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了他，踉蹌地后退了好幾步：“這是什么新型詭計嗎？”

早上那六發子彈的后遺癥此時讓我的大腦嗡嗡作響，那些粉紅色不停地在亂竄，我的胃打結又舒展，這讓我害怕極了。

我說：“我會殺掉你的！”

“何必呢？”他輕輕地咳嗽了起來，本來就薄弱的身子搖曳得更像江戶風鈴的短冊，“你今天殺死我，明天說不定就會后悔……正如我們這一秒分開，下一秒你就會忍不住想我，愛我。”

我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曾經的背叛歷歷在目，可是更加刺激我的神經的，是染在箭身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的血。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樣子似乎很無奈，我讀他的唇：“你現在可以解釋為什么要殺掉我了嗎？”

我說：“因為你是吸血鬼，我是獵人，你必須死！”

他愣住了，緩緩開口：“……你入戲好深啊。其實我不是吸血鬼，我就是個普通人。”

我抿嘴，把象征性的證據說了出來：“那……那你不曬太陽？而且……皮膚還白的要命？”

他笑了笑：“你想多了吧，這不過就是謹遵醫囑。車禍之后導致的后遺癥和貧血……我還以為你知道這些呢。”

我突然覺得很荒誕，又提出一個象征性的證據：“你……你還不吃大蒜！”

他撅了噘嘴：“蔥姜蒜我都不喜歡吃，你還是不是不吃胡蘿卜和雞鴨魚肉呢。”

然后他很費勁兒地大笑了起來，臉都皺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