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路虎駛入了一座高檔小區的地下車庫。

臨別前，趙玉堂一改剛才的畏縮，很禮貌的跟大叔道別。

司機也很識趣的沒跟著兩人上電梯。

進了電梯趙玉堂才發現事情不對。

“臥槽，這電梯······也太夸張了吧。”

蒂森定制電梯空間異常寬敞，是趙玉堂見過最寬的了，主體色調暗灰色，全身鏡上一塵不染，印證了一個詞語，低調奢華。

“還好吧。”陳不堯笑道。

“這小區叫什么名字來著？”

“富江春居。”

“哈？”趙玉堂懵逼了。

剛才一路上由于夜色他并沒有看清楚窗外的風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居然在富江春居里！這座小區位于城市最好的地段，房價更是高得離譜，屬于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這電梯是一戶一梯的，這是電梯卡。”陳不堯把一張鍍銀的卡片塞進趙玉堂的手里：“以后刷卡就能回家啦！”

趙玉堂聽這話總感覺怪怪的。

就像陳不堯把這房子當成兩個人同居的居所似的。

還沒等趙玉堂反應過來。

電梯門已經徐徐開啟。

在入戶門錄入指紋后，又一個新世界朝他展開。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居所了，這完全就是一間大平層。

冷色系的瓷磚在施華洛奇水晶吊燈下熠熠生輝，目光一路掃到盡頭就是一大塊一體的鋼化玻璃，鋼化玻璃外整座城市似乎都臣服在下，蜿蜒的江水順著其中流淌。

“喜歡嗎？”陳不堯捏了捏呆愣的趙玉堂。

“牛······喜歡。”其實趙玉堂沒什么文化水平，他第一反應只想說牛逼，除了牛逼，還能用什么言語能表達呢？

“跟我來！”脫下鞋，陳不堯光著腳踩著瓷磚地板像小兔子似的拉著趙玉堂就往房價去：“我已經讓人幫你把房間收拾好啦！”

一切簡單的介紹后，陳不堯興致勃勃的還想繼續說點什么，但是她突然想起了時候不早了，于是只能罷休。

“我得回家啦，再不回家我爸爸會懷疑我亂跑的，我為了過來接你，還讓我姐妹幫我撒謊了，說跟她們一起看電影。”

趙玉堂想起今天早上陳不堯應該就是去喝早茶了，原本她還邀請自己一起，結果自己拒絕了。不過說到電影，兩個月后有一部讓他印象深刻的動漫電影《你的名字》好像就要首映了。

陳不堯似乎習慣了趙玉堂的隨性，甜甜的對他笑了笑就想穿鞋出門，沒想到卻被趙玉堂拉住了。

“那個，辛苦你了。”趙玉堂說。

“啊。”陳不堯突然感覺臉上燙燙的，她不由自主把目光下移放在自己的腳尖上：“有什么啦，我們之間······”

趙玉堂深吸一口氣，猶豫幾秒后伸手摸了摸陳不堯的腦袋。

兩個人接觸的瞬間觸電一般就分開了。

陳不堯捂著自己羞紅的臉，連忙穿鞋關門。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我得走了拜拜！！”

砰！門關上了，趙玉堂還在原地。

“謝謝。”他自言自語道。

回過身，再次望向這間大平層豪宅，他仍忍不住感嘆。

其實就在幾天前，或者說十年后的那段時間。

自己還縮在沒有窗戶的城中村里茍且。

赤腳踩著瓷磚，趙玉堂走過客廳，空氣中留存著陳不堯生活過的味道，他走到落地窗邊，一旁放著一架鋼琴。

坐上鋼琴椅，掀開蓋子，伸手撥出幾個音符。

陳不堯彈得很好，在高中各大晚會上，陳不堯都會穿著長裙上臺演奏。

那會自己和她還不熟。

只是臺下無數個瞻仰者中的一個。

趙玉堂從酒柜里翻出一瓶德啤“皇家騎士團”，呆呆的坐在落地窗下俯瞰城市夜景良久，直到喝的微醺，才收到陳不堯的微信消息。

陳不堯：【我到家啦，你不要熬夜哦！】

【好的，我會努力的。】

他沒有解釋自己究竟要努力什么。

陳不堯也沒問。

兩個人這方面特有默契。

······

第二天趙玉堂起了個大早。

房間里只有一臺用于辦公的蘋果臺式電腦，并不能用來游玩《復生》這樣的大型網游，而他沒有交通工具，顯然去學校附近的那網吧也不太現實。

【余少，在？】

余好多：【操作？】

余好多幾乎秒回。

【我現在搬到別的地方住了，不太方便過去。】

余好多：【在哪，我去接你。】

【那個······富春山居。】

余好多：【黑人問號.jpg】

【兄弟，你別誤會。】

余好多：【嘿嘿，懂得都懂，年少不知軟飯香，千萬別錯把青春插稻秧，我知道那附近有家網吧，反正我學校去之前那個和這個直線距離也差不多，我現在出宿舍了！】

趙玉堂放下手機。

他找著余好多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家網吧。

剛進大廳就感覺到了不同。

這家網吧的裝潢和環境明顯不是學校旁邊那個可以比的，消費群體就不一樣。網吧格局高了自然價格也高，剛到前臺一問，小時消費就比之前那家貴了一倍。

現在趙玉堂身上只剩下平時省吃儉用下來的四百塊錢了，會員第一次充多少送多少，他一口氣充了三百五，剩下五十塊錢權當伙食費了，因為實在沒有錢，他便宜小吃也能吃的美滋滋。

找到機子，在旁邊也幫余好多開了臺。

剛進頁面他滑動鼠標就感受到了不一樣。

趙玉堂點進了配置頁面一看，我滴個龜龜，1080的顯卡，搭配144赫茲刷新率的顯示器，這在2016年說是頂級配置也不為過了。

就在這時，余好多正好也到了。

他把一包紅塔山和紅牛拍在趙玉堂桌面。

“兄弟，順路給你捎的，怎么樣，夠意思吧。”

“可以，上號，今天帶你體驗不一樣的感覺！”

······

“臥槽，怎么如此絲滑？”進了游戲余好多就感嘆道。

“這就是144和60的區別。”在之前那家網吧趙玉堂就能明顯感受到游戲中的屏幕撕裂和鼠標拖拽延遲感，雖然大大限制了自己的發揮，但是沒辦法，打打新手和副本完全夠用了。

“不是說人類的眼睛沒辦法區別144赫茲和60赫茲只見的區別嗎？”余好多在游戲里蹦蹦跳跳異常興奮。

這種流暢甚至讓他有點頭暈。

果然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啊！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說法了，用過144赫茲屏幕后，就再也回不去了，以后還會有240赫茲和360赫茲的顯示器，那樣會更加絲滑。”

“可以，今天打什么，副本嗎還是？”

“不急，我們先去找個人。”

“啊？”

“一起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