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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儺神的印記

儺神?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玩意,大家都聽說過,可是非常厲害的東西。

如果是儺神的話,大巫師這個法壇,怕是沒什么用。

“我猜,大巫師一定認為,作祟的是雞公鬼,實際上,是儺。”

衣那朗聲說道。

在場的人,沒一個敢說話,包括楊密。

……

衣那隨口就說出雞公鬼,如果是往常,他會盛怒。

因為,法事還沒開始,你就呼喊邪物的名字,驚擾了它,會影響法事效果。

他查勘的結果,確實是雞公鬼。

可是,這個外人,竟然說是儺神!

儺神?

他已經怒不出來了,只是驚愕。

……

儺神,可不是普通邪物。

如果講點科學的話,儺神應該單獨歸為一類。

如果籠統地講,你也可以認為這是一種“邪物”。

但與各種山精樹怪,各種邪靈不一樣。

儺,不是可以驅趕得了的。

儺是另一種東西,巫師的巫術對它們是無效的。

它們的來歷沒人清楚,也不是很常見。

正因為如此,所以不大容易分辨,大巫師把這當做邪物,也是正常的事情。

假如是儺,那就只有儺神使者,才可以應付這種事情。

儺神使者,本質上也是巫師一派,但卻并非巫師。所以,剛才衣那說自己不是同行,也是對的。

楊密困惑地上下打量他。心里咯噔一下,難道,他是個儺神使者?

“你怎么知道是儺神?”他小心地問。

得趕緊拿出證據來。

衣那往病人堆里看,走到一個小男孩面前,問他母親:

“我想讓他脫了衣服,可以嗎?”

做母親的沒反對,他也不管孩子同意不同意,三下五除二把他上衣扒了。

在一陣粗暴的翻查下,指著他腋下,問:“這里有個印記,是一直都有的嗎?”

周圍的人都擠上去看。

果然,是一個圓圈,似乎是用黑色的圓珠筆,畫了些沒人看得懂的道道,感覺是種符文。

小孩母親搖頭:“不是。”

“你給他洗澡,沒發現嗎?”

這樣的年紀的小孩,一般都是母親給他洗澡,不可能沒發現。

“發現了,但以為是小孩們自己畫的。”

小孩子拿哥哥姐姐的筆,在身上亂畫,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誰會在這種地方畫?”

“這個印記你知道多久了?”

母親愣了一下:“確實很久了,有一星期了吧?”

“一星期?看這色澤,起碼半個多月了!我靠,半個月都洗不掉,你也不覺得奇怪?”

母親很緊張:“我,我這些天也是渾渾噩噩,渾身不自在,并沒有在意。這有什么問題嗎?”

“這是儺神的印記,你們身上都有,不信,互相看看自己腋下。”

……

儺神的印記?

在場的所有人,嗡的一下,炸開了鍋。

病人群里忽然有人大喊:“不用看,我有。洗澡的時候老婆發現了。”

人群里發出一陣哄笑。

笑了一半,忽然剎住,瞬間沒人敢笑。

這下可是真麻煩了,誰還笑得出來?

男人基本上都脫了上衣,在同樣的位置,發現了同樣的印記。

女人不敢脫衣服,傻愣愣地站著,臉色慘白,更是心慌。

整個寨子的人,瞬間陷入恐懼,也不知從哪里開始,猛地爆發出哭聲。

不僅僅是女人,連男人也哭了。

……

大家從小就聽過儺神的故事。

儺神不接受供奉,也沒有法術可以驅趕,只要被儺神盯上,那是死路一條。

楊密一看,也知道什么情況了。

他是懂行的,招呼弟子,收拾東西,走人。

村長條件反射地問了句:“大巫師,你不管了?”

“對不住,我管不了。”

走到衣那面前,拱手。

“聽說儺神使者十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這里就交給你了。”

“剛才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海涵。”

衣那嘻嘻一笑:“好說,反正我打不過你。”

大巫師楊密也很無奈。

論法力,大巫師可以秒殺儺神使者。

可是,在面對儺神這種特殊東西,巫師無能為力。

這就叫,術業有專攻,隔行如隔山。

楊密一分鐘也不想多呆,在眾人惶恐不安的目光注視下,頭也不回往山下走。

在這種情況下,可不管面子不面子,打臉不打臉了。

……

這下,輪到全村人傻眼了。

大巫師還沒走出寨子,所有人的目光,已經移到衣那的身上。

村長趕忙跑上來,顫巍巍地撣了撣他身上的泥土,把他頭上的雜草給摘干凈。

“你,你是儺神使者?”

嗯。

“你,你叫……敢問尊姓大名。”

“衣那……唉。”

很無奈,剛才誰記得你的名字?

村長拉住他的手,用低得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那你能救我們嗎?”

全村人的眼睛都盯住他,衣那卻猶豫了。

大家都在等他把頭點一點。

誰知,他卻低下了頭,沒有抬起來。

“你是儺神使者,難道沒辦法救我們?”

衣那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喃喃地說:“你,你們知道,儺神使者,是干什么的嗎?”

這個問題,全場沒一個人回答。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

……

場面極其壓抑。

……

衣那嘆息一聲:“好吧,我得把話先說清楚。對我們儺神使者,你們也只是有所耳聞,卻并不知道太多。”

“嚴格來講,我們儺神使者,不是來救人的。”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衣那繼續解釋。

“第一個觸碰了儺神的陷阱的人,會成為儺神與人間的聯系紐帶,為儺神帶去死亡的靈魂。”

“儺神要多少,他就會給儺神帶多少。”

“這個第一個觸發了陷阱的人,我們叫他做‘頭俑’,是儺神的第一個祭品,卻是最后一個犧牲。”

“頭俑會把死亡的信息傳播開去,會給足夠的人打上儺神的印記。等這些人一一死去,頭俑會帶著他們的靈魂,進入儺界,完成最后的祭祀。”

“古時候,我們的職責,是在時間到來之前,找到頭俑,帶到儺界入口,把他推進去。這樣,其他人就解除了詛咒。”

“如果時間到了,沒找到頭俑,就得把所有被儺神詛咒的人,推進去……”

衣那嘆了口氣:“所以,我并不清楚,我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替儺神殺人的。”

他說這些話,已經是盡量儉省。

多說一個字,怕引起無謂的恐懼。

少說一個字,又不足以說清楚眼前的情況。

村長帶著哭腔說:“衣那大師,我們這里那么多人,不能都死了吧?”

“一下死這么多人,別說縣里,怕是省里都驚動了。”

衣那目光往人群里掃視,沉聲說:“這么大的規模,我也很震驚。這個儺神很貪婪,也很強大。”

“頭俑,必在你們中間。”

……

這話就像個巨石,扔進了每一個人的心里。

“什么?頭俑在我們中間?誰這么狠?傳給那么多人。”

“找出來,把他找出來。”

憤怒在人群里漫延,有人已經破口大罵了。

衣那沒說話,他知道,這些人得發泄一下。

在憤怒的支配下,人是沒多少理性的。

……

“諸位,假如頭俑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你們同意把他推進儺界嗎?”

“同意!”

“同意!”

“同意!”

……

衣那笑了笑,那幾個喊得那么大聲的,假如你是頭俑,你愿意犧牲自己,解救大家嗎?

……

沉默。

……

繼續沉默。

……

村長咽了口唾沫,沒別的辦法了嗎?

別的我也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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