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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喝酒遇孤幼

次日上午,葉生剛剛起床,便聽到門口一陣好似風鈴的清音響起:“葉爺爺,我爸爸讓我叫你起床啦!葉爺爺,你起床了嗎!”雖未見人,但聞其聲,葉生也聽出來她是李木家的獨女,李詩畫。此女年僅七八歲,便聰明伶俐,古靈精怪,修行功法也到了煉血境二重。

一出門,葉生就看到李詩畫站在門口,一頭披肩的黑發,秀美中透著英氣,雖只有七八歲,但麗若春風拂波,神如秋穗凝霜,兩頰融融,眼睛好似秋水長流,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葉生最喜歡這個孩子,平常也教李詩畫下棋識字作畫。李詩畫也一直將葉生當作爺爺、老師對待。

葉生走出門去,將李詩畫抱起來,一臉笑容,臉上的皺紋都被撫平了幾道,便開口道:“小詩畫,昨天的詩有好好學嗎,功法修煉有落下嗎?”聽到葉生的問話,李詩畫秀氣的小臉露出驕傲的可愛笑容:“當然,葉爺爺留下的修煉我都完成了哦!”看到如此懂事的李詩畫,葉生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滿心歡喜難以掩飾,抱著李詩畫一直走到了李木的家門口,正碰上李木在清點最后的貨物。

見到李木后,葉生慢慢放下李詩畫,開口說到:“上真郡縣衙要的貨在哪兒,我準備準備,即刻出發。”李木咧開嘴笑了一下,行了個禮,便將葉生領到村口存放鐵器的地方。

村口,三十余輛運貨馬車停在村前的路上,每輛馬車上疊著鐵質盔甲百件,凡品星隕鐵刀百把,寒光陣陣。

葉生走到一輛車前,隨意地抽出一把鐵刀,對著一塊木頭輕輕揮出一刀,便輕易將木頭攔腰截斷。“好刀!真是好刀!”村中眾人止不住地贊嘆。葉生撫摸著鐵刀的一側,笑著對李木說:“不錯,是把好刀。”面對眾人的贊美,李木咧嘴一笑,沒有說話。葉生放下刀,細細檢查一番,便上路送貨了。

上真郡是上真皇國的主郡城,鐵木村在上真皇國東南邊境,距離上真郡足有六七百里的路程,葉生披星兼程,也行了七日,才趕到上真郡。上真郡城坐落方圓數十里,城內中心奢麗壯美,紅房琉璃瓦,檐角飛揚,小販商肆錯落有致,整座城呈方臺形,皇宮坐落于最中心,而葉生要交貨的縣衙就在皇宮旁。

葉生找好驛館后,一刻也不停地前往縣衙交貨,縣衙長官沈青舒清點完貨物后,命小吏遞上購買鑄造刀甲的錢財,胖胖的臉上露出了和藹的微笑:“葉老先生,麻煩您跑一趟,給本國士兵們送來了如此好的武器,如果有什么可以幫你的,我當盡綿薄之力。”葉生拱手笑道:“若有什么事情,當感謝沈長官鼎力相助。”“如此甚好,葉老先生,就此再會。”沈青舒也拱手還了個禮,兩人就此別過。

離開縣衙后,葉生從錢袋中取出兩枚金幣,囑咐好鐵木村的大部人馬留在驛站歇息,便獨自去找尋酒館。葉生平時沒什么特別愛好,只喜歡喝酒,更喜歡喝好酒。

“這次是去醉仙亭,還是去天地酒館呢?真難抉擇啊......嗯?什么香味?”葉生突然聞到一股從未聞過的奇特酒香,這香氣從仿佛從身體的各個空隙中鉆入,與血液、經脈相連,快要將人也釀成酒了。“這香味,是什么酒?!”循著酒香,葉生走到一個小巷子里,一扇破舊的門出現在眼前,門上掛著“酒仙露,一口醉倒一萬仙”。

一直聞著酒香,葉生心里的酒蟲快被吊出來了,也顧不得這囂張的門牌,推門便入。門里院內,整齊排放了十個石缸,那勾人的酒香從封口中不停地跑出來,勾著葉生的魂魄。

葉生不想再等待,大喊道:“店老板,來碗酒!”聽到院內有動靜,房間的門開了,只見到一個身高七尺,身材枯瘦、形容枯槁但不過三四十歲的男人走了出來,聲音嘶啞:“你要買酒?”葉生連忙點頭,仿佛慢一點這些好酒就會離自己而去。

那男子扭頭看了看自己的石缸,對葉生說:“我這酒,不賣......”葉生聽到這話急了:“為什么不賣,如此美酒,無人可共飲,豈不是浪費?!”男子摸了摸酒缸,緩緩說道:“別急,我還沒說完,我這酒確實不賣,但可送給有緣之人,我看今日你我相遇,便是有緣之人,分你一碗酒喝,也未嘗不可。”說完,男子就拆了一個石缸的封口,用石碗舀了一碗酒,遞到葉生面前。

這酒琥珀色,晶瑩剔透,漿液濃稠,輕輕晃動宛如碗中是一捧湖泊,泛起陣陣漣漪,香氣不斷地從酒液中釋放出來,沖入鼻內、大腦。葉生顧不得更多,端起碗一飲而下,酒液剛入口極涼,仿佛千年寒冰化水,卻在咽喉處爆發出烈火一般地灼燒感,夾雜著濃郁的香氣,沖入胃中,竟讓葉生同時感到滿足與更多的渴求感。

“這才是好酒!”葉生還沒喝酒的痛快中清醒過來,男子說話了:“我這酒,名為酒仙露,便是酒仙釀的酒,修為境界不到凝神甚至出竅境,甚至連酒香味都不配聞到。便是這上真皇帝,也不過修仙出竅境的強者。如此小國,卻藏著這樣一位境界高深的修仙強者,你是誰?”葉生神色如常,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我不過是剛好聞到了酒香的普通人罷了,哪會是什么修仙強者,你可看我身上有半點仙力?”男子重新細細打量葉生,卻也看不出半點有仙力靈根的樣子。

葉生大笑,“店家主,你的酒真是好酒,感謝今日贈酒之恩,不知可否得知店家主名諱。”男子猶豫半刻,答道:“古若道。”“感謝古先生今日相待,來日再見。”葉生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小巷,朝驛站走去。

看到葉生離去,那名為古若道的男子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真沒想到,在這里會遇上修真第五境出竅境的強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嘿嘿嘿......”古若道搖著頭,回到屋子里,隱去身形。院內一股勁風刮起,酒缸封口的封帶竟然自動飛起,將封口封好,仿佛院內的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葉生一路沿著小道,準備沿此回到驛館,卻被道旁一團黑布包裹住的東西吸引住目光。

葉生輕腳走去,用手捏住黑布的上端,將其輕輕揭開,一個顫抖的,黑瘦的,大約年僅九歲的小男孩,出現在葉生眼前。

看到他顫抖的身體,葉生心生憐憫,將自己的白袍取下,緊緊包住小男孩,并取出自己的干糧,將干糧撕碎喂給了他一部分。

片刻之后,小男孩好了一些,睜開雙眼,眼淚不停地淌下來:“謝...謝謝你,老爺爺......謝謝你給我吃的。”

葉生盯著小男孩的眼睛,雖然小男孩瘦弱,長時間沒有洗澡而全身臟黑,但他竟然能看到了男孩眼里的一絲靈氣。

“這是一個修仙的好材料。”葉生邊想著邊打量著男孩,突然他看到男孩胸前掛了一片銹鐵碎片,拿起來輕輕摩擦,竟與那靈犀山上所得材質一樣,細細看去,一些古文銘刻其上。葉生心里涌起驚濤駭浪,表面卻不動聲色,詢問道:“孩子,這個鐵片你從哪里得到的?”“這個是阿母給我的。”“那你阿母呢?”“在打仗時候死了,阿爸也是。阿母說,這個是天上神仙的寶物,即使他們不在了,這個也會保護我的。”

葉生沉默了,心中生出帶男孩回村,養育他的想法。片刻之后,葉生堅定自己的想法,向小男孩問道:“你愿意跟著我回村嗎,我會讓你不再受饑餓、寒冷,不再受欺辱,成為世人景仰的修仙者。”

看著葉生蒼老卻堅定的眼神,小男孩慌亂的心漸漸變得鎮定,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可以叫你爺爺嗎?”看著小男孩如履薄冰的樣子,葉生又好笑又可憐,右手撫摸著小男孩的頭,慈愛地笑道:“當然,我姓葉,你可以叫我葉爺爺。你有名字嗎?”,“我忘了,阿爸阿母死了好幾年了,就沒人叫過我的名字了。”

“那你以后,就和我姓,就叫葉...葉...葉玄天,就叫葉玄天,怎么樣?”,“葉玄天...葉玄天......我也后就叫葉玄天了!”葉玄天喜出望外,笑臉掛著眼淚,抱著葉生不敢松開手,生怕眼前的一幕是夢幻泡影,激動了一會兒便昏睡過去了。

葉生無可奈何,便先將葉玄天帶回驛站,給他洗了個澡,準備明天再向鐵木村的村民們說明經過。“葉玄天,真是好聽的名字”葉玄天在睡夢中一直在重復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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