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人誰也不說話,整個飯桌上都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氛圍,四個人心里都有說不出口的話。
最終,還是陳永渠按耐不住著性子,先開了口:
“小吳,你的傷還好嗎?”
陳永渠年齡大了,和吳禹寧代購也可深,當(dāng)然他這老一輩人也是不好意思親口和一個小屁孩低聲下氣的道歉,便試探性的問他。
吳禹寧自然是感受到了這番話后面的深層意思,他明白陳爺爺是想和他道歉,但礙于面子,不好開口罷了。
“哦,爺爺我沒事了,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一個禮拜應(yīng)該就會好起來的。”
“小吳,爺爺這么做是逼不得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永渠面露難色,他是個極其的爆脾氣,做事情永遠只在乎結(jié)果而不是后果。
“爺爺,我當(dāng)然明白,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阿隅的。”
陳永渠很欣慰,這小崽子是個明事理的人,雖然看起來毛毛躁躁,但是身上那種擔(dān)當(dāng)感責(zé)任感還是有的。
陳隅和顧華見這二人并沒有生出嫌隙之心,也算暗自放下心來。
陳隅張著嘴,一口一個蝦仁被她咀嚼著,從表情就看出來這菜是如何美味。
“不過那個楊衣然,我希望你和她保持距離,讓陳隅也和她保持距離。”
陳隅瞥了一眼陳永渠,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說這件事。
“爺爺您放心,我會的。”
就這樣,看似和和氣氣的一頓飯,四個人吃得是五味雜陳,以至于陳隅刷盤子時,心不在焉的手一滑,打碎了一個碗。
“啊!”
一陣尖叫聲把吳禹寧引了過來,他沖過來,避著腳下碎裂的碗,眉頭緊皺的望著她的手。
“有沒有割到啊,我看看。”
陳隅縮回自己的手:
“沒有啦,你這搞得好像我截肢了似的,去幫我拿個掃帚吧,我把碎渣都掃了。”
吳禹寧擺擺手:
“這怎么行呢,要不是我手受傷不方便,不然誰要讓你刷碗啊。”
說著,他跑到墻角,拿起掃帚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掃著。
他掃的小心翼翼,連陳隅乍一看都看不見的小碎片他都仔細的掃出來倒在垃圾桶里。
把掃帚歸位后,他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啊?”
陳隅的臉漸漸成了水蘿卜一般的紅,吳禹寧此刻站在她距離不到10cm的地方,滿眼星光的看著她。
“你不夸夸我嗎,我做的不棒嗎?”
給陳隅問蒙了,美男當(dāng)前,竟然一臉天真的求表揚。他瘦削白凈的臉就抵在她眼前,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不行,再看下去她就要淪陷了好嗎?
陳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zhuǎn)身,低著頭繼續(xù)清洗著她的盤子。
他把她扶正,單純的看著她:
“姐姐,我想求表揚。”
陳隅不敢去看他,眼睛向左瞥:“怎么表揚啊?”
“嗯...像這樣。”
陳隅感覺自己的嘴突然熱的灼燒了下,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吳禹寧已經(jīng)離開了她的唇。
一瞬間,灼熱感在她身上爆開,整個人的體溫好像都急劇上升。
陳隅嚇得瞪大了眼珠,都不知道怎么說話了。
“嗯,水蜜桃味兒的潤唇膏,還不錯,下次不要涂了,吃到我嘴里不健康。”
陳隅的臉像發(fā)燒了一樣,整張臉比猴屁股還紅,她都不敢看吳禹寧就跑了出去。
這一幕,被航拍的無人機照著清清楚楚,而且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
......
很快,二人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臨走,奶奶抱住陳隅,心中更多的,都是不舍,對于一個游子離家的不舍。
孫女大了,不能再拘泥于先前的搖籃里了,和吳禹寧出去,兩個人闖一闖,是更好的選擇。
“奶奶,我走了,你和爺爺要保重身體啊,我們走了。”
眼看著出租車慢慢駛離這里,陳隅心里難過得很,爺爺奶奶是她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親人了,她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時常陪在他們身邊承歡膝下。
陳隅的眼神一直都在車子后面,直到看不見人影。
他們坐在出租車后座,吳禹寧拉著陳隅的手:
“好啦,不要傷心了,這學(xué)期結(jié)束,你還可以再回去陪著他們啊。”
陳隅點點頭,眼睛若即若離的看著窗外。
吳禹寧在車里草草的用電話和父親道了個別就掛斷了電話。
“剛剛那是你爸爸嗎?”
吳禹寧點點頭。
“他不擔(dān)心你嗎,就這么就同意你回學(xué)校了?”
“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而且現(xiàn)在,他也不會再攔著我做什么了吧。”
“沒關(guān)系,他還可以再領(lǐng)養(yǎng)一個嘛,我,不重要吧。”
陳隅靠過來,把著吳禹寧的手說:
“別這么說,你是他的親生兒子啊,怎么就不重要了,即使他再領(lǐng)養(yǎng)一個,也沒有你重要吧。”
吳禹寧笑了,點了下陳隅的小腦瓜。
在機場約摸著等了個把小時,總算能登機了。
再次坐上飛機,陳隅的心境是不同的,還記得她兩天前和吳禹寧鬧翻,還是自己坐飛機回來的。
那個時候的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沒人要,沒人理的生活中,越遠都是孤身一人的感覺。
可這次不一樣,他們要共同面對困難,不管是病痛,人為干擾,都不能阻擋他們始終在一起的決心。
離開學(xué)校不滿一年,而且兩人的成績還算不錯,學(xué)校自然是應(yīng)允他們回來了。
時隔半年,再次回到這里,倆人對這里的一切都熟悉得很。
聽說吳禹寧回來了,蔣明明和徐文第一時間就跑來找到了他。
“我們可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少了你我們多孤單啊。”
這倆人也是好久都不見他,抑制不住想?yún)怯韺幍那榫w就撲了上來。
“哎呀你倆輕點,禹寧的手還沒有好呢,不著急抱。”
倆人看了一眼陳隅,又看了一眼吳禹寧的手,瞬間停止了想要抱的姿勢。
“嫂子,這是怎么搞得,老大的手怎么搞成這樣了?”
“呃...”陳隅尷尬的笑了笑:“呵呵,秘密秘密。”
倆人面面相覷,見陳隅不肯說,也沒再問。
“哎,大哥,有個叫楊衣然的給你留了封信。”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