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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恰同學(xué)年少,風(fēng)華正茂

新春第五日,謝府清冷如故。

蘇野再來,同黃媽寒暄幾句,放下賀禮便去了后院。

“陪我玩...陪我玩......”

謝東閣見得紅衣,登即從謝孫氏身旁跑開,站在半丈開外,怯生生的看著紅衣少年。其模樣,稚拙如三歲孩童。

“蘇小哥兒,文應(yīng)喜歡你呢。”

同蘇野談話時,謝孫氏滿眼凄楚。

余光瞥見謝東閣,卻是多了數(shù)分憐惜。

“還請夫人,再將謝大哥借我。”

聊了一會,見謝東閣湊上前來,抓起自己的袍服傻笑,蘇野便朝謝家主母抱了抱拳。

“莫讓我兒難受......”

話到嘴邊,謝孫氏欲言又止。

終究只說了半句,便同黃媽一道,去側(cè)房整理家什去了。

......

“今兒,咱們來尋個樂子。”

緣著先前的經(jīng)驗,知曉直接詢問書院的事,可能會觸發(fā)謝東閣的心理創(chuàng)傷,加重失魂癥。

蘇野這一次,便選了個折中的法子。

“樂子,文應(yīng)最喜歡樂子了。”

富家子弟,大都擅長玩樂。

牧州兒郎,更是喜歡打馬球,遛鳥,騎馬等活動。

聽得尋樂子,謝東閣霎時兩眼放光。

“遛鳥?”

不知謝大公子的喜好,蘇野隨口猜測。

聞言,謝東閣眸子一亮,卻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想來此事,并非他心底最愛。

“打馬球?”

“文應(yīng)最喜歡馬球,咱們一塊耍吧!”

聽得蘇野提起馬球,癡傻的謝大公子瞬間眉開眼笑,更是探腰而出,比劃了幾個馬背擊球的動作。

行云流水,看來在書院也是一把好手。

“時值端午,群賢畢至。”

“此番對局,便由青陽書院,對陣牧州書院!”

沈幼魚升起鬼瘴,蘇野便充當(dāng)荷官。

庭院中的情形,隨之變了。

一方兩百余丈的開闊馬球場,掩蓋了謝府桌椅散亂的大堂。大衍年間,端午和重陽節(jié)氣最為盛行的馬球賽事,旋即拉開帷幕。

......

鬼霧彌漫,待得馬球場不知停當(dāng)。

裁判入場,將那漆得朱紅的中空木球用力甩出;一名面皮白凈,神色倨傲頓時如天神下凡。

一擰腰,便將馬球攔截下來。

余光瞟見牧州書院的學(xué)子追將而來,順勢一帶,馬球便朝前方接球的謝東閣飛去。

“咦,你...知......知遙老弟?”

終于,在坐下椅子,被蘇野奮力搖晃之際。

性格癡愚的謝東閣,終于記起了那青衣如風(fēng),一往無前的清俊少年。

“愣著干嘛,擊球哇。”

“區(qū)區(qū)牧州書院,不過是連圣人都不屑一顧的破落府學(xué),咱兄弟今兒便放手一搏,將其斬于馬下!”

恃才傲物,凡事都要爭個勝負(fù)的蘇牧辰。

見到謝東閣接球,數(shù)名牧州書院的學(xué)子復(fù)又追上前來,頓時打馬疾奔,再度將眾人甩在身后。

那氣勢,猶如利刃出鞘,全然不顧迎面截?fù)舻臎_撞。

“知遙,接球!”

謝東閣見狀,同樣豪氣盈胸。

猛地一挑,馬球已經(jīng)追上全力奔襲的蘇知遙。

“啪!”

鬼瘴中,蘇牧辰騎著馬匹躲閃騰挪。

接連甩開一眾攔截的牧州書院學(xué)子,猛地?fù)]桿,勢大力沉的憑空抽射。

“唰!”

中空馬球,應(yīng)聲進(jìn)入網(wǎng)!

“好球!”

“盛名之下,其實(shí)難副。”

“即便享有府學(xué)之名,受州府照拂,也不過是一群草包!”

青陽書院旗開得勝,眾多圍觀的青陽學(xué)子,頓時爆喝如雷。

喝彩聲,奚落聲,聲聲入耳。

三五句話,便將緣著律書院的風(fēng)頭,扶搖直上的牧州書院批得體無完膚。

“知遙,揍他丫的。”

“往死里打,讓他們見識見識咱青陽書院的威名!”

氣勢高漲間,更多同窗搖旗吶喊。

球場的蘇牧辰錯身之際,同馬背上的謝同閣,凌空撞了撞拳。

恰同學(xué)年少,風(fēng)華正茂。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轉(zhuǎn)眼間,已過而立之年的謝大公子臉上,浮起與年齡毫不相稱的少年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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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瘴外圍,沈幼魚安靜的坐在蘇野身旁。

看著那少年,一動不動的盯著謝東閣看了半晌;繼而目光游弋,落到青衣落拓的蘇二郎身上。

一貫冷靜的眉眼,則是多了數(shù)分笑意。

笑著笑著,眼底多了些許赤紅。

生死隔山海,此后不相見。

血濃于水的兄弟情,頓時讓蘇野心神不穩(wěn);人間不值得察覺之后,不動聲色的維持著鬼瘴變化,確保馬球賽不會崩潰。

“動!”

半個時辰之后,青陽書院進(jìn)士樓前的鐘聲響起。

球賽以十三比六的比分落下帷幕。

眾多青陽書院弟子,當(dāng)即齊聲叫好,蘇牧辰的身形被同窗擋住,蘇野方才回過神來。

知是八品鬼師,補(bǔ)充了他心神失守的空檔。

不由得歉然一笑。

......

“青陽兒郎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老夫此來,便是為諸位表功!”

歡聲雷動間,兩大書院的圍觀群眾漸次散去。馬球場上,則是多了一名袍服寬大,青氣鼓舞的夫子。

贊了幾句,微笑著朝謝東閣等人走來。

“謹(jǐn)守心神!”

院長現(xiàn)身,知是到了關(guān)鍵時期。

沈幼魚立刻提醒蘇野。

紅衣少年當(dāng)即凝神,全力盯著鬼瘴深處的謝東閣:謝大公子在院首出現(xiàn)之際,神情略有變化。

不過見得周遭,蘇牧辰以及一眾熟悉的同窗都在,略微錯愕后,便也滿臉癡笑的看著周遭。

直到紀(jì)慶元,頒發(fā)完眾人的獎勵,一步步朝他走來。

謝東閣臉上,方才有了更多變化。

--在他認(rèn)出自己,身處幻境之際。

馬球場邊圍觀的學(xué)子,眨眼消散了六成左右。

待得紀(jì)慶元袍袖風(fēng)飛,站在謝東閣身前,偌大個馬球場,便只剩謝大公子一人。

......

“謝...多謝院長......”

“不對,自那群白袍人出現(xiàn),你就被困在進(jìn)士樓里......”

“進(jìn)士樓...啊......”

在謝東閣記憶生變的剎那,青陽書院院長消失。

屋內(nèi)的馬球場,也同樣消散一空。沈幼魚卻沒回到蘇野發(fā)絲間,則是一矮身,藏入少年身后的美人畫像內(nèi)。

“文應(yīng)兄,是我。”

抬手往謝東閣肩上一搭,蘇野順勢為他渡入不少靈力。

沖擊記憶的后勁散去,靈智松動的謝大公子,重新恢復(fù)成癡愚呆傻的模樣。

打量了面前的紅衣少年一回,再度回過神來。

對著蘇野傻笑。

“還請靈韻姐,徹底幫他抹去這段記憶。”

“癡愚了這么些年,是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當(dāng)是在來謝府之前,兩人便已經(jīng)商量過。

白衣鬼師聽得,凌空一拂,就見謝大公子的眼神,比之先前還要迷茫。卻是將以往書院的記憶,也一并抹去了。

倒并非蘇野,想一勞永逸,敷衍謝家母子。

而是銷兵池內(nèi)的創(chuàng)傷太深,沒了修復(fù)的可能,再拖下去,情勢只會更糟。

“我叫謝東閣,是謝府長子。”

“而今三十五歲,剛盤下謝府對街的茶攤。”

“我阿娘為謝孫氏,時常催我娶妻,眼下已是六旬年紀(jì)。”

“府上,還有個黃媽。”

“......”

......

諸如此類的話語,蘇野念一遍。

謝東閣重復(fù)一遍。

待得沈幼魚輕喝一聲:“醒來。”

謝大公子的眼神,已經(jīng)和常人無異。覺得面前身著紅衣,同蘇牧辰有六分相像的紅衣少年太過陌生,便疑惑著問道:“小哥兒,怎地看著眼生?”

“眼生,想來謝兄是算賬算昏頭了。”

做戲做全套,蘇野臉上轉(zhuǎn)過幾分不耐煩:“你阿娘已經(jīng)付過尾款,喏,這是對街茶攤的地契。”

“以后這攤子,就歸你了。”

說著,將一紙地契遞給謝東閣。

“還希望謝兄好生經(jīng)營,莫要倒了咱齊家茶鋪的牌子......”

交代間,見得謝孫氏和黃媽進(jìn)門,蘇野匆忙攔住。拉著兩人,到偏房里坐了一會,就見謝東閣從茶鋪,捎了壺粗茶回來。

“齊小哥兒,愚兄給你送些茶水。”

謝孫氏見狀,當(dāng)場愣住。

一旁的黃媽,見得夫人紅了眼眶,同樣背過身去,暗自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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