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助人脫身

睡懵了，這是常有的事。

特別是遇過重大變故后，經(jīng)常一覺醒來，明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仍覺得一切未變。

紀羽凡也不例外，剛來大明的時候，經(jīng)常在夢中身處現(xiàn)代社會，醒來的之后都明明已經(jīng)開始練功了，腦子里卻想著該點什么外賣。

但是看著鄒虹影顫抖的刀刃，紀羽凡嘆了口氣，現(xiàn)在可就什么都說不清了！

自己不是禽獸，更不是禽獸不如。

而這熟練的動作深深出賣了自己。

“讓我們捋捋。”紀羽凡擺擺手，立刻開始轉移話題，畢竟說不清的事情，那就不說！

“捋什么？”

“你應該是看我進入縣衙才來找我的吧。”

鄒虹影面色一變，將剛才的事情忘到了腦后，刀尖對準紀羽凡，冷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夠進出縣衙？”

“當然是幫你們的人了，而且我肯定有別的身份。”紀羽凡板起臉：“你趕緊聯(lián)系你們錦衣衛(wèi)的人，和他們離開焦縣。”

“為什么？”

“這是上面設的局，常樂山的兒子根本沒失蹤，只是藏起來了，為的就是抓捕錦衣衛(wèi)。”

紀羽凡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鄒虹影臉色越來越難看，作為錦衣衛(wèi)她自然清楚人口是陛下的心頭肉，人口失蹤自然是大案。

失蹤數(shù)月，即便六扇門不管，恐怕焦縣甚至是河定府也早已貼出告示。

大意了！

鄒虹影心中暗叫不好。

“我懷疑那些地方都有朝廷的探子，就等著錦衣衛(wèi)上鉤。”

紀羽凡話音未落，就聽見脖子旁叮的一聲，握著鐵棍的手頓時一沉。

好歹毒的婆娘！

紀羽凡順勢起身，長劍雖然不在身邊，但是這正中他的下懷。

鐵棍撞擊在短劍上，密集的叮叮聲一下就吸引了縣衙的雜役。

“有刺客，是錦衣衛(wèi)的人！”紀羽凡大喊一聲，看到鄒虹影急得直掉眼淚，小聲說道：“去外面，我掩護你離開。”

紀羽凡直接破窗而出，鄒虹影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別跑。”鄒虹影大叫一聲。

兩人打的有來有回，看的院子中的幾名雜役直呼過癮，但是只有兩人自己清楚，一來一回之間、重在一個演字。

越瓦上房，鄒虹影低聲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幫你們。”紀羽凡頓了頓：“也要你們幫我。”

“我為什么要信你？”

紀羽凡隱晦的看了一眼街角，在街道拐角處，有幾個暗淡的身影，

這些人穿著一襲黑衣，一塊黑布遮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們是……”

“專門對付錦衣衛(wèi)的人。”

紀羽凡說道：“縣衙可是朝廷的臉面之一，怎么可能沒有人盯梢。”

鄒虹影臉色陰沉，盯梢本是錦衣衛(wèi)的絕活，現(xiàn)在被人盯了這么久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莫非這人真的對錦衣衛(wèi)沒有惡意？

鄒虹影正準備開口，只見一道身影從遠處的街道出現(xiàn)，直撲二人。

“你是何人？”沙啞的男生直接向紀羽凡問道：“為何會被錦衣衛(wèi)盯上。”

“在下六扇門捕頭，前兩日殺了一錦衣衛(wèi)的人。”紀羽凡大聲回應，同時假裝不敵，向后退去，小聲說道：“你趕緊走，讓所有的錦衣衛(wèi)去別的地方。”

聽到六扇門，鄒虹影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她咬牙說道：“我的玉牌，把我的玉牌還我。”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事！

紀羽凡斷然不會現(xiàn)在拿出來，他看了一眼壯碩的男子，繼續(xù)對鄒虹影說道：“沒空，然后我就在縣衙修養(yǎng)，你過來找我就行。”

鄒虹影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雖然紀羽凡在救她、在幫她，但是鄒虹影已經(jīng)不相信紀羽凡了。

他是六扇門捕頭，是朝廷的鷹犬。

雖然錦衣衛(wèi)曾經(jīng)也是朝廷鷹犬，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一樣了，錦衣衛(wèi)被拋棄，就與朝廷無關了。

先離開！

鄒虹影下定決心，以后再來找他，于是一劍刺向紀羽凡。

只見紀羽凡身體一側，擋住身后男子的目光，身體看似躲閃不及，一劍正中大臂肌肉。

鄒虹影愣了一下，剛想趁勢追擊，頓時想起紀羽凡實力不弱，而且兩人又不是真動手，他斷然不會出現(xiàn)如此低級的錯誤。

抬頭看到他眼中的凝重，再看見那名跑過來的黑衣男子，鄒虹影立刻后退。

“改天再來找你。”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屋頂，下方的雜役已經(jīng)反應過來，差役魚貫而出，朝鄒虹影消失的街道跑去。

“六扇門捕快？”男子停在紀羽凡面前：“你的令牌呢？”

“你是何人？”紀羽凡警惕的看著他：“想要查看我的令牌，總得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男子哼了一聲，從袖子中摸出一枚黑色令牌，直接扔向紀羽凡。

令牌正是六扇門的令牌，不過卻與紀羽凡的令牌有些差異，這塊令牌中間是刻著一個頗為氣派的建筑，正是大理寺。

“是大人啊。”紀羽凡拿出自己的令牌，一起遞了過去。

六扇門是一個統(tǒng)稱，里面劃分的更細。六扇門捕快同時聽令于三法司衙門，但是也有些高手專門聽從某一衙門的命令。

“嗯，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我是紀家的人，途徑焦縣，特意過來看望一下叔父叔母。”紀羽凡握著胳膊，鮮血順著指縫深處直流：“路上見到蒙面人，發(fā)現(xiàn)是錦衣衛(wèi)的殘余勢力，在審問的時候被其他錦衣衛(wèi)發(fā)現(xiàn)，只好殺了他離開。”

一番瞎話編的無比順溜，雖沒頭沒尾，但是符合邏輯。

“那你到縣衙做什么？”

“審訊的時候錦衣衛(wèi)說在調查常樂山失蹤的事情，你也知道當今天子無比重視民生人口，所以失蹤數(shù)月，六扇門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我就特意過來看看是什么情況，沒想到被錦衣衛(wèi)發(fā)現(xiàn)了。”

壯碩男子點頭，心中疑惑盡釋，看著紀羽凡胳膊上的傷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在此處養(yǎng)傷吧，常樂山的事情我們處理，你別多管閑事、也別多嘴。”

“是。”

“錦衣衛(wèi)的人你不用擔心，但是也得小心一點。”

“知道了。”

紀羽凡從房頂跳下，發(fā)現(xiàn)那幾名黑衣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看了一眼鄒虹影的方向，他微微嘆息。

連夜找到郎中包扎，加上郭縣令命令衙役全城大索，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

失血不多，但是一夜沒有休息好，紀羽凡吃過早飯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