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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也就一點點

  • 天道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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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76字
  • 2021-01-13 23:33:23

原來,五日前,縣令趙廓的母親,一位七十多歲高齡的老婦人,突然懷孕了……

問題是,趙廓的父親去世多年,老母親古稀之年,已經神志不清,更不會與別的男人有染,年紀這么大,想正常生個孩子都不大可能,怎么就突然懷孕了?

而且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大到韓老太走不動道,只能臥于床。

縣令請來郎中把脈,結果老郎中剛搭上手,就被這詭異的脈象嚇瘋,嘴里喃喃道:“喪喪喪!肚子里的是喪脈!不干凈!不干凈!”

幸好劉師爺學過仙術,以觀氣象,才知道,老夫人這是中了邪氣,有鬼胎上身。

奈何師爺學藝不精,不會這等除鬼胎的術法,只好讓縣尉派人前去請高人相助。

那黃眉老道便是縣尉找來的幫手。

一頓觀察后,老道撫須說:“此小鬼怨念深重,非常法可解,老夫無能為力矣?!?

縣令求他再想想辦法,說什么條件他都答應,他就這么一個老娘,不能死。

結果老道欲言又止,被縣令察覺,讓他但說無妨。

老道便一五一十說:“老夫人肚子里的鬼胎,乃是百姓怨念所至,想來縣令大人,應該是做了不少民怨滔天的事情。解鈴還須系鈴人,想要除此鬼胎,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縣令大人,卸官于民?!?

趙廓心里咯噔一下,這么多年,報應終于來了。

他沒有太多的抗拒心理,反正當官已經攢夠了錢,卸官回鄉,當個富紳也罷,只要母親能好,做什么他都愿意。

倒是劉師爺先跳出來,說這老道滿口胡言,縣令深得民心,怎會做違背民愿的事情?

要不是礙于縣尉的面子,他早就把這老道給轟出去了。

一番勸慰,師爺說服縣令,另請高明。

若是其他人也沒辦法,再依老道也不遲。

于是,便讓守城老卒注意,看有沒有奇人進城,一定要攔住,帶來自己這里。

昨日,才好不容易帶來那背劍女俠和書生三人,那書生似是個陪襯,做不得大用。

武夫看起來很強,連縣尉見了他,也忍不住下意識將手放在刀把上。

而女俠,英姿勃發,只看她身后所背劍鞘,便知此女不簡單。

但是,這一男一女,來到老夫人面前,用各自的方法查探之后,坦言。

說他們殺敵厲害,卻不懂這捉鬼的道法,若是只需砍殺了這鬼胎,倒也簡單,一拳或一劍而已,但就怕傷及老夫人,怕那一尸兩命。

場面陷入僵局。

黃眉老道旁敲側擊,鼓吹縣令辭官,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俠女和武夫則不然,說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爭執之下,還是女俠見多識廣,說她有一法,可不傷夫人性命,便能除去鬼胎。

只是,需要一位懂得布置安魂陣的修士。

在場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老道,后者酣然一笑,說他要是會陣法,何必讓縣令辭官呢。

于是,場面再度陷入焦灼,除了黃眉老道,個個冥思苦想,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這個時候,楊風進來了。

自然是萬眾矚目,眾望所盼。

他大概了解情況之后,來到老夫人的床邊。

輕輕撩開珠簾。

盛夏日,老夫人蓋了兩床被子,床邊還生了盆火塘,卻仍在被窩里瑟瑟發抖,甚至牙齒還在打顫。

可想而知,陰氣之重。

楊風掀起被子一角,不用開法眼,便能看到老夫人的病情有多嚴重。

整個人已經如同槁木,眼窩深陷,皮包骨頭。

肚子卻圓潤如雞卵。

孕婦有妊娠紋,而老婦人的肚皮上,也有道道條紋,但顏色陰沉,像是用筆墨畫上去的,形狀扭曲,如同哀怨的靈魂。

單手掐訣,楊風打開法眼,雙目聚起點點星光,觀察老夫人的命脈氣象。

中氣十不存一,人氣衰落谷底,鬼風興盛。

可惜,就算捉了鬼,也命不久矣。

視線移向胎腹,那一身烏黑的大頭鬼嬰,正咧嘴看著楊風,雙眼空洞,沒有眼珠。

揚起嘴角,似乎在獰笑。

于胎腹內,除非他們殺了婦人,否則誰也奈何不了它。

“怎么樣?怎么樣?”趙廓上來急切問道:“仙師可有辦法救我娘?”

收回法眼,楊風沒有給出答案,而是看向背劍女子,問道:“姑娘可是想用安魂陣安撫鬼嬰,待它沉睡時,用靈氣將它逼出?”

女俠點點頭,“沒有安魂陣的話,鬼嬰會劇烈反抗,其結果,便是老夫人爆體而亡?!?

“晚了,”楊風直言不諱:“鬼胎已經接近成熟,小鬼睜開了眼,安魂陣已經降不住他了。”

此話一出,縣令直接嚇得癱軟在地,師爺趕忙上去扶起他。

女俠和武夫皺起眉。

而黃眉老道卻不為所動,噙著笑意,不為人知。

最逗人的便是那書生,神游物外,因為什么也幫不上,插不上嘴,像個局外人。

“牛仙長!牛仙長!”趙廓顫抖著聲音央求道:“仙長道行高深,一定還有辦法救我老娘,只要仙長救了我娘,我愿意拿出五百兩紋銀孝敬仙長!不,是一千兩!”

好家伙,小官巨貪。

山崖國的縣令,明面上一年的俸祿也就不到五十兩銀子,這家伙毫不猶豫就能拿出千兩紋銀,想必家里的銀庫很充足。

倒不是被報酬給打動,也就一點點啦。

楊風本來就古道熱腸,便補充道:“縣令莫要激動,雖然安魂陣降不住它,我卻另有一法。”

“仙長快快說來?!壁w廓化悲為喜。

“簡單。”楊風說道:“我知道有一個陣法,可以降住此鬼,但需要縣令大人替我去尋一物?!?

“何物?”趙廓激動道:“無論是什么,我都會替仙長尋來!”

“胎毛。三伏天,午時出生的男孩的胎毛。”

“不用多,一小撮便行。”楊風說道。

雖正值盛夏,但條件依然很多,鄉柏縣十余萬人口,找起來還是比較困難。

不過,難歸難,總好過什么辦法都沒有。

縣令像是打了雞血,瞬間精氣十足,立刻吩咐縣尉,讓他帶人去找。

但楊風卻喊住了他,說:“記住,可以讓你手下去找,但是胎毛一定要你親自割下。”

趙廓深深點頭,沒有問為什么,仙師說的一定沒錯。

嫌麻煩,便干脆讓縣尉留下,招待眾人。

自己則沖出去,帶著人去找。

在沒有找到胎毛之前,任何行為都是徒勞的。

閑著也是閑著,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出去了,不打擾老夫人休息。

師爺讓下人送來茶水。

幾位開始互相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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