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安平一說，紅素才恍然大悟。

原來安平不樂意林輕鴻處處使絆子，一心想著讓平南王認紅素為義女，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出。

紅素總算明白這些人對自己的不友善來源，接連為自己解釋。

安平自知好心辦錯事，也悔不當初。

誤會雖然解開，但平南王等人對紅素的初印象已經形成，對她提不起好感來。

紅素借機請辭，這才出了王府。

紅素才出府，就瞧見了街角等候多時的傅榮。

“吃癟了？”傅榮似乎早有預見，把人請上車后，翻身上馬。

“公子早就知道？”合著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里？紅素受了一肚子氣，卻連撒氣的地兒都沒有。

傅榮點頭，道：“我也勸過郡主，可是你知道她的脾氣，不撞南墻不回頭。今日姑娘受了委屈，我在這里替她向你賠個不是。”

紅素咬著唇，瞬間紅了眼眶，抬眸看了眼傅榮，自嘲道：“公子無須賠禮道歉。像我這樣的人攀附高枝的人，遇上這種事不是稀疏平常？”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傅榮還要勸，“不過人之常情罷了。”

紅素再望他一眼，視線很快移開：“那公子親近郡主，也是人之常情？”

安平是平南王獨女，身份尊貴。傅榮不過是鎮國公庶子，理論上是配不上她的。

嫡出庶出對于不講究的人家無甚關系，對于他們這樣的人家，仍舊是看重的。

紅素的問話問住了傅榮。傅榮想了想，才道：“姑娘心中若有定論，榮多說也是無益。”

沒有否認也沒有確認。紅素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松手把窗簾放下，沉默不語。

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世上總有唯恐天下不亂，巴望別人出事看笑話的人。

紅素還沒到家，認親一事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即便有安平解釋，但傳話傳話，傳到最后都成了傳話人添油加醋后的流言。

綺里微月上門先笑紅素一回，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院里的婆子也笑她忘了根本。

就連趙逾明親自趕了過來，問她是不是確有其事。

紅素當時仍舊在把玩安平送的九連環，一不小心走錯一步，前功盡棄。

“我的姑奶奶，什么時候了，你還在玩這勞什子？”趙逾明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哪里看得紅素這樣事不關己模樣。

任由趙逾明搶去九連環，紅素才問：“外面怎么說的？說我沒臉沒皮想攀高枝？還是說我忘乎所以仗著有幾分小才就想入王府？或者說我居心叵測，接近郡主就沒安好心？”

“你也知道人家會怎么傳，你怎么……”

“你也認為是我自己上趕著的？”紅素抬起頭，腫得核桃大的雙眼死死看著趙逾明。

趙逾明被紅素的質問嚇了一跳，再看她紅通通的眼，怔怔道：“你哭了？”

“沒有。”紅素別過頭，“事已至此，為了避嫌，公子還是和紅素些保持距離。否則旁人還不知怎么猜怎么想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趙逾明坐下來，心情忽然變得煩躁，也不去看她，只望著窗外出神。

兩個人霎時沉默下來。直到午時趙逾明借故離去，也沒說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流言蜚語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帝都里傳了大半個月，大家又被新的家長里短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