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辦公室里,陳教諭對鮑教諭回道“沒事,估計是這幾天有點著涼了,等會兒去醫館里抓點藥就是了。”
鮑教諭說道:“老陳你注意點,要不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去抓藥。穆珂走的時候,還專門拜托了我。你這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和穆珂侄女兒交代。”
陳教諭無奈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和你說了一下,你至于怎么較真嗎?”
鮑教諭剛要反駁,辦公室的門一下子打開了。鮑教諭和陳教諭二人也是朝門口看了過去。只見許穆珂和蔡院長二人聯袂而至。
見到這兩人的陳教諭和鮑教諭,各自說道:“你怎么來了?”,“院長,您回來了。”
陳教諭說的時候,語氣間充滿疑惑。鮑教諭說的時候,則是向蔡院長拱手一禮。
沒等許穆珂回應,陳教諭也是反應過來,對著蔡院長拱手說道:“院長好。”
蔡院長看了看一旁的許穆珂,然后對鮑教諭說道:“春來,你那個黃金屋近段時間是不是新進了一批書,我陪你去看看。”
鮑教諭是個耿直的人,對著蔡院長回答道:“沒有啊!院長……”
不過這時,蔡院長深深地看了鮑教諭一眼,嘴里還“嗯”了一聲。
這時的鮑教諭一下子也是反應過來,對著蔡院長回道:“對啊!院長,你看我這記性。真是的!”隨后又說道:“多虧院長提醒,您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聽完這話,蔡院長會心一笑。緊接著,蔡院長便對陳教諭和許穆珂:“穆珂,謹行,我和春來就先走了,你們在這兒慢慢聊。”
許穆珂和陳教諭都是應了一聲,對著蔡院長和鮑教諭拱手施了一禮。
蔡院長和鮑教諭點頭回了一下,然后兩人就轉身匆忙離開了。
一出辦公室門,蔡院長和鮑教諭向前走了一段。突然,鮑教諭向蔡院長說道:“院長,那個黃金屋真的沒有進書,我們去了也沒事干。”
蔡院長說道:“沒事干就沒事干,去喝杯茶不行嗎?”接著,蔡院長便看著鮑教諭,語氣中略帶調笑意味地說道:“難不成你鮑春來還請不起一杯茶了。”
鮑教諭訕訕回道:“院長說笑了,一杯茶水,春來還是出的起的。”
蔡院長對此回道:“那不就結了,我們去黃金屋喝茶,留他們兩個在辦公室里談心,豈不妙哉?”
鮑教諭回道:“院長說的對,正該如此。”二人有說有笑地向前走著,準備去往黃金屋。
蔡院長與鮑教諭二人已經離開了,此時辦公室里的氛圍一下子變了,許穆珂與陳教諭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彼此默默地看著對方,空氣仿佛凝滯了起來。
片刻后,陳教諭開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對著許穆珂又一次問出了剛才的問題。“你怎么來了?”
許穆珂裝作強勢的樣子,語氣“強硬”地回道:“怎么,我不該來嗎?”
陳教諭回道:“那個,你先喝杯茶吧!”說完,陳教諭就提起茶壺,倒了杯茶水,然后遞給許穆珂。
許穆珂也沒有拒絕,淡然地接了過去。也不管燙不燙,許穆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好,茶水并不燙。
喝了口茶水,許穆珂對陳教諭問道:“謹行,在書院真的有那么好嗎?”
陳教諭這時也是擺正了臉色,對著許穆珂回道:“穆珂,我在書院有十年了,你應該清楚這個問題。”
許穆珂回道:“我是清楚,從那次我就該清楚了。”
陳教諭說道:“那這次你是為了什么?”
許穆珂嘆了口氣,對陳教諭說道:“這幾年我也想清楚了,你要想在書院就在書院吧!再說了,我就要來青州了,以后也可以隨時來看你。”
一聽這話,陳教諭“啊”了一聲。這驚訝聲中,七分的喜悅,三分的落寞。
其實和許穆珂分開的這幾年,陳教諭雖然心里多的是感傷,不過還有一部分是無悔和竊喜。
怎么說呢?不是不愛了;也不是無人管制,要胡作非為了;只是莫名其妙地有種讓人喜悅的感覺。
隨后,陳教諭也是說道:“這樣挺好,正好我在明泉城也閑置有一處宅子,你沒事就去那兒住。”說完,蔡院長也是轉身去拿鑰匙了。
陳教諭走到桌前,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把黃彤彤的鑰匙。
陳教諭拿出鑰匙后,走過來把鑰匙遞給許穆珂,對她說道:“穆珂,這是鑰匙,我一直也沒有去住。現在你要來青州了,這鑰匙交給你保管,我也更放心。”
現在的情景完全就是老夫老妻間的生活日常,看這樣子,二人之間似乎并沒有矛盾。
面對陳教諭遞過來的鑰匙,許穆珂倒也沒有接受,只是說道:“先放在你這吧!我這次來青州是為了分部選址的,然后要先回京都復命。再之后,我要去一趟徐州,順便看一下然歆。至于什么事,你也清楚。這些忙完下來,估計也是明年了。所以,這鑰匙還是先放在你這兒。等我真正來青州后,我再來拿。可以吧!”說完,許穆珂溫婉一笑,將陳教諭遞過來的手推了回去。
陳教諭聽完許穆珂所說,嘴里念道:“你也要去徐州。”陳教諭看著許穆珂的眼神也透著關切之感。
許穆珂重重地點了下頭,對陳教諭說道:“謹行,你知道的,我肯定要去的。”
陳教諭低下頭嘆了一聲,無奈說道:“去吧!然歆一個人在那兒,我也不放心。你去了之后多照顧照顧她。”
隨后,陳教諭上前,一手握住許穆珂的左手,對著她關切地說道:“你們母女倆都要注意安全。”
許穆珂右手感覺著陳教諭大手包裹住的溫暖,耳邊聽著陳教諭關切的話語,眼中淚光閃閃。
接著,許穆珂將右手搭過來,放在陳教諭的左手上,對著陳教諭笑著說道:“我知道的,謹行。我還要回來拿鑰匙的。”
陳教諭對此將另一只手搭在最上面,對著許穆珂說道:“我等你。”
現在這樣子,更加讓人相信二人之間沒有矛盾,更像是一對恩愛甜蜜的夫妻。
……
蔡院長和鮑教諭二人從后門進入了黃金屋。在房間里,二人對坐在一張錦席上。
鮑教諭泡上茶,在等待茶水泡開的這段時間里,和蔡院長聊起天來。
鮑教諭向蔡院長問道:“院長,許夫人怎么和您一起回來了?”
蔡院長回道:“登聞樓最近要在青州開一個分部,穆珂是過來選址的。”
鮑教諭回道:“這樣啊!以后書院的孩子們也多了個好去處。挺好的。”
蔡院長笑道:“春來你真是個好教諭。”
鮑教諭對于蔡院長的稱贊也是笑笑,然后回道:“院長謬贊了。”蔡院長對此也是笑了笑。
這時,鮑教諭估計茶已經泡好了,于是鮑教諭也就一手提起茶壺,一手端起茶杯,開始倒茶了。
鮑教諭先是潤了潤杯子,然后倒掉,接著才是倒上茶水。
倒好一杯后,鮑教諭放下茶壺。雙手將茶杯遞到蔡院長面前,對著他客氣說道:“院長請。”
蔡院長亦是雙手接過茶杯,對著鮑教諭說道:“謝謝。”
蔡院長的歸來對于青州書院來說,并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并不是因為書院里的人不知道蔡院長離去,而是書院的日常事務基本上都交由教諭們處理。
尤其是陳教諭和鮑教諭二人,只要他們兩個領頭的,處理好書院的日常事務,其余沒有什么大事,這書院里就起不了風浪。
不過蔡院長就宛若一個精神領袖。他不用做具體的事,不過有他在,鮑教諭和陳教諭二人的心就亂不了;而鮑教諭和陳教諭二人的心沒亂,其余教諭的心自然也是定下來;而教諭們的心定下來,手腳就不會亂;教諭們的手腳不會亂,下達的指令也就基本上是正確的;這些正確的指令就能夠將書院和書院里的人約束在平靜的狀態。
書院和書院里的人平靜下來,“靜能生慧”,教諭們有些錯誤的指令就會在正確的氛圍中糾正過來。
所以蔡院長在不在青州書院并不重要,只要他還是青州書院的院長,青州書院的這艘大船便會安穩前行。這也是蔡院長自由自在的底氣所在。
周明五人回到宿舍后,也是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比如說,周明去黃金屋上班了;風阡陌回醫館學醫了;公輸青青則去亨通錢莊熟悉業務了。
至于宋浩和魏凌恒二人也沒有回自家店鋪,畢竟今天沒有放假,晚上還是要回來。這路途一來一回,到了自家店鋪,能放松的時間也不多。還不如待在房間里喝上一杯清茶。
至于寂寞無聊,自娛自樂的方法他們二人還是有的。倒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實在不行就看書。看書這項運動看似是安靜的,不過閱讀者的頭腦風暴,可是讓閱讀者身隨心動。也是符合宋浩與魏凌恒二人“喜動”的個性。
天上的光暗淡了下來,太陽離山頭越來越近,等周明三人回來,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大廳也開始提供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