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木木的事情,謝青回到山腰別墅后一覺睡到天亮。
繞著盤山公路晨跑一圈回來,洗完澡下樓吃早飯。錢叔今天給謝青準備的早點是小米粥與燒麥和玉米豬肉餡兒的蒸餃,再配上一道清蒸糯米排骨與南瓜紅豆派。謝二挺喜歡吃南瓜的,一口接一口。
“大小姐中午是在家里吃飯,還是在公司就餐?”一天不做飯渾身都不舒服的錢叔喝完了一碗小米粥,又開始準備中午的食譜。
謝青抬起左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說道:“也就是去容氏集團那邊露個臉,見見董事會的那些人而已。目前來看大部分的工作交接已經讓謝五處理妥善,執行總裁的位置我也暫時不打算換人。”
容氏現任總裁是容森,容老頭在自己的遺囑中把容氏集團交給謝青,指定她為唯一的繼承人時,可是半點沒有提他這個長孫。
哪怕事情才過去幾天,謝青自己也能想象到容森與容家大伯父子倆在得知真相以后,雙雙暗沉陰鷙的臉色。她把容森繼續留在公司總裁的位置上,不是顧念其是容家血脈,和她有一層親戚關系。
錢叔考慮了一下,笑道:“那這樣好了,一會兒我也下山去買一些菜回來,中午吃煲仔飯,家里自己腌制的臘香腸也還有。”
“您看著辦吧,到時候順便將地下室的火腿取一只下來,清洗之后包起來,晚上我要拿出去送人。”謝青的別墅地下室有專門用來烘制臘肉的土胚房,里面依照最簡單最農村的方法實行土坑。
在冬天的時候會從農村買吃非飼料喂養的豬來殺,謝青這幾年光是過年買豬就要花掉四五萬。畢竟謝家親戚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最近幾年豬肉的價格上漲的很快,光買兩頭豬根本不夠一大家子吃。
其實買豬花去的錢也不算多,而且一部分的豬肉拿來腌制做臘肉以后,在以比新鮮豬肉更高昂的價格賣出去,也能賺回不少呢。
錢叔聽到謝青說要拿火腿送人,立刻看了眼謝一跟謝二,這兩人平常一直跟在謝青的身邊,一定知道謝青最近遇到了‘愛情’。
“錢叔您別這樣看著我呀,大小姐要送誰,我真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謝一選擇繼續喝粥,他也滿腹疑惑。
謝青放下了碗筷起身,謝一謝二也急忙拿餐巾紙把嘴巴一擦,整理好身上的襯衫后,將西裝外套穿上并打上領帶隨著謝青出門。
賓利雅致在環山公路上一簇而下,來到山底下的別墅群之后,一路慢行悠悠然出了飛凰世紀城。公路上車來車往,等待了好一會兒才有空隙足夠讓謝一把車子開上公路去往目的地,容氏集團。
“謝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在容氏集團樓下,謝青又見到了趙司承。他是她爺爺容老頭的律師,也是負責處理容老頭遺囑的人。
謝青踩著一雙白色高跟鞋,站在趙司承面前比他還高出一丟丟。
目光直視著謝青胸前的龍紋刺繡看了一會兒,趙司承又抬手推了一下眼鏡:“謝小姐果然是人中龍鳳,一件襯衫都是金絲刺繡。”
“趙律師如果再看下去,相信一旁的監控攝像頭,會記錄下你以權謀私猥褻女士的佐證。”謝青也不客氣,繞開趙司承直接走向他身后的電梯。容氏集團里有專門提供給董事長和總裁的電梯。
趙司承也順便跟進來,沾了一丟丟的光。
他得承認一件事,“謝小姐你確實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美麗的女人總是帶毒而且渾身是刺,像趙律師這樣嚴于律己恪盡職守的人,一定不會喜歡看到自己滿身是血的畫面。”謝青。
趙司承聞言只是笑了笑,正好這時候電梯也到了三十六樓,這里是容氏集團的大會議室,今天要在這里召開新一屆股東大會。
容森面色并不是很愉快,看到謝青的時候,那眼中一閃而逝的怨恨沒能逃過謝青的眼睛。她卻只是笑瞇瞇的,告訴其他幾位董事自己只想做一個偏安一隅的咸魚,竭力支持容森繼續擔任執行總裁。
說得好聽點,容森還是集團的表面上的一把手。說得難聽點,他從容氏的半個主人變成了一個替謝青打工干活的伙計,真夠狠!
容氏集團的其他董事們都紛紛對謝青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開玩笑,這尊大佛可比容森父子難應付多了,容森父子可都是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而謝青呢不光天生通靈,而且還是大天師。
光憑容老爺子臨死前立下的遺囑就能知道,這姑娘看著年紀輕輕實際上真狠起來,比他們這些老骨頭還有毒的很。與她斗,是覺得容氏集團每年給的分紅不香了,還是認為自己已經活膩歪了?
看到容森不高興,謝青自己就愉快了:“諸位董事既然已經見過我了,那么之后也請各位多多支持我堂哥的工作,他才三十歲還沒有結婚呢白頭發都有了。我可不希望他這么早,就變成老頭子。”
“……那我可真是,謝謝好妹妹你的關心了!”咬牙切齒。
謝青笑:“堂哥何必如此客氣呢,你也的確應該早一點結婚了。大伯大伯母雖然表面上不說,心里一定很著急想要抱孫子。”
明擺著暗示自己該找人聯姻,依靠婚姻裙帶關系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容森真的很想敲開謝青的頭看一看,她腦子里都是什么!
趙司承在一旁看了一半天的好戲,面上依然保持的春風和煦一樣的微笑,心里早已經嚇成了一團。容家大少碰上謝青這個妹妹,那可真是老鼠遇見貓,兔子碰見了老鷹,被拿捏的死死地!
咦,這種畫面不應該是反過來才對嘛?!所以到底為什么謝青都這么欺負自己了,容大少還要在這里賠著笑臉啊,你不是她哥嗎?
在別人的眼中,容森盡管沒能繼承到容氏集團,卻也還是北川市一桿子太子爺中的榜樣,是眾多女人想嫁想睡的黃金單身漢。
而且拋開一個容氏集團不提,容老爺子分配給他們一家的遺產,也完全足夠容森一家白吃白喝兩輩子了。嫁進容家就算分不到多少容家大房的東西,遠近也還能和身為大天師的謝青沾上一點姻親。
如此劃算的香餑餑,莫說是企業家了,政治家也很讒容森。
從容氏集團出來,時間剛過十一點半,秦澂的車停在容氏集團大樓外的停車坪上。謝青回頭看了眼謝二跟謝一,之后自己則去了秦澂的車里:“怎么突然到容氏這邊來了,你不怕被人發現啊?”
“這是什么道理,當師兄的看望自己的師妹,理所當然。”
話是這么說,可秦澂望見謝青剛用手指剝開襯衫領口的扣子后,臉上下意識的生出一片可疑的紅暈。他按下車窗假裝外邊撲騰而來的熱浪是一陣寒風,強迫自己把剛滋生出來意念壓制了下去。
謝青看得好笑,莞爾:“干嘛躲著我,不是你要見我的嗎?”
“這是給你準備的禮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不過大概率是可以穿上的。因為忘了搭配鞋子,所以現在我們要去一下店里么?”
秦澂用以轉移話題的借口實在很好,謝青也不再逗他了。
打開秦澂伸手遞來的盒子,扯開包裝上的蝴蝶結系帶,隨后拆了盒蓋,里面躺著一件抹胸一字肩魚尾長裙。紅色的長裙搭配漸白粉變色的波浪花,胸口上的收邊用了黑珍珠,收腰處是鏤空的。
“原來師兄有這樣的癖好!”謝青輕笑一聲,把禮服重新疊好收了起來,緊接著裝進了盒子中重新蓋上盒蓋。秦澂被她看穿自己的小心思之后,臉上的紅暈剛淡下去又生了起來,還爬上耳根。
謝青一向有這個本事,可以把男人撩撥得要生要死,自己卻能退一步坐像如來。秦澂半晌沒聽到謝青的聲音,下意識轉頭看她。
謝青不知道什么時候戴起了耳機,手機拿在手中在玩游戲。
真是的,破游戲能比我還好嗎?秦澂暗恨極了,可是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把謝青的手機給搶了,較起真來,他不一定打得過她。
謝青打了一局王者結束,把手機收起來:“師兄,你已經看了我一路,再看下去就到我家了。”秦澂的司機,也的確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她那輛賓利雅致的后面,方向也正是飛凰世紀城別墅區。
秦澂聞言,下意識動了手——抓住謝青的手腕,給她把脈。
他是個法修,也兼修了一些醫修:“你又遇到了誰?”
“是個大妖,已經解決了。”謝青沒想過隱瞞他,把自己收到外公的消息,趕回國內協助龍組的事都和秦澂講了一遍。
這已經是秦澂,第三次從她嘴里聽見權禹舟這個名字了。
權家大少爺,武當山首席大弟子,是謝青的手下敗將!
手下敗將又怎么了,人家可以和謝青一起收妖除魔,光明正大的過二人世界啊!一想到這個,秦澂莫名的開始討厭起權禹舟來。
“師兄……你不會,喜歡我吧?”
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水,將湖面蕩起了漣漪。
秦澂想也沒想其他,只是張開手抱住謝青:“是,我特別喜歡你!”
駕駛座上的司機急忙將隔音板放了下來,兩位大佬忽然開始談情說愛,他一個單身狗才不想繼續吃狗糧呢!
謝青笑了一下,沒有拒絕秦澂那試探自己態度的親吻。
雖然是初次接吻,雙方都感覺良好,十分的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