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吳媽媽,則是滿面春風,笑靨如花地欣賞著吳爸爸皺眉時緊張的神情。
她側(cè)傾著身子,用修長的芊芊玉指將棋子往前幾步。
另一只手握拳,杵在那紅木的桌子上。
時而喊一聲:吃!”
聲音聽起來鏗鏘澎湃,如一朵朵熱烈的浪花拍打千海岸之上,尤顯中幗英雄英烈氣質(zhì)。
一盤棋下完,是吳禹寧父親輸了。
“父親,母親。”
吳禹寧突如其來的一聲,著實引人注意。
抬起頭來一看,許久未見的兒子正杵在門口,神色煥發(fā),一旁還挺立著一個瘦削的身影。
二老互望了一眼。然后趕忙迎接他們:
“哎呀我大兒子啊,你也不給家里報個平安,媽想你都快想瘋啦。”
吳禹寧媽媽扔了棋子就往吳禹寧所在位置跑去,速度如開了賽車般風馳電掣。
一旁的吳爸爸也趕快走了過來,仔細的端祥著他的大兒子。
吳禹寧母親擔憂地拉起吳禹寧的手,她的兩鬢泛起花白。
她緩緩開口:
“兒啊,你是不是。”
在場的四人均安靜下來,霎時便靜的可怕,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硝煙沒有的戰(zhàn)后廢墟。
“媽,我沒事兒,至少現(xiàn)在,不還是活的不錯嗎?”
吳禹寧輕輕地掙開母親的手,又說:
“我還把你們兒媳婦來回來了呢,老吳,這下我可有女朋友了。”
“沒大沒小的,叫爹”。
吳德山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德山你干什么,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不快讓兒子進屋啊。”
劉宛鶯將腳上的高跟鞋往上一踢,一腳踢到吳德山胯上,疼得他呻吟起來:“你就慣著他吧。”
“快別讓孩們看笑話了,趕快讓人去做飯。”
劉宛鶯不停的催促著吳德山。繼而將全部目光置于陳隅身上。
劉宛鶯略有深意的看了看陳隅,憑她征戰(zhàn)商界這幾年,幾眼就能看出某個人的品行。
可陳隅這身裝扮著實讓她看不出花兒來。
一身樸素的白裙子,及腰長發(fā)如瀑布般柔順,活脫脫一個干凈的鄰家姑娘樣式。
劉宛鶯嘗試從陳隅眼底挖出那一抹拜金的色彩。
可陳隅的眼底清澈的入水,她什么都看不出來。
她見過陳隅兩面,這個姑娘讓她完全挑不出錯。
她的為人,遠比劉宛鶯想象的干凈的多。
劉宛鶯這才暗暗放下心來,這女孩應(yīng)該不是別人口中的什么拜金女。
其實,是不是那種人,自己的兒子會看不出來?
她這才由冷漠的眼神度得熱情起來。
在吳德山不斷的催促下,一家人去了餐廳吃飯。
許是很久不見他們的寶貝兒子,許是為了讓陳隅這個剛來的客人高興,整張大圓桌上都是讓人垂涎三尺的佳肴。
陳隅暗暗數(shù)了一下,十二道菜肴交互錯雜的置于轉(zhuǎn)盤桌上。
沒有雍容華貴的感覺,都是一些老百姓桌上的家常菜,但是擺盤卻很精致。
陳隅第一次來,就能享受到這么好的待遇,她不禁微微臉紅。
“小隅啊,來,吃什么,阿姨給你夾。”
劉宛鶯此刻的熱情與她剛才冷漠的神情判若兩人。
在得知陳隅是如何如何照顧自己兒子,如何待人處事后,劉宛鶯直接開始了寵兒媳模式。
現(xiàn)在的她,若不是要守住這餐桌上的最后一絲規(guī)矩,整個身子簡直都要湊到陳隅身邊去。
吳德山倒是一半高興,一半憂愁。
高興的是,兒子找了個不錯的女朋友。
這個女孩身上的裝束與神情皆是干凈大方,沒有凡夫俗子身上庸俗的不堪氣質(zhì)。
不過那半分憂愁,算了,吳德了停止了他想下去的想法。
眼看陳隅的碗碟越來越滿,小臉也被撐得愈發(fā)腫脹,旁邊的吳禹寧皺了皺眉說道:
“媽,小隅要吃不下了啊,你看她都被你塞的說不出話來了。”
吳德山在一旁失聲笑著。
還在不停給陳隅盤里夾菜的劉宛鶯這才回過神來。
唰的一下面色緋紅,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zhuǎn)頭看向吳禹寧說道:
“你個小沒良心的,不知道給小隅夾點菜啊,就知道自己一個人悶頭吃飯,我都怎么教你的。”
可能是吳禹寧讓她這個主兒吃了糗吧,劉宛氣不打一處來,居然當眾脫下高跟鞋,走到吳禹寧旁邊就要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