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內,
柳檀兮醒來之后發現自己已經換上了嫁衣,便詢問旁邊守著的侍女“這是在哪?”
“宮外太子府。”
“太子府?今日是何日?”
“一月二十九。”
柳檀兮撇了撇嘴,知道自己計謀失敗了,如今是非嫁不可了,又問:“小鳶呢?”
“太子妃的侍女已經在外邊等候了。”柳檀兮便下了床,推開房門,就看見院里有許多侍女和小廝,小鳶在門外守著。
“小鳶,這是怎么回事?”
“小姐,我們逃婚失敗了,怎么辦?小鳶不想讓小姐嫁給那位太子。”
“小鳶,沒關系,那只是世人那么傳,他又救過我,怎么能這么說。”
這時婚轎已經來了,柳檀兮看見前方蕭玦戴著面具坐在馬上,只好坐進轎子,小鳶則在轎外陪著,去到了皇宮。街上鑼鼓喧天,喜氣洋洋。
到了皇宮,蕭玦先行下馬,在大殿外等候,待柳檀兮下轎后,一同進入大殿。
“既來之則安之,好好配合。”蕭玦悄悄對柳檀兮說。
柳檀兮惜命,也早已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今日不得不嫁了,便點了點頭。
兩人慢慢走到大殿內,蕭玦雙手抵住,柳檀兮雙手握住擋扇。三叩首之后,柳檀兮取下擋扇,殿內所有人都折服于柳檀兮傾城傾國的容顏。年僅十六,便如此亭亭玉立,閉月羞花,可想而知,日后,這兩人便不會安寧了。
蕭玦仍面無表情,但座中蕭晚行已經目瞪口呆,心想,這女子嫁給二哥,真是糟蹋了,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喝了口酒。
東宮內,雖是喜事,但仍然沒有一絲艷麗的顏色。柳檀兮用扇子擋住自己下半邊臉,坐在床上,環顧四周,心想:這人,真是奇特,結婚的日子,房子卻布置的死氣沉沉。
突然,柳檀兮聽到門推開的聲音,立刻坐直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蕭玦進來之后,直接坐在床上,拿起床邊的兩杯酒,給了柳檀兮一杯。
柳檀兮自己拿下扇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玦,臉微微一紅,心想,這世上怕是無人能有蕭玦這冷峻的容顏與強大的氣場了。
“女生應當矜持點,一直盯著本王作甚?”蕭玦看著柳檀兮開口問。
“你長得好看又是我夫君,我為何不能看。”柳檀兮也直白的回答。蕭玦無奈于柳檀兮的直白。
柳檀兮和蕭玦喝了交杯酒之后,仍然坐在床上。“滾吧。”蕭玦起身說。
蕭玦見柳檀兮未有起來之意,只是呆呆的望著自己,才發現這女子倒也是長得挺好看,對柳檀兮添了一絲興趣。說道:
“怎么,想跟本王睡?”
柳檀兮聽到這話之后,臉更紅了,迅速起身,低頭往前走,卻被蕭玦擋住了路,一頭撞進了蕭玦的胸膛。
柳檀兮抬頭看他:“不是讓我滾嗎?”
“不用了。”蕭玦轉身更衣,
柳檀兮立馬雙手捂著眼鏡說:“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換嗎?”
蕭玦轉過身來,一手把柳檀兮的兩只手拿了下來,一手繼續解著衣帶說:“本王的房間,為何不可在此處換,娘子。”
柳檀兮害羞的滿臉通紅,立刻取下了頭冠,和扇子一起放在了桌子上,側躺在床上,用背對著蕭玦,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平復心情。
蕭玦解開外面的衣裳,穿著睡袍,也躺在了床上,看著柳檀兮的背影,自然的將右手環在了柳檀兮的腰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柳檀兮低頭看了眼自己腰間的手,不知所措,又不好讓蕭玦把手抬起來。兩人便這么睡到了天亮。
次日,東宮內,
柳檀兮起床,見蕭玦不在身邊,不知怎的,心里空落落的,但也沒太在意,便起身叫小鳶洗漱。
“小姐,今日不要忘了和太子殿下去參加晚宴。”
“嗯,小鳶,我嫁人了,就要改口了。”
“是。可小姐……娘娘不是喜歡林公子的嗎?”
“小鳶,我只是當鈺哥哥是一直照料我的兄長,幫助我的摯友,我所走的道路上的同伴,但從未鐘意于他,不要誤會我喜歡他。”
“那娘娘之前為何天天守在茶館里?”
“那是與人家約定好的,自然是要守約定的,只是他沒有守約罷了。”
“是,那娘娘是不是喜歡上了殿下呢。”小鳶開著柳檀兮的玩笑。
“為何這么說?”
“那娘娘為何見了陛下第一次面就看的不走路了。”小鳶笑著調侃。
柳檀兮臉一紅,輕輕打了小鳶一下。雖說并不排斥太子妃這個名分,但還是要矜持點。雖說對蕭玦算不上是喜歡,只是覺得他與旁人不同,但有何不同,還說不上來。“莫要打趣我了,沒個正形。”
皇宮大殿中,
丞相江致成上奏:“皇上,今日洛陽出現私賣官鹽的現象,用假鹽當做官鹽私自販賣,以此謀取贓款。洛陽地域現象嚴重,已經涉及到周邊小地域和長安一帶了。”
“如此嚴重,洛陽那帶是誰負責的。”
“回皇上,是七品官員張虎成張縣令負責的。”
“去傳旨,若是他能解決,便功過相抵,若是他解決不了,便撤職回鄉吧。”
“是,另外臣以為太子是治理此事的最佳人選。”
“太子?”
“正是。”
“不可。”
“皇上,臣以為,太子雖手段狠了一點,但才智謀略還是厲害的,武功也算是一絕,成功治理此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啟稟皇上,臣以為文康王去治理此事乃是上上之策,太子手段狠毒,若是重要人物出了意外,我們就沒辦法得知主謀是誰了,且文康王既有謀略又有膽識,武功也不在話下。所以,臣以為文康王才是治理此事的最佳人選。”
“吳丞相,文康王還在管理軍隊,他若是去了,難道你來整頓軍隊嗎?”
“那太子不也需要整頓禁軍嗎?”
“眾所周知,禁軍無需整頓,我們也管不了禁軍。”
“那……”
“臣等附議,請求派太子前去洛陽治理此事。”殿中大臣除了八,九個都跪下齊說。
蕭邙想,以太子的謀略,便如江丞相所言,治理成功只是時間問題,到時,他勢力只會更大,可若朕駁回,讓文康王去,他無暇顧及軍隊,軍隊散漫,到時讓太子奪取軍權更是得不償失了,無奈之下蕭邙只好同意派太子前去。
蕪湖旁的小屋中,
“殿下,皇上果真讓您去治理了。”清風在蕭玦旁邊說,而蕭玦輕輕地蔑笑了一下。“他忌憚本王奪取軍權,便只能讓我去治理此事。何日啟程?”
“后天。”
“太子妃呢?”
“在東宮。”
“后天帶她一起。”
“是。”說完便出了小屋,回到東宮。
東宮蕭玦書房內,
“我們還未熟識,去參加晚宴,覲見父皇,可有不妥?”柳檀兮鼓起勇氣問正在書房看書的蕭玦。
“有何不妥?本就是裝樣子。”
柳檀兮見他回話,便端茶上前,走到蕭玦身邊,將茶放到桌上。
蕭玦看了一眼茶杯然后說道:“出去。”
柳檀兮聽到這話一驚,“我們是夫妻,我為何要出去。”柳檀兮生起了氣,沒有注意到蕭玦從她剛剛進來,就漸漸變得不悅的眼神。蕭玦沒有理會柳檀兮的話,而是從座位上起來走到柳檀兮身邊,將她拽到門外,就關上了門。
這場景被底下打掃院子的小廝和宮女看見了,柳檀兮感覺到臉蹭一下的紅了,羞恥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生起了悶氣。蕭玦這個人,真是討厭透頂了。
到了晚上。蕭玦在轎子里等了柳檀兮一個時辰后,讓清嶼去問“太子妃人呢,怎么還不來?”
“回殿下,我去問問小鳶。”
清嶼走到了柳檀兮房外,敲了敲門,問:“娘娘,殿下已經在外等候多時了,問您什么時候來。”
房內,柳檀兮不知為何,小腹隱隱作痛,趴在床上好久,忘了宮內晚宴的事。“馬上。”
柳檀兮這才想起來晚宴的事。忍痛叫上小鳶一起去到了東宮外。
柳檀兮還在生蕭玦的氣,耍著性子故意坐在轎子里離蕭玦最遠的位置。蕭玦只是覺得這女子頗有意思,但也沒有理會,只是瞟了一眼,便看向前方。柳檀兮雙手捂住肚子,靠在轎子上,挺到了大殿。
小鳶扶著柳檀兮下轎,清風和清嶼便守在兩旁。“娘娘,您沒事吧。”小鳶見柳檀兮臉色不太好。
“無礙。”柳檀兮走在蕭玦旁邊進入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