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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本公子勸你束手就擒

師父說過:“雪晝雖然干啥啥不行,但是逃命肯定是流云宗第一名。”雪晝也一直秉著這樣的原則,才能在那么多擠兌和失敗中活到今天。

云諫沉默了很久,似乎才艱難的接受女人翻臉不認人的冷血實情。

他活動著自由的雙腿,瞧瞧身后跟上來的追兵,箭矢的落點離他們越來越近,照這樣下去他們很快就會被追上,死于亂箭之下。

“雪晝……”云諫叫道。

雪晝眉頭緊皺無心搭理對方,只顧埋頭逃命。

男人揚揚唇,發(fā)現(xiàn)原來女人也會怕。

雪晝的墨發(fā)隨風飛舞,迷了云諫的眼,他用僅剩的自由手指勾住一綹調(diào)皮的發(fā),在指腹上打了一個圈。發(fā)絲并沒有他想象的柔軟,稍微一松勁兒,黑色就從指間跳躍出來。

“雪晝……”喚聲溫溫柔柔,真像一句咒。

雪晝的心仿若被無名的手攥住,隨著男人的聲音被猛地捏了一下。她升起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她,云賤人要作妖。

男人感覺到女人瞬間的僵硬,漂亮的鳳眼一眨,悠悠道:“雪晝,一個人騎馬,馬會跑得更快。”

說罷,在女人握著匕首回頭的瞬間,云諫舉起手肘,對著女人細細的后頸狠狠砸了下去。

“遭了!”雪晝眼前一黑,身子突然麻木,失去了力氣。

云諫看著眼前的女人慢慢癱軟向路上摔去,施舍似的抓住女人后背的衣服,將其半按在馬背上。

“盒子在哪?”

原來是為了盒子。

雪晝身體懸空,腳下是快速移動的土地,臉旁是馬匹浸了汗的鬃毛,后頸的疼痛潮水般擊打她的理智,癱軟的身體需要時間恢復。

女人瞪著男人的臉挑釁的笑。“我死了,你永遠也找不到盒子。”

云諫愣住,怒火燒上他的灰眸,然后又被笑意蓋過。

女人的小命握在他手里,都這樣了還不忘威脅他,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云諫越想越有趣,最后干脆笑出了聲。

雪晝盯著男人的反常反應,膽戰(zhàn)心驚。

他眼角彎著,眼底卻遍布寒氣。“你可以不說,不說,就永遠不要說了。”

說著,他松開了手。

雪晝順著馬背往下滑,時間如同溺水一樣,痛苦而漫長。

她陷入懸空的恐懼,手不聽使喚的四處亂抓,握到什么便再也不松手。

男人的笑容僵在臉上漸漸消失,他的眉頭皺成“川”字,艷色的唇抿的緊緊的,明顯在忍受。

女人沉甸甸的掛在他的腳上,身子團成一只蝦,踹也踹不掉……

“真難纏!”

這女人,油嘴滑舌、心狠手辣也就算了。還長著一副讓人嫉妒的皮糙肉厚的體格。

他甚至懷疑,女媧造人時,在捏她的泥土中摻了沙子。

馬被背上兩人的操作搞到不能直行,開始向雪晝在的一側(cè)拐彎。

后邊追殺的人看見兩人內(nèi)斗簡直要笑出聲,他們分兩隊左右包抄過去。

“云賤人!我們一起死!”雪晝囂張的喊。

被重擊的疼痛緩過來不少,讓她有力氣掛在男人腿上還能叫囂。

云諫的雙手被腰帶綁得嚴嚴實實,只有自由的手指不足以擺脫這樣的糾纏,一時間男人除了抖腿,竟然也拿不出別的辦法。

秋天的黃葉掛在樹枝上,倔強的吸吮最后的營養(yǎng),任憑風再大,也不松開。

刺客們在后望眼欲穿,大家都等著那人掉下來撿個現(xiàn)成的。誰想到,搖搖欲墜的人被拉回馬上,馬改了方向,鉆進了路邊的樹林。

“云賤人,你要是剛才不搗亂,我們現(xiàn)在早就安全了。”

云諫哭笑不得。女人的腦回路他摸不透。綁匪嫌棄人質(zhì)路上不配和,甚至和人質(zhì)抱怨,好像他應該在脖子上套好繩子直接將另一端遞到她手里才是正常流程一樣。

男人深吸一口氣,盡量維持自己國師的體面,咬牙切齒的反諷:“你要是剛才不反抗,本公子現(xiàn)在也安全了。”

他和雪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雪晝在被追殺途中無時無刻不想著怎么弄死他,真等沒人追了,女人就得生啃了他。

“你……”雪晝被同樣的話噎了回來,一時間沒想到怎么回罵,等想好怎么懟回去時,話題已經(jīng)過去了。“哼!”她被反應遲鈍的自己氣到,索性閉嘴專心逃命。

樹林里到處都是葉子摩擦的簌簌聲,像是風,又像是人。

高頭大馬微低著頭,熟悉的在其中穿梭,步伐快而輕松。

雪晝含胸壓肩,腳踩著馬鐙,整個人繃成一條弦,她緊緊貼著云諫這把弓,遠遠望來,兩人幾乎融為一體。

昏暗的林子深處,刺客快速聚集過來,空氣好像凝固了,被人圍殺的沉重氣氛壓的人不敢呼吸。黑色的眸子如貓般,警惕的觀望四周。

風起了又止,也帶走了蟲鳴,林子靜得可怕。

不對勁。

“嘩啦。”大概是兔子跳進了草叢里。

緊接著,嘩啦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雪晝心頭一顫,有人織了一張網(wǎng),準備將她打入萬劫不復。

馬似乎毫無所覺,它放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耳朵,打了個響鼻,邊嚼著嚼子邊發(fā)出愉悅的叫聲,踏著小碎步,朝著林中某處走。

雪晝敢肯定,吸引它的肯定不是兔子!

她額上流著冷汗,后知后覺的將利刃轉(zhuǎn)向了云諫的方向……

“雪晝……”男人叫她,語氣比馬蹄聲更輕快。

雪晝充耳不聞,她怕回頭看見男人的德行后氣到自己。

云諫見女人沒理他,得寸進尺的靠過來。

兩息后,女人繃得緊緊的身體忽然僵硬,她握著匕首的手劇烈的抖動起來……

有溫熱的東西蹭上了她的發(fā),潮濕的呼吸噴上她的脖頸。

那里有悶而緩的聲音傳出。

“本公子勸你……束手就擒!”語氣中滿是勢在必得的炫耀。

“滾蛋!”

雪晝緊張的弦崩斷了,她的手比話更快,匕首朝著男人的肩膀落去。這招要是中了,云諫還是她砧板上的魚肉。

“嗖!”

余光中,黑羽襲來,直指雪晝要害。

她毫不遲疑放棄殺人翻身下馬,白鷺般起落騰挪。

黑羽如影隨形,有些甚至穿過了人影,沒入林中的土地。

眨眼間,女人風似的消失在視野里……

“好身手!”夸獎聲沖淡了殺氣。

云諫帶著溫和無害的笑容,綁在手上的腰帶已經(jīng)被重新系回腰間,他一手安撫著蹭過來的黑馬,一手拍拍馬背上沉甸甸的布袋子,不住感嘆。

“流云宗殺手果然名不虛傳!”

聽見此言,周邊的一排黑衣人越加自慚形穢,個個腰都要彎進土里。只有手持弓箭的男人弱弱的道歉:“是屬下無能!”

雪晝屏氣凝神的躲在樹后,看著煮熟的鴨子飛出了鍋還朝她嘎嘎叫,恨得咬牙。

她撒氣似的擦上發(fā)癢的脖子,得了一手黏膩——頸間一條細細的口子鮮血汩汩。

“艸!”雪晝盯著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看男人,一拍腦門恍然:“我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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