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怎么喜歡她。”安尼塞爾毫不掩飾地說道。
“唔,這說來,總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沒有那么簡單,”松田安平不禁捏了捏眉心,又嘆了口氣,“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
“現在擔憂也無濟于事,走吧,我們去那家店邊吃邊等時間?”安尼塞爾指著一家自助餐提議道。
“好,就這樣吧。”松田安平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跟著安尼塞爾走進店里。
“老板,一個人多少錢?”安尼塞爾熟練地從口袋里拿出錢包。
“一個一千日元。”老板回道。
“不好吃我們可要退錢的。”松田安平聽到這個價格不禁喊道。
“好,如果真的不好吃,你們隨時可以告我。”老板自信滿滿地回道。
“告你就算了,麻煩死了。”松田安平嘀咕著走進廳里,此時已經臨近九點,但自助餐廳里的人依然很多。
“生意不錯。”安尼塞爾中肯地評價道。
“那當然,我做的菜很好吃的。”老板再次夸耀道。
“哪道是你做的?”安尼塞爾瞥了他一眼,突然問道。
“這道。”老板指著那邊無人問津的幾盤蒜蓉龍蝦說道。
“就這樣看起來你做的菜沒什么生意啊。”松田安平調侃道。
“咳咳,是日本人不懂全熟的魅力。”老板尷尬地咳嗽兩聲,小聲地嘀咕道。
“恐怕不是全熟是熟過頭吧?”松田安平走進看了一眼,不禁吐槽道。
“咳咳咳,只是,只是外皮焦了而已,還是可以吃的。”老板再次咳嗽幾聲,有些心虛地說道。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嘗嘗吧,”松田安平夾了一只龍蝦,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用筷子戳了一下那塊焦黑得看不出是用什么東西做的的地方,有些詫異地發現可以戳進去,便挑開那焦黑,一股濃郁的芝士味瞬間散發出來。
“原來這烏漆麻黑的東西是烤焦的芝士啊。”松田安平把焦了的那塊放到一旁,滿溢的芝士便直接從龍蝦殼里流了出來。
“看起來好好吃。”隔壁也在關注的客人驚嘆道。
“嗯。”松田安平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精準地在芝士中找到龍蝦肉,丟進嘴里。
龍蝦肉并不像外殼的芝士一樣過熟,而是剛好全熟,一口下去,鮮甜的汁水充斥口中,再加上拉絲芝士的奶香味……
確實是不錯的手藝,松田安平享受地瞇起眼,引得隔壁桌也迫不及待地去夾了一只。
“怎么樣?”老板自信滿滿地問道。
“很好吃,要是外表也可以和他的味道一樣美好就好了。”松田安平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后才吐槽道。
老板臉上的得意凝滯了一下,心虛地解釋道:“這,這次是意外,是……是爐子有問題才烤得這么黑的。”
“爐子有問題還能把龍蝦烤得這么剛剛好?”松田安平繼續質疑道。
“那就是……”老板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說道:“就是芝士的問題。”
笑死了,這個老板怎么這么好玩?松田安平不禁笑了起來。
“好吃嗎?”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去夾菜的安尼塞爾端著一大盤菜回來,并沒有欣賞到老板的打臉“大戲”。
“好吃啊,這芝士龍蝦雖然外表很丑,但是內心很美麗啊。”松田安平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就嘗嘗其他菜會不會像這龍蝦一樣吧。”安尼塞爾把那一盤菜放到松田安平面前,自己則托著下巴看著松田安平。
“你不吃嗎?”松田安平疑惑地看著安尼塞爾。
安尼塞爾搖了搖頭。
“行吧。”松田安平無奈地聳了聳肩,開始大快朵頤。
二十分鐘后,“誒誒誒!小伙!你不能再吃了。”看見松田安平又去拿吃的,老板不禁有些急了,這小伙看著也不大只啊,怎么這么能吃?
“為什么?不是一千日元任吃嗎?”松田安平裝作疑惑地看著他。
“可也不是你這樣吃的呀,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家菜品比我家多的自助餐,你去那家吃,行不行?”老板禮貌地問道。
“不好,那家肯定沒你的好吃,更何況,我已經給了錢了。”松田安平立刻搖頭拒絕了。
“不是,哎呦,”老板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繼續語氣溫和地說道:“我給你錢,請你去那吃,行不行?”
“好啊。”松田安平欣然答應,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我怎么覺得我被騙了?“那,我就先給你錢?”老板說完便有些猶豫地看向柜臺。
“嗯。”松田安平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仿佛這件事很尋常一樣。
直到老板迷迷糊糊地給了錢,看著松田安平和安尼塞爾離開時,才愕然反應過來,為什么要給錢給他啊?趕他走就好了啊!
“這個老板好像是華國人。”安尼塞爾咕噥道。
“當然是華國人,他那句小伙一出來我就知道他是了。”松田安平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樣嗎?”安尼塞爾說完便不吭聲了。
“九點半也快到了,我們去那個餐廳里點一份火鍋底料等琴酒來吧。”松田安平提議道。
“我沒什么意見。”安尼塞爾無所謂地回道。
“那就走吧。”松田安平伸出手。
安尼塞爾愣了一下,抓住他的手。
“出發!火鍋店!”松田安平歡呼一聲,拉著安尼塞爾沖向火鍋店。
真是有活力啊,安尼塞爾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也好,像我一樣才不正常。
九點半,琴酒準時地走入火鍋店,身旁還跟著一個女人。
“這是你的妻子嗎?”松田安平裝作天真地問道。
“不是,是個討厭鬼。”琴酒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安尼塞爾,盯著他看了一會,才收回視線。
“怎么能說我是討厭鬼呢?”貝爾摩德故作委屈地看了一眼琴酒,又笑嘻嘻地坐到松田安平身旁,親昵地攬住他的手。
“姐姐很好看啊。”松田安平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往安尼塞爾那邊靠了靠。
“哈,還是弟弟好,懂得愛護姐姐。”貝爾摩德嬌笑一聲,假裝嫌棄地白了琴酒一眼。
“……”雖然知道她是裝的,但還是覺得她好虛偽,琴酒沉默地看著他倆“弟善姐良”好一會,才惺惺相惜地看了一眼同樣沒什么表情的安尼塞爾。
“……”琴酒在干嘛?安尼塞爾沉默地與琴酒大眼瞪小眼。
幸好,“上菜了。”此時服務員把一大堆食材放在桌上。
“姐弟”兩人也不再“親熱”,開始涮菜和肉。
貝爾摩德隨意地夾起一塊涮好的生菜,放嘴里咀嚼了一下,便被辣得滿臉通紅,嗆得忍不住流淚,“咳咳咳,為什么這么辣?”
“因為這是特特特特特辣鍋啊。”松田安平笑瞇瞇地指著菜單說道。
看見那五個特字,貝爾摩德的眼皮不禁跳了跳,剛想說自己不吃了,然后就看見琴酒也辣得流眼淚了。
她不禁側頭看了一眼松田安平,松田安平也沖她挑了挑眉。
好家伙,中了一個來禍害琴酒的局!突然明白了什么的貝爾摩德嘆了口氣,認命地把自己剛才丟下去的菜撈起來,倒到自己的碗里,反復用清水洗了好幾遍,才謹慎地放進嘴里,不過能看見琴酒狼狽也很不錯。
“你不行啊,姐姐。”松田安平嘲笑道。
“我可是要愛護我的皮膚的,不能吃這么辣。”貝爾摩德狡詐地眨了眨眼。
“放心啦,這家店的辣椒火鍋是用中藥和世界頂級辣椒做的,不但辣得驚人,還不會上火哦!”松田安平壞笑著說道。
“但是姐姐我吃不了辣啦。”貝爾摩德再次開始裝委屈。
“不要害怕啦,習慣就好了的,我之前也不是很能吃辣,吃多就好了。”松田安平繼續誘惑道。
“唔,誒!為什么你沒事啊?”貝爾摩德苦惱地看著紅通通的火鍋湯,突然看見安尼塞爾面色如常地吃著直接從鍋里撈出來的肉,不禁有些疑惑。
“吃習慣了。”安尼塞爾看了看依然滿臉通紅卻沒有表情的琴酒和面色如常,表情興奮的松田安平,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么辣居然可以吃習慣了?”你到底是哪里人啊?貝爾摩德汗顏了一下,這是人類能做到的事嗎?
“我打小就是吃這么辣的,雖然長大以后吃辣吃少了,但也不怕這種在你們看來很辣的火鍋。”安尼塞爾說完又夾了一塊肉。
“還真是可怕……你是哪里的人?”琴酒呢喃了一句,又滿臉嚴肅地問道。
“算是湖難人吧,家鄉在湖難和廣冬的交界處。”安尼塞爾面色平靜地回道。
大哥你這么快就把你是哪里人說出來真的好嗎?松田安平不禁有些汗顏。
“湖難是哪里?廣冬又是哪里?”琴酒的腦袋上立刻冒出了問號。
還好其他國家現在還沒有很了解華國,不然就知道安尼塞爾在說哪里了,松田安平不著痕跡地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并扯了扯安尼塞爾的袖子。
“?”安尼塞爾疑惑地看向松田安平,還不知道松田安平為什么拉他。
“別說了,萬一琴酒對華國起興趣,帶著組織的人去華國就不好了。”松田安平低聲耳語道。
安尼塞爾點了點頭,沉默地喝著杯里的茶。
“和你知道嗎?”琴酒突然問道。
“知道啊,我去過那里旅游,那里是因為環境比較濕,才吃得了那么多辣的。”松田安平反應很快地回道。
“原來如此嗎?”琴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松田安平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湖難和廣冬在哪說出來:“我們剛才說的湖難和廣冬都在禁槍禁得很嚴的華國,如果旅游的話還好,想干點什么的話,就很難了。”
“這個我知道,我們試過進入華國,但是被打回來了。”琴酒沒有細說怎么被打回來的,但是看他的表情,結果應該不怎么樣。
“那里的胭脂不錯。”貝爾摩德突然也插了一嘴。
“是吧。”松田安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還好沒胡說些什么,不然就給貝爾摩德機會了。
“誒,湖難是盛產美女和帥哥嗎?”貝爾摩德向安尼塞爾問道。
“不知道。”安尼塞爾有些冷漠地回道。
“看來辣椒也不能融化冰塊呢。”貝爾摩德故作失望地嬌嗔道。
“辣椒當然不行,該被凍死還是會被凍死的。”安尼塞爾不可置否地回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啊,貝爾摩德無語地看著安尼塞爾,這家伙比琴酒還要不解風情,琴酒好歹還有點情,這家伙根本就沒有情。
“好啦,他就是這樣的。”松田安平急忙安慰道。
“兩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貝爾摩德嘀咕了一句,又抱住松田安平的手臂,在他耳邊說道:“還是你好,姐姐還是喜歡你。”
可惜你是個毒蛇啊!松田安平再次把手臂從柔軟中抽出來,面色如常地和貝爾摩德說道:“多謝姐姐厚愛。”
這家伙真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嗎?貝爾摩德瞇起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松田安平,雖然臉是真的,但只要整容技術高超,把一個大叔整成少年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至于頭發?把原本的頭發剃光植上白色的頭發也是可以的。
和……哼哼,你身上有多少東西是真的呢?貝爾摩德搖了搖頭,把手摸進包里,摸到那根麻醉劑,眼神不禁閃爍了一下,但看見安尼塞爾把目光投過來了,又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這貝爾摩德不懷好意啊,安尼塞爾放下茶杯,看了看貝爾摩德的包又看了看貝爾摩德,用眼神示意松田安平用第三只手偷一下貝爾摩德包里的東西。
為什么要偷?松田安平眨了眨眼,乖乖地偷了,用第三只手捏著那根針管沉默了很久,不懷好意地把針管里的麻藥取出,抹了一點到貝爾摩德的口紅上,貝爾摩德口紅掉了肯定會補,到時候……嘿嘿,把一只昏迷了的貝爾摩德丟到安室透的房間里,一定會發生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