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張陽沉默不語,心里還想著怎么去長沙古墓里面不被這死面癱發現,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怎么過去,不禁嘆了一口氣,“唉,這死面癱是真的是雞賊,把我放到一邊就跑了,可惡!”
聲音不大,一旁的肖帥和王不阿愣了愣,“小子,你說的是那個愛穿黑衣服還不愛說話的小伙子吧,我記得他叫什么來著?嘶……”
“他叫南安,南安,南安,還真是難安,媽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兩年前撿到他開始就一直沒安省過。”張陽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說,的確,自從以前救了南安開始,原本平靜的生活就像一片平靜的湖泊里被投下了萬噸石頭一般,好家伙人家是好歹還是泛起波瀾,怎么到了我這里直接就是石破驚天?!
這不公平!!!
看著氣的抓耳撓腮的張陽,肖帥左思右想,腦海中閃過一抹黑色的又高大的身影,脫口而出:“是他?!”
張陽一愣,干巴巴的瞅著他說:“怎么,你認識?”
肖帥一聽激動的站了起來,張陽剛想提醒這還在車里面,可是來不及了,只能只聽“砰——”的一聲,肖帥感覺眼前一黑,腦瓜子嗡嗡的響,他就這樣痛苦的捂住腦袋彎腰坐了回去。
“哈哈哈哈……”張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笑了,只能邊笑邊說:“哈哈哈……兄弟,兄弟牛逼!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原本王不阿不想笑的,但是張陽的笑聲太魔性了,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旁的肖帥揉著腦袋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陽咬牙切齒的說:“果然,你的快樂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噗哈哈哈哈,對對,你現在才知道嗎兄弟,哈哈哈哈嗝……”
王不阿整了整衣服,忍著不笑出聲,可是他不斷抽搐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咳咳,小肖啊,你別這么激動,我知道你很崇拜那個黑衣服的小伙子,但是你這反應也太大了吧,都能給我嚇出心臟病來,快快快,有事好說,有事好說。”
“是啊兄弟,你看都給人家王叔嚇得都快笑了,還不快道個歉啥的,哈哈哈……”張陽在一旁笑的都快岔氣了,可能這就是幸災樂禍吧。
“噗咳咳咳,臭小子快把你的嘴巴閉上,忘了以前對人家教導主任出言不遜然后被罰了嗎?要不是人家南安看你可憐巴巴的跑過去幫你跑完最后的三十圈,不然我現在估計都見不到你了。”
王不阿笑著往肖帥旁邊靠了靠,低聲說:“這小子以前不學好,那次跟一幫混混打完架碰巧被教導主任看見了,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就跟教導主任吵起來了,好家伙那次直接全校通報批評,差點都給他退學了,哈哈哈哈……”
肖帥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他什么都沒聽進去,就聽見他那句:“幫你跑完三十圈。”
“可是我記得那次劉主任只讓他了跑三十圈啊?”肖帥摸著腦袋不解的看向張陽,還問了一句:“你沒跑嗎?”
張陽:“……”我想弄死這小子。
王不阿:“……”
空氣就這樣安靜了幾秒,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張陽咳了咳,收起了剛剛的嬉皮笑臉,嚴肅又認真的說:“我給肖帥說去鐵鋪子里查是因為我剛剛翻看尸體的時候發現這具尸體的手不是人類的手。”
王不阿一愣,他立馬想到了可能是某種生物武器導致的身體變異,緊張的說:“不是人類的手,怎么回事?”
“這手是機械的。”
“機械的?怎么可能?”肖帥猛地看向一旁認真又嚴肅的張陽,發現張陽認真的時候連眼神都跟著冷下去了,不禁想起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您認真的時候和我偶像特別像。”
張陽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隨便嗯了幾下來敷衍,看向前面眉頭都快打結的王不阿,隨口一問:“王叔你是想到什么了嗎?”不對啊,平時再棘手的問題王叔都沒有這種表情,這種就跟遇到了難以登天的問題一樣。
王不阿眼眸閃了閃,抬頭看向兩人,伸出手在下巴擦了擦,語氣堅決的說:“你們兩個,這件事還是不要查了。”
什么情況?!
肖帥和張陽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訝。
“王叔,我知道是有事情,但是您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張陽雙手環抱,挑著眉看向王不阿,如果猜的不錯,這件事自己要是不摻和一腳的話,那么發展到最后的結果就是跟吳瞎子死案一樣,對外找個借口搪塞,然后整件事情就這樣消失在眾人眼前。
王不阿不知道怎么開口,伸出一只手扶著下巴,別過頭干脆不看兩人,視線落在窗外,眼里劃過一抹深沉。
張陽瞇了瞇眼,別看他這人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卻很細密,為什么王叔不讓自己查了?按他的性子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警告或威脅過他,算了,先試探一下吧。
“王叔,吳瞎子的案子是你在辦嗎?”
王不阿一愣,大抵是沒想到張陽突然這么問,心里一沉,嚴肅又帶著些警告的意味說:“不該問的事情就不要問,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你不應該被扯進來。”
果然,吳瞎子的案子是他在辦,這樣一來為什么警方對外宣稱自殺的事情就有解釋了。
“老師,你們在說什么啊?”
肖帥眨了眨眼,迷茫的看著兩人,問到:“這件事跟吳瞎子有什么關系?”
張陽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心想:真是小瞧這家伙了,問的還真是不動聲色。
“沒事,你把后面的事情處理好就行,這件事我來辦。”
王不阿沒再看兩人,或許是因為心虛吧,他雖然是看著窗外但是手不安的撥拉著衣角,末了又補了一句:“吳瞎子的案子不是我經手的,而且既然對外稱自殺,那就是自殺,不用你多疑慮。”
張陽眼眸閃了閃,也不再問什么,心想:這老狐貍真是老奸巨猾,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偷偷查,畢竟這案子也是宋老兄委托我的,嘖嘖。
……
一天前。
“喂?誰啊?”
“是張先生嗎?您好,我是云灣集團的總裁。”
張陽愣了愣,到嘴旁的方便面就這樣放了下來。
云灣集團?那個全國排名第一的云灣?不是吧不是吧,難道我的后半生就要飛黃騰達了嗎?!!!
“誒是是是,是我是我,內啥,您有什么事情嗎?”
電話里的人笑了笑,聲音溫潤又儒雅,“是這樣,我想讓你查個事情,信件已經發到您郵箱了,您看一下,價格上不會虧了您的。”
說完,還不等張陽反應他就掛了電話,“什么情況,怎么就掛了?唉,讓爺好好看看寫了啥東西。”
過了一會他在家里翻了個邊都沒找到自己筆記本,蹲在地上拿著方便面陷入沉思,“我電腦呢?”
于是他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備注:“死面癱”。
“喂?南,我電腦你看見了沒?”
那邊沉默片刻,吐出了兩個字:“維修。”
然后就傳來一聲忙音。
張陽看著手機,不禁嘆息這面癱的惜字如金,一天說話超過五個字就謝天謝地了,唉……
“噢,維修去了,難怪爺找不到了。”
他吃著泡面,鬼神使差的走到南安的房間。這還是他第一次推開南安的房間,以前總是沒機會,因為他有潔癖。
“唉,讓我瞅瞅里面有沒有電腦給我用用。”
他的手放在把手上就沒敢動了,面色有些猶豫,畢竟對于這個面癱自己還是有點慫的,“害,兄弟,就用一下,咱倆這么熟了,你肯定不會說什么的。”
當張陽推開門,看到里面的景象時愣了幾秒,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好家伙,是我太窮了嗎?他這房間就一把椅子……”
這也太慘了。
看著隨風飄蕩的窗簾,張陽原地石化,就跟桿子一樣杵在哪里,一動不動,良久,他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家伙還真是讓人不省心,每天回來就躺椅子上?等一下,椅子?
張陽放下手里面的泡面徑自走了過去,越看這個椅子越不對勁。
“嘶,按這面癱的性子,這地方該不會有機關吧?”
于是帶著試一試的態度雙手扶住椅子,輕輕一轉。
“咦?怎么沒反應?”
這下輪到張陽傻了,難道這就是普通的椅子?不,不可能,這死面癱一直對隱私保護的極好,肯定不止這么簡單。
張陽正準備出去,沒想到剛走幾步突然腳下一空,就這樣消失在這安靜的房間內。
腳踩空的那一刻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慌,只是淡定的來了句:“mmp。”
正常人會給家里安機關嗎?!!!
“噗通——”
“嘶啊,疼疼疼……”張陽揉著屁股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這一摔都快散架了!
“這死面癱真是的,做個暗室也不隱秘一點,就放一把椅子別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了……咦?”
張陽瞇了瞇眼,打量著這間不大的暗室,燈泡可能因為用的時間長了不斷發出滋滋的聲音,連帶著燈光也一閃一閃的,此時自己站在一個過道內,面前便是一道破舊的鐵門,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很是詭異。
“我去,想不到這死面癱有特殊癖好,這么刺激的嗎?”
張陽喉結動了動,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看著不斷閃爍的燈光,他還是向前緩緩邁出一步,發現并沒有出現什么就松了口氣,“好家伙弄個東西給我緊張的。”
他放心大膽的向前走去,不過走的步子很慢也很輕,并不是因為他害怕,而是害怕這死面癱在過道里面裝什么機關,畢竟以前在全國警校他可是出了名的機關好手,弄出來的機關不是致死就是嚇死。
想著想著一不小心出了神,突然他感覺自己背后一涼,立馬回神警覺的看向身后,“誰在那?!”
自己的感覺是不會出錯的,剛剛一定有東西從自己背后過去了!
“什么人在那?!出來,我看見你了!”
張陽打起十二分精神,邪門,這里太邪門了!
嘀嗒一聲,有什么東西滴在了張陽頭上,他頓時感覺一陣頭皮發麻,根據恐怖片的經驗,他下意識往不好的方向猜了過去,“不會是血吧?”
他吸了口氣,邊走邊向后退,現在自己身后的鐵門后面還不知道是什么,面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就這樣陷入兩難的境地,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出錯,剛剛閃過去的一定是人!
哐當一聲,沒路了!
張陽靠在鐵門上,深吸一口氣,面色有些發白,感覺自己經歷了一場惡斗,現在身后的沒有路了,一旦那東西撲過來,自己該怎么應對?
就這樣安靜了幾秒,張陽一咬牙就拉開鐵門擠了進去,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他恍惚間看見一個白色身影向這邊撲來,張陽愣了一下,關上門的手停下,看著那抹白色不斷靠近,突然他瞳孔驟然一縮,狠狠將門關上反鎖。
這人沒有頭!它怎么動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