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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冷凍人尸

  • 春鸞記
  • 瑋壽
  • 2590字
  • 2021-03-15 17:49:09

第20章 冷凍人尸

婆子丫鬟將人帶出去后,駱善關上房門,對沈業攤開手掌。

一張沾著些許柳姨娘汗漬,被揉搓的不成樣子的紙,躺在駱善掌心。

“她把這個塞給了我。”

“寫了什么?”沈業問道。

駱善打開紙,上面寫著:知道地宮秘密的女孩,藏羊臺礦地窖。可以看出,這短短的一行字,寫的極為潦草匆忙,有的比劃還未舒展就已結束。

“羊臺礦?在江盛嗎?”駱善問道。

沈業點頭,眸色微瞇:“是易家的。”心中思忖著,這事兒怎么會這么巧與易家有關。

駱善看了眼時辰:“趁現在天色還早,不如我們盡早回城。”

“對了二爺,你,能否將柳姨娘帶走?”駱善寄希望于沈家的勢力。

沈業失笑,頗為無奈:“若無正當理由,總不能就這樣將人家的妻室帶走;沈家雖是青幫,也不能強搶民女。”

“不過我會安排人暗中照拂,不會叫她在事情了結之前死了。”沈業補充一句,讓駱善安心。

易明章正在處理賬務,這些日子,幾個礦上的工人都不消停,吵鬧著漲薪資的事情。工人的薪水就算漲到跟他這個老板一樣多,他們也不會滿足的,總有許多借口。

今天說天氣不好,明天說腦袋別在褲腰帶里賺錢,全然不想想;他從來不是吝嗇的人,易家礦上的薪水已經是其他幾家的三倍了。

“先生,沈二爺到了,同行的還有一位駱姑娘。”下人通傳道。

“快請進來。”易明章得有小半月沒見過沈業,納悶這臨近傍晚了,時候他來做什么。

四家中,除了沈家將老宅改成了別墅外,其他三家都還是中式建筑,水榭回廊,假山怪石,頗具古風。

“阿業,快進來,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易明章笑道,一身西裝,君子威德,風清骨峻于外,中和雅正于內。

“調查人尸一事,這位是駱姑娘。”

“易先生幸會,叫我阿善就好。”

“駱善?早就聽聞你扶鸞之術可通天地,幸會。”易明章伸手,以西式禮節問好。

沈業在一旁看著,發現易明章臉上沒有任何異常,倒是駱善面色有些蒼白。

“易先生抬舉,尚且可維生計罷了。”

“坐。”易明章笑道,聲音陽剛悅耳。駱善不知怎么的,就對他生了幾分親近感。

沈業開門見山的問道:“羊臺礦最近可有什么異常?”

“異常?”易明章看了眼沈業,“一個月前倒是有一次,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在礦下是滾落了幾個石塊。”

“我們在調查一樁案子,有線索說,一個女孩藏在羊臺礦的地窖中,我們需要找到這個人。”沈業端起茶盞,離開了賈家,終于能喝上口熟悉的茶香。

易明章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淡笑著:“這倒不是什么難事,只是需要些時間,若是著急,我今晚便安排人去找,最遲明天中午給你消息。”

“是人手不夠嗎?我讓阿湛回去叫人。”沈業道。

“人手足夠,只是羊臺礦是大礦,地窖建的四分八落,少說也有十幾個,地窖下的空間又大,若是真找起來,確實要費些功夫。”

“勞煩你了。”沈業客套一句。

易明章笑道:“咱們之間何須客氣,還不知道要找的那人是何體毛,有什么特征。”

守在門外的宋清欒聽在耳中,心底咯噔咯噔的跳了起來。

“只知道是個姑娘,其他一概不知了。”

“清欒!”易明章輕聲道。

“先生。”宋清欒走進來,侍立在一側。

“你去多安排些人手,將羊臺礦附近的地窖都搜一遍,要盡快。”

“是。”

“你何時多了這么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書童?看著倒很伶俐。”沈業笑問道。

易明章看著宋清欒離開的背影,嘴角牽起笑意來:“說來也巧,他也是我在羊臺礦遇到的,那日礦下石頭滾落了不少,要不是他給我推開,這時候可能還在醫院呢。我看他年紀小,在礦上做工有些耽誤,就叫來府里了。”

“二爺!”阿湛重重的敲了幾聲門,也不待幾人答話,便跑了進來。

阿湛向來有分寸,很少有這么慌亂的時候,沈業立刻問道:“什么事?”

“堯姑,是堯姑,堯姑快不行了。”

“人在哪!”沈業聞言面色青黑,沒人注意到他的手都在抖。

“我姑姑在哪!”駱善幾乎與他同一時間喊出。

“在沈園!”阿湛說完,兩人便急忙向外走去,駱善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強撐著雙腿向外邁,腦子昏昏漲漲的,才半個月的功夫,怎么人就不行了?

“別急,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為堯姑診治。”沈業上了車,安撫著駱善,又問阿湛道,“怎么回事?”

“堯姑只說了一句,人尸非毒便暈倒了,現在城中最好的大夫都在沈園了。”

“怎么會,姑姑不是說她去漠河那邊了嗎,姑姑是不是受傷了?傷在哪了?”駱善急急的追問,眼淚混著細汗一同流了下來,手腳都陣陣發顫,控制不住的輕抖。

“堯姑似乎中了毒,我走得急,看的不仔細。”阿湛答道。

沈園內早已忙做一團,沈德榮沒想到再見堯姑會是這番光景,他站在一群大夫身后,年近五十的人了,竟然手足無措。

“大夫,怎么樣?堯姑她到底傷在哪了?”沈德榮急促的催問。

“女冠傷了根本,元氣盡散,即便華佗在世也回天無力,幾副藥下去,只能多延長幾個時辰,但女冠卻要承受千萬蟲咬般的蝕痛,是否開藥,還請德管家示下。”大夫說的清楚。

沈德榮看著堯姑的面容,汗珠讓她滿面水光,已然十分痛苦了,可十幾年才見一面,話還沒說一句,就要看著她死在自己眼前嗎?

就在這個時候,駱善和沈業走了進來,駱善立刻吼道:“不許開!”

眾人看向她,沈德榮目光緊緊跟在她的身上,駱善撲跪在堯姑病榻前,緊緊握著她的手:“誰也不許開這副藥!姑姑,你能聽見我說話對不對。”

駱善一句話說的含糊不清,哭聲里夾雜著幾個字,一句利索的話都說不完。

“你看看我,我是善兒啊,姑姑,你再對我說句話吧,你再喊我一句善兒,我還沒聽你說最后一句話呢。”駱善抱著堯姑的身體,像被刀子割傷了肺腑,順著血管子噴出一彎血來,一只無形的手,堵住了她呼吸的空氣,處處堵塞,頭暈腦脹。

“善兒。”堯姑發出微弱的聲音,握著駱善的手驀地一緊,第三個字還未發出,手便徹底松了。

“姑姑!姑姑!你醒醒!姑姑!”駱善顫顫巍巍的將手探到堯姑的鼻息下,已經是冰涼一片了。

“這是什么!”大夫突然指著堯姑的滲血的肩膀道,“快,立刻將人綁起來!”

“誰敢!”駱善擋在堯姑面前。

“二爺,這位女冠被人尸咬了,若不趕緊處理,可要出大事!”大夫慌張的說道。

“倒也未必!”一道清朗不羈的男聲破空而入。

沈玉淳與一位清雋的小伙子一同走進室內:“二哥,這是我朋友伍右增,畢業于劍橋大學醫學院,不如讓他看看。”

“中醫治根,西醫之本,難不成你還能將人救回來?”幾個老大夫中不乏資歷深厚的太醫,不屑的說道。

伍右增靠近堯姑,撥開傷口查看:“近日我也查探了幾位人尸,發覺他們極其怕熱怕冷。已經死去的人,腦細胞不可再生。可他們仍舊有行動能力,這說明人還未死,只是被毒所控;如果將人尸置于極寒之地,使毒平靜,研制出解藥再給人尸服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總比當下一把火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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