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的小廝連忙去扶，傅城卻如一灘軟泥般。

此番變故弄得大家措手不及。紅素慌忙從床上下來，站在角落里默默看著。

只見眾人將傅城扶起來時，他已經(jīng)雙目緊閉，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老夫人哭著喚了聲“城兒”，也不在意形象，躬身湊到他面前，“城兒，你別嚇為娘呀，城兒……”

她指了指紅素，“你看這是你的新娘子。你不是一直想娶妻生子嘛，如今母親把人給你娶進來了。你難道不想看她一眼？”

傅城聞言便微微睜了眼，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是要去看紅素。

周圍人群即刻自發(fā)退開，獨留出站在角落里的紅素。

“城兒，多好看的新娘子呀，你舍得丟下她嗎？”老夫人老淚縱橫，哭到深情處，涕泗橫流。

傅城抬了抬手，沒抬起來。扶著他的小廝將他手舉了起來。紅素心中一動，蓮步輕挪，走到他身前。

就在紅素柔荑即將放在他手中那一瞬。傅城卻悄悄歪了頭，閉了眼，駕鶴仙去了。

“城兒！”老夫人嘶吼一聲，圍觀的男男女女也隨之哭泣不止。

傅城的驟然離世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喜事變白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國公夫人瞬間哭成淚人。

老夫人不能接受傅城離世，指著那地上一堆果核就問：“這到底是誰干的好事？給我查，狠狠的查！哪里就饞死了，幾個果子都等不得？可憐我的兒！”

老夫人命令一下，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視線都不約而同落到紅素身上。

他們才來，新房之前只有紅素與小智兩人。

“夫人，奴婢知道是誰做的。”小智生怕老夫人將傅城的事怪在自己頭上，忙惡人先告狀，“是我們姑娘吃的。”

不待紅素解釋，小智急忙解釋：“姑娘今日戌時便起了身，忙了這一天水米不曾打牙，瞧見瓜果自然就沒忍住。誰成想出了這檔子事。”

老夫人停住揩拭眼淚的動作，轉(zhuǎn)而質(zhì)問紅素：“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一瞬間，屋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一如當初傅城離世，老夫人罵她是喪門星，克夫命！

紅素面上表情冷了半分，起身朝老夫人行了禮，“老夫人進來之前，屋內(nèi)只有紅素與她。如今她一口咬定是紅素的過錯，紅素縱有百般委屈也解釋不通。”

“老夫人，這是奴婢親眼所見！”小智舉手發(fā)誓：“舉頭三尺有神明，若奴婢撒謊，必定不得好死！”

小智搬出神明，老夫人慌得念了句佛。

老夫人信佛，見小智立下毒誓，自然也就信了半分。

紅素見此，心中已經(jīng)有了對策。只見她跪倒在地，言之鑿鑿道：“事已至此，老夫人不如想想如何救回五公子？”

“城兒還有救？”老夫人撲倒紅素面前，斑白鬢發(fā)在燭火下映著光。

“國師不是曾說五公子若能捱過冬天，必定無虞？所以公子他只是昏過去了。”

紅素伸手牽住老夫人的手，引她看向地上雙目緊閉的傅城，淡淡道：“老夫人請看，公子他面色紅潤，自然還會再醒過來的。”

“這是真的？”老夫人狐疑望了望紅素，最終看見傅城面容下了決心，“好，只要他能醒過來，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