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聲響起,曹修起床伸了個懶腰,這是他自休學以來起的最早的一次。
“美好的一天從新的生活開始。”
昨天,他不再迷茫,那么今天,他就要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新的一天,就算身處困境之中,也不能虛度每一天。
曹修洗漱完,發現曹敬業與劉艷早已起來。
“你們今天,起的好早呀!”
曹修有些尷尬,昨天放火燒床的情景歷歷在目,怎能不尷尬。
“快吃早點吧,吃完后我們去個地方。”曹敬業說。
“哦。”曹修回應道。
畢竟臥室被燒成那樣,總要出去挑選新的家具,想到這些他有些愧疚,這短短幾天自己都敗掉多少錢了。
不過總感覺有些莫名違和,尤其自己母親還一副傷感樣。
車上,氣氛一度尷尬,曹修想了很久后,弱弱的說道:“那個,買點便宜點的家…”
“我們都知道,你是最近的壓力太大才導致精神不穩定,不過我和你媽都相信,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曹敬業說。
“誒?”
曹修一臉茫然。
“不是,我精神沒問題呀。”
“到了。”
曹敬業剎車熄火,三人從車上下來,看著寫有精神病院四個大字的牌子,曹修一臉懵逼。
“誒??”
院長室里,兩人與院長交談著。
“最近他因外界的壓力導致精神時好時壞,我們只能把他送到您這里,一來是與外界隔離一段時間,二來希望他通過這里的治療盡快好起來。”
“放心,我們這的人士都是專業的,一定會早日將他治好。”
“那就拜托您了。”
“沒問題,你們先繳納一下費用吧。”
“好的。”
“誒???”
在門外長椅上等候的曹修一臉震驚,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鏡頭一轉
精神病院的大院中聚集著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在學動物叫,有人在原地轉圈,有的人還在以戲腔唱戲,而曹修一襲病服在最中央的長椅上呆坐著。
兩個同樣穿著病服的人分開坐到曹修的兩邊。
左邊的人趴在曹修左耳邊唱道:“我們一起學豬叫…”
右邊的人趴在曹修右耳邊唱道:“一起汪汪汪汪汪…”
左邊的人起身指著右邊的人說道:“你錯了。”
右邊的人起身毫不示弱的回道:“是你錯了。”
左邊的人推了右邊的人一下。
“是你唱錯了。”
右邊的人回推過去。
“是你接錯了。”
“你的錯。”
“是你的錯。”
兩人就這樣推推搡搡個沒完。
“呵呵,我現在真的是身處困境了。”曹修十分無奈,臉上的表情由生無可戀轉為欲哭無淚,“這不是我想要的新生活啊!”
精神病院的時光漫長無比,半天的煎熬已經讓曹修煩躁到極點,他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各路神經聚集之地。
當務之急,是離開精神病院,想要離開精神病院,那就得找院長說明真相,讓他證明自己并沒有瘋。
畢竟是精神病院的院長,鑒別有沒有精神病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只要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和他聊聊,肯定會無病釋放的。
院長室里,門被推開,一名穿著病服的老者走進來以戲腔唱道:“楊楊楊楊、楊——院長。”
辦公桌前,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說道:“怎么了,老張頭。”
老張頭豎起蘭花指唱道:“我我我我、我——沒瘋。”
楊院長推了推眼鏡,“不,你瘋了。”
“我我我我、我沒瘋。”
“不,你瘋了。”
“我我我我、我沒瘋。”
楊院長嘆了口氣,從辦公桌抽屜中拿出一個黑色物體走向老張頭。
“滋滋滋滋……”
“嗷嗷嗷嗷!”
隨著老張頭倒下,楊院長推了推眼鏡,“哼,瘋沒瘋電一電就知道了。”
外面窗邊,曹修面帶驚恐的捂住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深怕被楊院長發現來次電擊療法。
“喂!小磊嗎?你帶兩個人來我辦公室一趟。老張頭在我辦公室昏過去了,你們把他抬走。嗯,快點。”
聽到一會有人要過來,曹修趕緊躡手躡腳離開,以免被抓個現形。
老張頭的下場讓他明白了,不是所有精神病院的院長都能治精神病,反而是精神病需要神經病來治。
回到房間,曹修第一反應就是這里太過于危險,得聯系家里人把他接出去。
說起聯系,最先想到的就是手機,一想起手機,就注意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手機呢?
曹休的臥室中,被燒的黑漆漆的裂屏手機擺放在被燒成灰燼的枕頭旁,看樣子已經無法再使用。
此時的曹修身心俱疲,掃了眼空蕩到只有幾張床的房間,隨便找了一張躺下。
“得了,睡一覺養足精神再想吧!”
他已經很久沒睡過安穩覺了,在困意侵襲下大腦很難運轉起來,所以,趁現在什么都干不了好好補充一下睡眠才是最佳選擇。
而在這個地方,是沒有人會叫醒一個睡覺的人,他絕對能美美的睡上一覺。
這一覺,也是他這幾天里,睡的最舒服的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