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春節送走了寒冬，迎來萬物復蘇。凜冽寒風也隨之消失。

齊吳兩國是舉國沸騰的，前方勝利兩國大肆宣傳，看起來本國的軍隊是那么的強大，攻無不克。

歡慶的呼聲把那些死了男人，孩子的家庭悲傷之聲掩蓋。

如果說這個世界有感同身受的話，就是那紅壁城失陷的那一日，與這比較的話，前者還是幸運的。

因為他們畢竟還活著。

戰敗的一方是沒有尊嚴的，戰爭也是殘酷無情的，士兵經歷了戰場的廝殺變得壓抑。

屠城，有的時候是最簡單，最便捷的一種解壓方式。

三天，就這短短的三天時間，齊國的軍隊讓這里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殺掉反抗的人，搶走他們家中的值錢的東西納為己有，找出藏起來的糧食充當軍糧，看見稍有姿色的女人，便會惹來禽獸一般赤紅的人。

慘叫聲，大火，哀嚎，房屋倒塌，戲謔聲，哭聲，猶如魔曲一般讓人亢奮。

滿街的尸體，殘肢斷臂，一些尸體猙獰的表情死不瞑目，還有的到死都是一副驚恐萬分。

顧及城中的世家和宗門，他們得以生還清凈，每每他們不得不外出上街時，看到這些慘狀都不忍直視。

心中慶幸自己的身份。

是啊，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平民百姓，如果自己不是世家和宗門的話，后果可想而知。

三天后，城中恢復正常，城中各處張貼的告示很醒目。

“嚴禁作奸犯科，違令者依法舉報。”

“嚴禁槍殺城中百姓，違令者，斬。”

“……”

運送城中尸體防止瘟疫的發生，那些橫七豎八躺在推車上的人好像都側頭過來，蒼白失去了血色的臉上帶著一絲譏諷。

遠在齊國的童洛城。

這一天，整個城池似乎有一種油然而生的異樣，那種感覺就是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烏云密布，沒有風，有沒有雨，更沒有閃電，空氣中都是潮氣和泥土的味道，看似沒有什么，但是每個知道天要下雨。

城中大抵就是現場的這種情況，白天宗門和城中試弟子的對戰依舊進行著。

可每個人都清楚的發現，那些正式的宗門弟子今天只來了平常的三分之一。

要變天了。

包括張家宗門弟子在內，每個人都不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但又隱隱能感覺到什么。

齊吳聯盟，紅壁城淪陷，這個消息不脛而走，早就被童洛城每個得知。

眾人懷著忐忑的心情度過上午時光，往日擂臺邊上的喧囂也沒有了，活力萬分的景象消失的一干二凈。

葉獻此刻很忙碌，因為他昨天晚上救了一個人，那人他認識，雖然相處不久，可印象深刻。

他叫何為風，那個護送他來童洛城的那個何總旗。

他被打傷了，就在離葉獻住的客棧不遠的地方，趙二牛察覺到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半夜三更不睡覺察覺的。

反正人到那的時候，何為風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這不，上午的時候剛醒，看見葉獻的時候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慌忙起身就要走。

可身體不允許啊，他疼啊。

傷多。

葉獻向他詢問由來，對方支支吾吾，眼神閃避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也沒怎么追問，你沒害過我，這次救了你，所幸好人做到底，誰讓我葉獻是菩薩心腸呢。

中午時分，童洛城四方城門打開，惹得城中人出城之心躍躍欲試，幾個賊眉鼠眼想要出去的，被守城兵丁抽刀斬殺。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尸體，血跡被清理干凈。

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張家宗門弟子來到這里，清街灑水。

而后整齊結隊在城門兩側，好像要迎接誰。

半柱香之后，四個城門外分別進入了百余人裝備精良的大軍，嶄新的鎧甲，明晃晃的長槍，肥壯的戰馬，以及馬背上魁梧的將軍。

守城兵士行禮而拜，宗門弟子也相繼俯身行禮。

跟在大軍后面，是身著黑袍白衣，青衫的一支隊伍，相比士兵身著鎧甲兵器，他們手持寶劍折扇，有一股儒雅祥和的氣息，與殺氣凜然的軍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的出現讓守在路兩邊的宗門弟子俯身更甚，更為虔誠。

這么熱鬧的場景，葉獻他們當然少不了在場，雖說來這的時間不到一年，經歷了戰斗也不是很多。

但它規矩不是很多，只要把不能做的事情避免，一來二去，你就熟悉了這里，成為了老人。

浩浩湯湯井然有序的大軍和儒雅祥和的白衣青衫的隊伍在進城以后，走過兩個街道以后，便分道揚鑣。

那些青衫白衣去了張家宗門的地方，自然有那里的人接受他們。

而大軍則來到了擂臺處，強征附近的房子，如果有人抵抗，輕則毆打驅逐，重則當場擊殺。

幾人傷殘，幾個死去之后，工作進展順利了。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是這里的生存法則。

很不幸的是，以擂臺為中心擴散，讓這些大軍住下，剛好把葉獻他們的客棧也占上了。

何為風也就這樣的被轟了出來。

一下午的時光，大軍的住處安排妥當，就是可憐被占了住處的人。

夜深人靜，大軍中一部分人借著月光行動迅速，在擂臺和擂臺邊上集合，還有一些張家宗門弟子。

幾個為首的將軍和管事的宗門弟子在說著什么，一個說著，其余人點頭。

周圍早已經因為士兵住下而隔離干凈，誰也看不到或者聽不到這里發生了什么。

借著夜色，大軍和宗門弟子們先是來到城東，路上所遇之人都被拿下抓住，無一例外。

縱有反抗者，先是一頓毆打，而后捆綁，負隅頑抗的就地擊殺。

僥幸遁走者引起了城中慌亂，一時間城中燈火大作，爆發多處戰斗，誰也不知道為什么戰斗。

因為只是知道大軍和宗門在抓人，以及殺人。孰不知那些聽話被抓的此時只是被人看管起來。

葉獻，劉亮和趙二牛是聽話那群人里的，還有那個被救起的何為風。混在眾多人群中，不是很起眼。

人群中有人詢問著看管他們的兵士發生了什么，或者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征兵！前方的戰事焦灼，兵源不足了。”

我的天啊，這算什么征兵？

被看管的人群熱鬧起來了。

一切都不關葉獻什么事，他只是靜靜地照看著何為風。

因為自從中靈成熟以后，不用再去休息或者睡覺的時候去見前太子，而是只要接觸前太子的靈氣便能和他相見。

前太子告訴他，這個何為風能給他帶來什么，因為他的身份是天子禁軍，而天子禁軍被人打成這樣，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太吵了，所以葉獻也把征兵的事聽得一清二楚，還被添油加醋了。

什么炮灰，送死的，最離譜的是什么隨軍男人。

“就這樣征兵？”葉獻嘀咕著，“這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