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者,隨心所欲而無所不為,王淵謂之鬼仙。
不過武道系的造化并不像仙道鬼仙,視死亡為長眠,造化難死難滅,戰斗力超群,但沒有死后復活的不朽特性。
兩種體系各有優劣。
科技側的神級文明,則是另一種類型,只要自己的文明光輝,文化歷史沒有被徹底抹消,只要還有一幀的信息尚存,就可以利用高維信息震蕩宇宙,重新復活出原本的公民。
哪怕是饕餮吞下了這神級文明數十萬年,這信息也難以消弭。
而這復活的神級文明得到了這個世界的修行體系,數萬年智慧探索的精華都在這一本功法中體現出來。
隨機,得到了這個宇宙法則的科技側文明開始了難以想象的進步。
海量的物質被收集,隨后每一個公民都晉升心火境,但奇怪的是,他們并未向靈相晉升,而是走向了另一個境界體系。
熊熊燃燒的心火被塑型,最后成為了自己的“本命”,或者說“武魂”、“法相”!
如果是心火靈相這一體系,是走偉力歸于自身,自己就是一個社會體系單位,那么心火本命這個體系,在同境界根本沒有多大戰斗力,但無數個不同的本命組合起來,是一個超大型的社會單位。
而供應這一切物質資源的,是饕餮。
饕餮不甘地發出怒吼,可是它的身軀越來越小,最終泯滅在空中。
張君松了一口氣,忽然,一股無比龐大的信息橫掃了寰宇,是豸獵!
她將張君與她謀劃的一切全部發送了出去。
這個瞬間,神君宮知道了,無數宗門知道了,整個齊國都知道了。
隨即,一道烏光閃現,化作一把匕首刺入張君胸膛,刺穿了他心火顯化的心臟部位。
這個烏黑的匕首,夾雜著四兇的力量,還有饕餮的一絲本源!
貪婪的饕餮本源吞噬著造化者的一切,張君瞪大眼睛,想要回頭擊殺豸獵,但豸獵卻立刻遁逃至千里之外。
身軀逐漸無力,張君的身體緩緩化作飛灰。
張君,死亡。
與此同時,吞噬了一個造化者的饕餮重新威風凜凜地顯化出來,而剛剛復活的神級科技側文明無法找到豸獵算賬,與饕餮纏斗著。
這是豸獵早已謀劃好的,饕餮死亡的一瞬,她就立刻用截流下來的一絲饕餮本源殺死張君,吞噬了造化境的饕餮則會憤怒地優先攻擊復活的青蚨文明,而她……
則去齊國,血祭人間!
而此時陷入內亂的齊國,根本無法對付豸獵!
而這,無論是王淵,還是季薄,全都被豸獵算計在內!
“停下,左道之主!”
忽然,李辰現身,怒斥豸獵。
李辰是季薄的化身,但季薄自身將其視為另一個個體,而王淵也賦予他“轉世面板”宿主的身份。
他自己出手,是介于可以和不可以之間的狀態,季薄會不會被誓約懲罰看王淵自己是否決定追究。
明顯,王淵這種情況下不會追究。
王淵與季薄的賭約,是爭奪一盤美味佳肴。而豸獵則是要把整個桌子給掀了,同時觸犯了二人的利益。
“你攔不住我的……”
豸獵陰測測地笑著,身上氣息一變,詭異莫測的氣機讓李辰心驚肉跳。
“造化??!!”
李辰當場傻了。
他不過一個祀神境,若是他抵達造化,轉世面板將不會再起作用。
原因很簡單,造化境已經相當于儒家進士巔峰,鬼仙初階,若是他抵達這個境界,可以直接從季薄體內獨立出去,王淵的轉世系統也無法再將他的思維與修行之道完美剝離。
祀神境是這片天地允許的極限,造化境已經相當于游戲GM了。
但造化也不是這么好突破的,李辰至今跟著季薄學習無數年,又轉世歷劫七八次,至今還沒有摸到造化的門檻。
而這豸獵……她她她……當場在敵人面前突破了!
李辰不要面子的嘛?這能忍啊!
“滾開,另一個神的代言人。”
豸獵陰冷道,她不想殺他,經過若干年的研究,她隱約發現了與神君博弈的另一尊存在。
也就是這兩尊偉大者相互博弈拮抗,才有她操作的余地。
而無數次出現在文明歷史中的李辰,則被她一次次辨認出本質,并猜測到了身份。
而招惹神君的情況下還要再招惹另一尊同級大佬,這已經是不知死活了。
要不是看出來這個大佬明顯是秩序善良側的存在,她早就捅神君一道背刺然后去抱季薄大腿了。
“知其不可而為之,圣人也。”
李辰沒有退縮,如果他退縮了,自己踐行的道就會瞬間崩塌哀嚎,而且他也不會死,只不過是這個號廢了。
“哼!”
豸獵只是隨意地瞪了一眼,李辰的身軀便化作灰色碎屑離散開來。
隨后,豸獵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朝著齊國趕去。
蒼茫大地在她的腳下一躍而過,齊國這足足有八萬億人的大國出現在眼前。
此時此刻,她停下了身影,看著腳下。
腳下,憤怒的百姓們圍繞了神君宮,聲討著。
此時的百姓可不是之前習武的羸弱凡人,全民習武的時代可不是說笑,看起來齊國還是一個封建社會,實際上生產力發達到難以想象。
畢竟……一個五千年的文明就可以發展到全民小康,更何況一個存在了數萬年的文明?
而且這個文明六成的時間都處于和平時期,都用來探索修法和知識上。
之所以還有皇帝的存在,基本是因為皇帝就是個擺設,真正的領導人,神君宮祀主是競選上去的……
而其他宗門也開始挑撥離間,在人群中起哄,神君宮失去了老祖與祀主這兩大戰斗力,其余祀神也基本死光了的情況下,獨木難支。
雖然本質上……張君的選擇不能算錯,而且換其他宗門面對這種情況,也不一定能比神君宮處理得好,但百姓也不知道,其他宗門知道但不在乎。
神君宮,這個統治了千年大地的宗門,即使沒有腐朽,也早該被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