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當我達成一百場修羅場
- 白埃落
- 4199字
- 2021-11-20 15:03:00
敘舊并未多久,事情還沒結束,不宜久留,一團團迷霧還要調查,不能坐以待斃,也要把大師兄帶回來,她就告別了師姐師妹,收拾了自己洞府的幾件衣服,還有另一個儲物戒指也帶上就準備下山。
下山途中看見了嘯伶子,他不似從前般意氣風發肆意瀟灑,看著遠處的云在發呆,頗有看破紅塵凌冽化仙的意思,像是料到了她會下山。
在聽到動靜后,他眼皮動了動,卻沒看向鍛雪。
“要去找你大師兄嗎?”
“是的,師父不是也很想念大師兄嗎?”鍛雪看嘯伶子放空的眼神,這時他卻看著那朵云輕笑起來,點點頭說。
“也好,他是個好孩子,你去的話會讓他回來吧,路上小心,別讓你師父我這老人家再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放心,我和師兄師妹聯手,肯定壓制慈暉,把大師兄解救出來。師父還意氣風發,長相還是俊朗美男呢,怎么就老人家了。”鍛雪豎起大拇指,語氣倒是自信滿滿,把嘯伶子逗得像是又從天上下了凡,一臉不耐煩卻是笑著揮了揮袖子,作勢要趕她走。
“慣會貧嘴,快走快走。”
她笑著兩步三回頭,回頭就揮揮手,磨磨唧唧的下了山,山腳下倒是幾個熟人。
那美艷少女坐在大石之上身姿颯爽,一臉不耐煩的回著話,一旁的男人陽光朝氣幫她撐著一把傘,少女則是只抬頭看了眼,并不張嘴罵人了。
戚筑桃則是整理的花枝招展桃花滿面的摟著一個人的肩膀笑哈哈。
那人又張嘴提問石上的少女。
“她真的沒死?你不要又來框騙我。”
“都說了沒框你了,不信快滾。”
“秀妹你說,鍛師姐這些日子太忙了,我只匆匆看了一眼,不知道她還記得我嗎。”
“切,小師姐她記得你做什么。”
“哈哈哈,你不相信我師妹也應該信我啊,傅師弟,早說了師妹當初那事你并無過錯,怕是這幾年,你擔憂得人都變老,不俊俏了。”
“當年……當年之事如元…元師兄現在所說,在場之人無一能免除罪責,都該背上將她害死的罪名,不提也罷。而且戚師兄的信用值早在我這里所剩無幾了。”提起當年事,喜慶的氛圍戛然而止。
他們幾個聊著,臉上都是五味雜陳的笑容,卻有釋然輕松之感,像是她從未消失,未有過讓人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哭得不能自已的那段日子。
鍛雪迎著陽光和風笑著揮手朝人群這邊跑來,她笑容滿面,溫和柔軟。
叫傅戌塵眼中像進了太陽的粉末,燙出了滴眼淚,他手摸上自己的臉頰,感覺到濕意,臉上一紅,背過身去,用袖口擦去,稍顯狼狽。
鍛雪靠近人群的腳步慢下來,是她跑過來的姿勢不對嗎,怎么把人氣哭了,她上前拍了拍傅戌塵的肩膀,想安慰道。
“傅師弟,你沒事兒吧,是哪不舒服嗎。”
傅戌塵則是慌亂中抹了把眼角,扭過身,眼尾上翹,眼神下斜著看向她。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鍛師姐才是吧,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現,知道今夕是何夕嗎?”
怎么傲嬌還開啟了毒舌屬性了。
“今夕是今夕啊,現在是我死十五年后,十五年過去了,傅師弟修煉有無長進啊。”鍛雪沒心沒肺打著哈哈,和傅戌塵問好。
“今夕,是漫長的十五年后。你不要再來一次十五年了,我…我…和大家都再承受不了了。”他上翹的眼尾卻目光深邃,是在剖白,說到最后看著鍛雪的眼睛突然回神一樣臉紅起來,扭過身召出法器,悶聲悶氣的把大家都的心意一并帶上,稍顯窘迫。
“對不住對不住,讓大家替我勞心,哈哈哈,不過我現在好好的,大家也好好的就證明當初還好那么做了。”一切的選擇,都不要后悔,不要回頭。
明明死而復生的是她,莫名失去十五年的也是她,卻是她開口道歉,安慰大家,叫人心中不是滋味兒。
她見眾人紅著眼又是要抱頭痛哭了,趕緊推著人群,哄上傅戌塵喚出的載具。
臨了還不忘記夸贊一聲這載具富麗堂皇閃瞎人眼,傅師弟真是審美一如從前,如此令人拍案叫絕啊。
鍛雪未死,只沉睡了十五年這事兒如今還未公開,師父倒是一如從前,說了句我們做什么通知別人作甚,虧她看山頭上大家伙們高興那勁兒還以為師父要大方請客,在瞰日峰擺上珍饈美酒慶祝她回來,慶祝上起碼三天三夜呢,結果啥都沒有,除了山頭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沒掛的事。
導致現在遇見尷尬狀況。
“元庭融真是賊心不死,當年做出那種事,還好意思找人復活鍛仙子。”
“我呸!鍛仙子一人命隕換所有人不遭他所害,怕是被他復活,鍛雪也是當場被這魔頭氣死。”
“你們小聲點,小心話讓人聽了去。”
他們小心翼翼,義憤填膺,全被坐在二樓的他們一行人聽了去。
只有鍛雪一個人面目扭曲一臉疑惑。
剩下他們仿佛沒聽見似的面無表情的喝著茶,還批評了一句茶太澀。
“你們聽見他們在說啥了嗎?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小師姐全做沒聽見罷,以后指不定有更過分的給你聽。”
“那他們也不能潑大師兄臟水啊,在這罵誰大魔頭呢。”
“其實吧,其實,其實大師兄他現在,在寐諫塔上,你懂我意思吧師妹。”戚筑桃一句話在舌頭尖打了三個轉,最后憋出這么一句。
“我知道啊,寐諫塔是囹圄之境的主塔,實力之巔才能做塔主,就是慈暉嘛,大師兄被慈暉抓了所以大師兄在寐諫塔上,我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好吧。”魔境那點介紹,原著也就兩句她早就滾瓜爛熟信手拈來。
戚筑桃這句話是說不出口了,只點點頭揮揮手一副愛咋咋地放棄治療的樣子。
他們日夜兼程,總算到了永夜的囹圄之境,更像是靈力稀少的邊陲小鎮,鎮上大家都畫風粗狂,讓人感覺進了什么北斗神拳的頻道,還有一兩個不怕死的來調戲菱秀,菱秀還未出手,羿云就打著傘擋在她們身前,他笑容滿面卻頗有些陰沉的感覺。
“是青云傘,是青云傘啊。”
“那是潛淵劍,快去報告塔主。”
頓時沒人敢再來犯,囹圄之境中塔主第一,除非塔主召見,否則不能得見,再者就是自信實力更勝一籌,從副塔打上,打敗塔主的左右手,就能和塔主一戰。
也就是說,只能從第三名往上打,才有機會和第一名見面。
菱秀就帶著隊,他們一行人除了鍛雪其他人有些駕輕就熟的感覺,往這境中拔地而起的三座塔最矮的一坐去。
她還沒來得及問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來過,就上了塔,那塔頂古色古香,紅布繚繞,圍欄上坐了個美艷無方的女人,她紅唇輕啟。
“又來了啊,平常是你方唱罷來我登場,怎么今日倒是一起來啊,哦?”她柔且魅惑的眼尾看向他們這一群人后,在看見鍛雪后則是嚇得美女氛圍碎了一地,指尖指著她你你你了半天。
“你們怎么腦袋靈光了也學起這招了,帶著與那人相像的女子來,就算不成功,也會有不菲的獎勵。”
“少說廢話,要戰便戰,不戰開門。”菱秀早就一臉不耐煩的拔出劍來。
“你們嘛,就來戰,她的話,如此相像的殼子如果被我劃花了,上面若要怪罪,我可承擔不起。”
“她說啥呢?”鍛雪進來這原著沒有的地盤就一頭問號沒處可解,像是小學生在做高中生的數學題無從下手,除了啥啥啥這是啥,啥也說不出來。
說罷那女子就纏斗上來,身形輕盈,來無影去無蹤,一瞬間閃現到鍛雪耳邊,朝著她耳側嬌笑一聲。
能破開人群直沖她而來,可見實力不一般。
鍛雪翻身跳出個安全距離,菱秀已經拔劍將那女子發尾削掉。
她還想再次貼近,鍛雪手無寸鐵,只能一再翻身躲避,結果卻踩到一個地方一腳踏空,那女人好像奸計得逞,輕笑一聲,她就被傳到了別的地方,臨了只聽見小師妹氣急敗壞喊了她一聲。
鍛雪被傳送到一個塔下,那塔高聳入云,且富麗堂皇,而且她掉落的地方人還不少,大家都抱著各種寶貝,有些則是帶著一位蒙面女子。
大家看她憑空出現只回頭看一眼,就大吃一驚,帶著女子的人則是看向身邊的女子,再看看鍛雪,偷偷議論紛紛。
鍛雪現在稀里糊涂的踩到了那女人的傳送陣,總得問清楚現在是在哪吧,她就拍了拍前面抱了個銅鏡身后跟著個女人的男人問
“你們在這干嘛呢兄弟。”
那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番,眼中直泛金光。
“看不出來嗎,上寐諫塔排隊賣人啊。”
這什么時代啊,販賣人口就拿到光天化日之下了嗎?
“刑啊兄弟,日子越來越有判頭了。”
“那可不,現在全靠這發財呢。”
他指指手里的銅鏡和身邊的女人一臉得意洋洋,而他帶來的那個蒙面女子,這時掀開罩紗看了她一眼,俏皮且青春洋溢的吐了吐舌頭。
鍛雪頓時如遭雷擊,這女孩兒眉眼之間和她有兩成相似,笑起來后就像了五分。
鍛雪心想慈暉瘋了在寐諫塔上搞什么人口買賣,等會看見他不止要飽以老拳,把大師兄奪回來還要多罵他一句喪盡天良。
鍛雪咬牙切齒拳頭在手心砸兩下。
五位一組的被傳送到塔頂,也還算快,到鍛雪這她正好是五位的最后一位,擠在一群人身后。
映入眼簾的是一地金燦燦的奇珍異寶,仙家法器,中間有一半透明屏風,只能隱約看見屏風后有一白發男人,身姿挺拔,典則俊雅。
他知道又有新的一撥人進入看都不看,只喃喃自語
“沒有用,沒有用,全都沒有用。”他下一秒用骨節分明的手眼睛都不眨的捏碎了剛到手的寶物,揚了一手灰塵出去,剩下服侍的魔修還在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離鍛雪較遠的兩個魔修進入殿中,來到屏風后,他們屈膝行禮,殿中央那個白發人并未有什么反應,那兩人眼中暗光浮動,一臉諂媚,向前遞進一本古書。
“塔主,這本無名古書上聽說記載了無魂亦能起死回生之法,只需要獻祭一位與死去之人相同靈根,法力強盛之人即可。”
那白發人伸手,那本書就飛入他手心,隨后不過片刻書被他丟在地上,語氣冷漠逼人。
“你要知道,為了尋找復生之法,我這條命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我死了也毫無成效,那就我的死毫無意義。”那白發人回過頭眼神哀切看著地上那本書,表情卻極其冷漠。
下一瞬地上跪著那個心懷不軌的魔修被強行捏住下巴,灌進一顆丹藥,竟然是萬金難求的洗髓丹,隨后碎骨之痛瞬間向這魔修襲來,又被強行灌進大把大把的精純靈力。
“提出這種方法前,想過這一步了吧,現在你們兩人的靈根是一樣的了。”隨后一把將地上另一個驚恐無比想要逃離的魔修腰斬,捏碎了掉出來的金丹。
開始快速畫符念咒,那剛被強行改變靈根的魔修便成了復活咒的獻祭品,結果只有這人隨風而逝,地上死去那人并無復活跡象,白發人臉上盡是意料之中的失望悲切,只說了句。
“果然還是假的。”
服侍他的幾個魔修眼色極好的趕緊收拾著地板上的狼藉。
鍛雪前面的大哥被人使了眼色,他心領神會的拿著銅鏡,領著蒙面少女上前,走到屏風之后屈膝,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手中的銅鏡只需要一滴血液,就可以往日重現,從鏡子中看到自己與心心念念的人過去的事。
他又把那少女的面紗掀開。
那白發人看了眼他捧上來的銅鏡,最后伸手接過去,他看了眼揭開面紗的少女,冷漠的面具有了絲裂紋,是冰凍的湖底激烈碰撞,像是想迸濺出什么壓抑的東西出來,最后化成一句嘆息。
“不像。”他揮揮手只收下銅鏡,說了句賞,那大哥就帶著那妹子樂呵呵去旁邊魔修那里領靈石了。
鍛雪被門口的魔修使了眼色,她摸了摸腰間的空無一物,若是進去以后發現是慈暉她連把趁手武器都沒有該如何,腳下幾番猶豫。
卻惹惱了身邊的魔修,尋思在這出出進進跳秧歌呢,便使勁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