賢,比雍肅都還年輕。

她幼年是在宮里見慣了王公貴族,可也少見如此龍章鳳姿之人。

“你們大婚,我正閉關,就沒能來。”雍疾抬手拿過旁邊的黑木匣子,遞給丫鬟,“這是給你和阿賢的新婚賀禮。”

“多謝老祖宗,您身子不好,不必記掛我們這些小輩。”榮熹接過來,極不適應對這張臉喊老祖宗。

打開盒子一看,竟是一塊未經雕琢的天然血玉,不染雜塵,成色十分厚重,沒有上百年的浸潤,是出不來的。

雍疾在旁邊看著,很滿意榮熹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到底是王爺府的格格,眼皮子是不同。”

“這樣好的玉,孫媳也是少見的,謝老祖宗厚愛。”榮熹唇邊綻開一彎笑意。

雍疾看向雍肅問答:“已經有了主母,怎么我這次來,見府中事務還是江管家在管?”

“是,這樣。”雍肅低咳一聲,“三哥前些日子暈倒,至今未醒,嫂,嫂子照顧三哥已經心力交瘁,便先讓江管家處理著。”

“嗯,雍家勢四象門之首,你們三兄弟是嫡傳血脈,阿諫遠在川南,江盛的大局還要你們兩個主持。大家族,最怕的就是內亂,外邊看著再金玉滿堂都是無用,重要的是里面不要有敗絮。”雍疾低咳兩聲,“我身子骨不行,也不知道還有幾年的活頭。”

“老祖宗別這么說,有天下良醫。”雍肅道。

雍疾淡笑:“良醫難治頑疾。”

“阿賢的性子,是賢明端方,治軍治民黜陟幽明,有堯舜德才;雖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但你如今行事越發狠戾,也要學學你三哥。”雍疾說完端起一盞茶喝著。

雍肅斂下眸中冷漠:“是,謹遵老祖宗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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