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可只覺得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淡淡的煙草味。雙手、雙腿被他壓制住，她動彈不得。

“徐慕琛，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干什么，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她開始害怕了，唯有尖叫怒罵來宣泄，但男子恍若未聞，動作依舊不停。大抵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兒，沒經歷過如斯事情，恐慌到極點的她開始哀求，夾帶著哭音：“小舅，你放開我，好不好？小舅，你不能這樣。小舅，我是你外甥女，求求你放過我吧。小舅，以后我都聽你的……”

許是哭喊聲起了作用，男子終于換回了理智，微微喘著氣，他放開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男子目光看向遠處，習慣地拿出煙點燃，狠狠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讓他漸漸恢復冷靜。他看著她小巧的臉上水汪汪的眼睛上含著淚水，紅紅的眼瞼，微腫的唇瓣。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近乎于殘忍地掠奪她的一切。

記憶中的女孩，面對任何事情，哪怕是父母的遺棄，她都一副冷靜的模樣。他竟逼迫她到如斯地步，他，第一次看她哭，哭得如此明顯，哭地如此低調。

只是，他已經執著于這個開始，這無異于飲鴆止渴，可是他無法停止，也停止不了。

清冷的眸子后悔、心疼……太多、太多的情緒，一時之間竟無法承受。在遇到她之前，認識她之后，他最多的只是無止盡的思念。呵，他徐慕琛也不過是平常人罷了。

兩人明明相隔很近，卻咫尺天涯。

氣氛很沉悶，男子不停地吸著煙，站起身，看到她害怕地眼神，指尖泛白，心猛然一窒，習慣地開始疼，淡淡地說：“以后不會了。”

說完，走了出去。

夜的漆黑滋生一切罪孽，縱容所有肆無忌憚，倫理的背德發生的如此自然，卻又那么不可思議。

大門關上，只余徐默可一個人，靜的可怕，她蜷縮在沙發一端，表情木然，眼神空洞，水晶燈發出的燈光照的她的臉蛋慘白，嘴里無意識地念叨：“我要離開，我要離開，對，離開……”

說著，晃悠悠地站起，此刻，她腦中只想離開，眼里直直地盯著大門，雙腳無意識地往前邁。走到門口時，砰的一聲，門一側半人高的古董金絲鏤空花瓶碎了，人也跌倒在地。

碎片擱著她生生發疼，手、膝蓋等一些地方甚至都沁出血，但她似乎毫無所覺，整個人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刺骨的寒意瞬間蔓延至全身，明明凍得發抖，明明疼的厲害，卻依然不去理會。

眼里泛著濕意，心里似破了大洞，很多一直埋在最角落的陰暗跑了進去。從以前她爸媽就把她扔在一邊，后來莫易維的嫌棄，如今和自己的舅舅搞亂、倫。呵，真是樣樣精彩，看來，徐默可果然是個連上帝都遺棄的孩子。

……

男子出了別墅，坐上車，卻沒有發動，清冷的目光深邃依舊，身子靠在背椅上，不停地吸煙，煙霧繚繞，有種窒息的冷漠。淺淺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側臉，一淺一暗。

如今，疼痛似乎已成習慣。

他徐慕琛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自從遇到徐默可這個人后，他的人生就徹底顛覆了。他的冷靜，他的自持，他的所有，在她面前，不堪一擊。

她說放過，可是，誰來放過他？

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去碰她，不去見她，可是無法控制不去想她。

當時，知道她時明明才是個幾歲的小丫頭，可是發展至今，為何成了這樣的局面。她成了他的魔障，他無法逃開。

既然開始，就只能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他，與她，只有一個結局。

那就是至死糾纏。

煙，一根接著一根地吸，他，就這樣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