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真……真的不用了……我清楚我的情況……把內力給我……是浪費……”

說著，她將目光移到一臉擔憂，目中帶著濕意看著自己的言楚，扯了扯嘴角，輕輕笑了笑。

“小楚，你……你應該阻止……她的，她的內力是、是抑毒的關鍵，不……能浪費……”

“師傅……”

風堇苦笑：“這聲師傅……我真……擔待不起啊……你拜師以來，我都……沒有教過你什么……”

言楚用力搖搖頭，“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永遠是我師傅！”

風堇笑了，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那就好。”

說著，她又將目光移到風純身上，語氣艱難的說了一句對于其他兩人來說，算是莫名其妙的話。

“阿……阿純，對、對不起……”

風純渾身一顫，隱忍多時的眼淚，就這樣無聲的緩緩流淌下來。

她看著臉色蒼白到極致的她，哭著哭著忽然就笑了，輕輕搖搖頭：“我知道的……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不會怪你，也不會怪……”

說著，她猛然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好像賭氣一般，周圍卻縈繞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見此，風堇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卻笑不出來。

她終于還是欠了阿純的……而且再也沒有機會還了……

閉了閉眼，她的呼吸重了幾分。

見此，風聽雨坐在她身邊便要抬手。

風堇睜開眼睛，有些嗔怪的埋怨，“讓你別為我浪費了……”

喘了喘氣，她又道：“你明……明知道我中的這毒無解，還浪費方才那玫續命丸……那可是有價無市的……”

風聽雨看著她一字一頓，“我還是想盡力試試，說不定……”

風堇費力搖搖頭打斷她。

……罷了，這續命丸也能讓她多活一會兒，好歹能把想說的話都說了。

“……阿雨。”

風聽雨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在。”

“阿雨……我……我終于不欠你的了……”

風聽雨垂眸，她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你知道嗎？”風堇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這……這么多年了，我沒有一天不活在對你的愧疚中……我真的好恨啊……為什么……為什么當初中毒的人不是我……”

“我的蠢，后果應該我自己背負，可是卻到了你身上……”

風聽雨搖搖頭，“……我沒有怪你，從來沒有怪你過，你不必……”

“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沒有怪我……可是就因為你沒用怪我，我才自己更怪自己了……”

“你若是打我罵我一頓，我……反而能好受些的……你知道嗎？我不能……我不能接受自己害了一輩子這個事實……”

“不過……不過還好，如今，我終于可以用命來償還你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阿雨，害你一生都在與毒抗爭……對不……起……”

看著她哭的不能自已的樣子，風聽雨張了張嘴，想說著什么，最終卻還是未說出口。

算了，她哭出來好受的話，就隨她了。

良久，她終于抑制住了自己的哭聲。

忽然，她笑了，笑著看向言楚，“小……小徒徒，借……借你家阿風一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