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很快就過去了。

學校里基礎課很少，針對技能的課很多。

所以，教室里經常沒什么人。

有時候顯得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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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新收了一個徒弟。

其實算學弟。

看起來比我大很多的學弟。

而且，高。

比我老哥還要高半頭。

……

武術的修煉是自發的。各個系要去自己的場館。

好人好像有點閑，坐在我身前的座位上。

他在看著一本紙質的書。

從后面看過去，大約是詩集。

……

你好像最近要晉級賽了哦。不用準備嗎？

他倒不在意：“我喜歡藍色。”

哦。

看來是不準備升段了。

過了一會，他好像漫不經心地說出一句：“不去看他初賽？”

他？

那位不做飯的廚師嗎。

不大必要。

我在資料上看過他的底力，在北朝五階中是第四階。紙并兇狂神中是狂四。

相當于這邊的黃金四。

黃金打青銅，幾乎是壓倒性勝利。

不用這樣看著我。最基本的調查還是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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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塵封已經回來。

走到我邊上的時候，看起來還有點志得意滿。

他的聲音略低：“不過如此。”

額……

好吧。

大約知道。

……

我們的教室還算滿大的。整個形狀是一個扇形，以老師的屏幕為圓心展開。

前面低，后面高。

據說這種結構能夠有利于看板書。

所以，教學樓很多都是圓柱型。每層六到八個教室。

今天下午沒有課，大家都在自習。

偶爾一兩個同學在我邊上走出去，略略低頭，叫一聲班長。

我會點頭，示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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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的時候，會根據同學的屏幕投票改變周圍墻壁的透明度。

今天略陰，所以設置是全透明。

現在，邊上的墻就很亮，讓人有種浮空的感覺。

教室里還算比較靜。

那邊，有幾個同學在準備著演講詩集。

大致能聽到那種詠嘆調聲音。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

我們班朗誦都這么不帶表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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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

塵封略笑了下：“看你。”

其實，他的代號簡稱應該是廚師。

他卻很執著地讓人叫他塵封。

好人專門解釋過，他的身份過于特殊，取個低調的代號，會不那么顯眼。

好吧。也是。

可以理解。

他給人的感覺滿有意思的。好像是想和我說話，卻保持了一個很適當的距離。

我們的中間剛好可以坐下一個人。

而且，他說話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先考慮下。

大多數時候，他有疑問會先去問好人。

實在不行才會過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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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懂分寸。

現在努力地適應著新環境。

開了自己的電腦，三個浮空的屏幕展現在他前方與左右。

這個世界太紛雜，很多事情出乎想象。

很亂。

基本可以理解為：少林武僧開高達。

北朝的機甲駕駛員的必修課之一就是武術。

因為，高達很貴的，摔不起。

好人合起了書：“班長，我每次都提醒，不是所有的機器人都叫高達。”

嘛……

我不大懂。在我眼里，所有的人形鐵家伙都一樣。

知道意思就行。

我是非人。

上有的課的時候，會被請出去。

戴少這個時候從他的電腦前側過頭，問了一句：“剛才你在和阿楓單獨講話？”

恩。

是啊。

齊楓這個名字感覺還有點古韻。

和他單獨談話是因為，怕耽誤了你看資料。

你剛轉學，一下子要補充的東西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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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和他相處滿舒服的。

他做事很有度。

好像是要表現得親近，但不會逼得太急。會有一點距離。

不光是我，幾個想過來的女同學也都離得比較遠。

他是一個溫文有禮的人。

……

一個人走在到我們身前。

那天的記錄員。

她看起來十分得體。淡沙黃的校服，白皙的臉龐，齊肩發修剪得十分齊。

整個人顯得很古典的感覺。

她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很多事會和好人交接。

代號：文學愛好者。

很多人會叫她文學少女。她也當得起這個名字。

一般簡稱會是文少，或者文學。親昵一點的，會叫她阿文或者是小文。

……

塵封，不用戒備。

她不是找事的人。一般會是平息事情的。

文少，有事？

她走近，站定。問了一句：“班長，你今天不去打工嗎？”

我也想。

只是，有監護任務的時候會開屏蔽。只接一些緊急任務，就會比較少一點。

諾……

給你看我的電腦。下單欄是空的。

我點了下按鍵。幾個半透明屏幕浮起來，圍在她身邊慢慢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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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少。

你很不專心啊。

我和別人單獨密語，是因為怕打擾了你查資料。

你卻湊在這邊偷看別人隱私。

他好像很有興趣，站起身也到了那幾個環形屏幕中，和文少擠在一起。

不出意料，看到她的大紅臉。

帥哥，你很受歡迎。

……

卻見他好像是發現了什么，在指著屏幕：“你做鐘點工？”

對。

園丁工作之外，有空閑時間會接單。

不過今天下午剛好沒有。我很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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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點工，也就是可以按時間段雇傭我。

支持法律范圍內的幾乎任何工作。

預付和后續結款價格略有差異。支持月結。

他看得很細：“我可以雇嗎？”

理論上，可以。

不過，我現在只接召喚法師和警方的單。

其他的自動屏蔽掉。

……

看他不明白，好人就合上自己的書過來解釋。

召喚師身體比較虛弱，要去原始森林里捕捉靈獸的時候會用到保鏢。

法師有吟唱時間，也需要保鏢。

學校會安排保護者跟在身邊，用來防意外。

我點了下頭：“對。我是保鏢。”

所以，大約只接一些武力單。

警方那邊出了棘手事情也會雇傭我。

而我只接一個人的單，那就是大區警長戴展風。他有比較麻煩的事搞不定，會找我。

他好像恍然大悟，哦了一聲。

對，我和你父親，就是這種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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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少，你要雇人的話，理由呢？

他略笑了一下：“我想找人陪陪我。”

額……

你錢多得沒有地方花嗎？

他點頭：“是。”

……

真是啊？

好吧。有錢人的世界我不大了解。

理論上，我在官網上鐘點工的單子，任何人都可以委托。

你下單吧。

我取消一下屏蔽。

……

他很鄭重地拿出一張白金色的卡遞過來。

只是，被好人擋住了。替我說了一句話：“班長不接受實體卡。”

對的。

我工作性質特殊，不帶實體卡和鑰匙之類的東西。

你網上下單。

而且，是我給價，你接收。

我怕你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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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少，你要不要表現得這么失望？

他給錢讓我陪他。

鐘點結束以后，我會離他遠一點。給你們公平競爭的空間，OK?

她還有點不好意思，略笑了一下。

嘛，合上電腦。準備做事。

好人，這里你暫時負責。

話說，我這么煩你，會不會要付錢？

……

好人笑了下，擺了擺手：“不用。”

那個，其實你和文少很配。

兩個靦腆的文藝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