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即可出發(fā),動作要快。”葉獻下令說道。
帶著兩個宮女離開皇宮以后,葉獻便馬不停蹄地朝著預先說好的城門飛奔而去。
三個大男人的體力還好說,這就可憐紅和另外一個宮女了,連喘帶跑的拉著她們。
不跑不行啊,齊軍進攻將至,稍有差池就跑不出去了。
在有就是葉獻這個總指揮,沒有他的話指路的人就沒有了,與其說是指路,不如說他是一個核心。
所有人的向心力集中在葉獻的身上,就好比力量集中在一點便能發(fā)揮出全部力量一般。
四分五裂一盤散沙,終歸會被人一一絞殺。
高位正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當葉獻許久沒有過來時,果斷下令讓馮闊派出精銳斥候進城尋找葉獻并且護送回來。
萬幸的是,馮闊剛剛調出若干斥候準備出發(fā)的時候,葉獻出現(xiàn)了。
眾人一眼就看到了多出來的陌生面孔的紅,由于運動激烈讓兩位女生臉紅嬌喘,胸脯起伏惹人注目。
斥候們都是軍伍漢子,平日里在軍營接觸不到什么女色,這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了過來,愣在了那里。
加上葉獻的突然將至,也讓他們無措起來,等待馮闊將軍的下一步命令。
好在馮闊身為指揮官的意識快,急忙下令:“斥候返回各自陣營,各司其職去吧。”
一眾斥候急忙行令:“是。”然后紛紛井然有序地離開了。
高位正上前參拜:“殿下,大軍集合完畢,只能您一聲令下。”
“事態(tài)緊急,城門減員甚多,待齊軍來攻必然進城,話不多說,出發(fā),有事路上說。”
“是。”
不遠處的齊軍營寨,中軍帥營中集合著各部將軍,會議顯得很沉重,一個個的軍伍漢子冷眼相看,咬后槽牙管理著自己的怒火。
會議很簡單,主帥在討論是否繼續(xù)進攻,由于他們不是隨軍主力而是一直奇兵。
所以在人數(shù),裝備,后勤方面都只能維持很少的時間。
加上幾次攻城傷亡巨大,一時間各部將軍出現(xiàn)了兩種不同的聲音。
一方主張繼續(xù)進攻,趁機拿下楚國帝都,原因很簡單,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反對的一方則表示部隊傷亡巨大,如若繼續(xù)進攻,勉強奪得城池也沒有守住的可能,危險的話還有可能被人吃掉。
帥營很是安靜,左右兩邊的將軍都在怒目圓睜盯著對方,近在遲尺的距離讓他們似乎能聽到對方的暴躁的呼吸聲。
好像動手打架啊。
武將不似文臣,吵架的時候不會引經據(jù)典,也不會據(jù)理力爭,簡單來說就是罵人,很難聽的那種。
而且身為武將特性的他們誰也不服誰,之所以冷場下來是因為裁判主帥的呵斥。
主帥王根坐在帥案被吵的頭都炸了,雙方各執(zhí)一詞還都有道理,不得不讓他斟酌再三。
軍隊命運有時就在主帥的一念之差。
“呵~呸——”王根左邊一排座位上的一個將軍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這好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同時也像是跑步運動員開跑前裁判的槍聲。
右邊座位上的一個將軍“騰”的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對方說道:“想咋著?打架啊?媽的我看你咋這么不順眼啊?”
“我怕你咋滴?你們都是豬腦子?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進攻什么?你想讓大軍全打光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沒有吐口水的將軍沒有單一的說對方,而是加上了“你們”都是豬腦子。
在場的人都不是聾子。
一顆火柴點燃了炸藥桶。
“草泥馬,你說誰呢?”
“就看不慣你們畏畏縮縮的樣子?跟個婦人一樣!”
“我們豬腦子?也比你們待在豬圈里任人宰割的豬強!”
右邊進攻派全部站起來擦拳磨掌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聽到如此的罵聲,左邊保守派也怒了,紛紛起身還擊。
這一次,不在是以進攻和防守為中心的罵戰(zhàn)了,而是要分出聽誰的來。
“唰——”
進攻派有一個武將抽出了腰間的佩刀,暴躁的就要空揮幾下。
都是久經沙場之人,右邊保守派紛紛的也抽出來腰間的佩刀,更有一個武將上前就朝著前面劈去。
叮——
兩把佩刀接觸的聲音響徹整個帥營,整個看起來有一種馬上要打起來的感覺。
帥營門口站崗的兩個兵丁緊張兮兮想逃離這里,可他們不敢動啊。
王根怒火中燒,手底下的人如此胡鬧把這里當成什么了?視他這個主帥何在?
拍案猛地起身,來到椅子身后抽出自己的寶劍,轉身呵斥道:“爾要試本帥寶劍利乎?”
眾人看向王根,發(fā)現(xiàn)主帥臉色鐵青,很是生氣,又想到此處為帥營之地,自己的舉動又有失身份。
故此做罷收好佩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們把這里當成什么了?菜市場嗎?啊?身為將軍,你們的行為舉止像什么樣子?”
王根沒有收回自己的佩刀,而是繼續(xù)拿著佩刀坐回帥案:“我軍為奇兵,攻城略地已經算是超綱,眼下部隊傷亡巨大,需要休整。”
右邊進攻派有一武將急忙說道:“大帥,楚國帝都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如果大帥攻下,必定是大功一件。”
“沒聽大帥說部隊傷亡巨大嗎?我們需要休整。”左邊保守派說道。
“老匹夫,閉嘴。”進攻派毫不留情。
“你說什么!”保守派再一次怒從心起。
王根揉了揉太陽穴,接著雙手握住劍柄,用劍尖插了插地面,漫不經心但卻很威嚴地說道:“聒噪,你們視本帥為地?在吵下去每人三十軍棍。”
王根是受不了啦,下面的吵來吵去耳朵都快炸了,還讓不讓人思考了。
我,我想靜靜。
別問我靜靜是誰。
嗯,真安靜,好想睡覺,攻城一夜,有些困了。
保持這樣,就這樣,睡~覺。
“報!”尖銳之聲由遠及近。
我他嗎,王根表示老子快睡覺了,希望是個有價值的消息,不然我非砍了你不可,打擾老子。
一名士卒跑步來到帥營,向主帥王根行禮宏聲道:“大帥,斥候來報,楚軍大軍出城。”
“什么?”王根登時清醒。
出城?我沒聽錯吧?
右邊進攻派有一武將起身請令:“大帥,末將愿領兵將其圍堵追殺。”
王根揮了揮手示意讓我思考一下,琢磨琢磨。
楚軍出城?這個時候出城干什么?有什么意義?是計?還是棄城了?
可那終歸是他大楚的帝都,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這其中一定有詐。守城之人一定是派出一隊人馬讓我誤以為棄城,亦或是表現(xiàn)出城中減少力量的樣子,誘我出兵。
此詐也!
王根下令:“派出斥候,嚴加打探這支出城軍隊。”
士卒抱拳,令命而去。
右邊進攻派請令的武將仍不死心,再次說道:“大帥,末將愿出兵圍堵這股楚軍。”
王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予你所部尾隨楚軍,伺機而動,萬不能戀戰(zhàn)。”
請戰(zhàn)武將眉梢一喜:“得令。”隨后揚長而去。
進攻派見有人請戰(zhàn)而走,紛紛躍躍欲試。
“大帥,楚軍既然出城離開,想必城中兵力減少,如果現(xiàn)在攻城一定十拿九穩(wěn),末將請命現(xiàn)在攻城。”
“不可,萬萬不可,此乃楚軍之計也。”王根起身讓自己精神一些。
下面人不解,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這怎么就是楚軍的計了。
王根一五一十的將他剛剛所想的盡數(shù)說出,得到了大部分的贊同。
“既然是楚軍計謀,那咱們就將計就計,索性吃掉這一股出城的人吧。”左邊保守派的武將發(fā)表了戰(zhàn)斗的意見。
“去去,你們滾一邊啦去,不是休整了?現(xiàn)在想起打了?晚了!”進攻派嘲諷道。
王根咳嗦了一下,壓住了雙人又要罵戰(zhàn)的開始。
“保守的人未必不想打,進攻的人未必不想休整,既然楚軍出城,那咱們就吃掉他。”王根玩味地說道,“留下右軍和需要休整的部隊,其他人人全部去圍堵這一支出城的楚軍。”
眾人紛紛起身抱拳,而后領命一個個的走出帥營前往各自的所屬部隊了。
王根收好了寶劍,坐回了帥案,渾身暢然輕松。
在他看來,身為一個指揮官,最爽快的莫過于識破了對方的計謀了。
不止是識破,最重要的是將計就計,在對方主帥全然不知的情況下,看似走到最后一步的時候,將其全部擊毀。
那時敵方主帥的表情是什么樣子,不用想,一定會很難看。
想到這里,王根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來人,給帥上飯,我餓了。”
帥營門口那個想跑卻不能跑的站崗士兵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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