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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番外二

我并沒有為所有的角色寫人物分析。只寫了那些經歷了比較復雜的變化的角色我才認真地把分析落在了筆頭上,以便在寫的時候讓他們的人設不崩。話不多說,我們從禹洛開始吧。

禹洛從最簡單的層面講是一個美男子。禹洛的外貌可以統一天上人間男女老少所有人的審美。在構建人物的時候,我其實為每個角色都設計了相貌、身材、身高、乃至服裝風格。每一個角色最終都可以和一個影視角色或者明星大致對應得上(求生欲使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們每個角色對應的是誰),除了禹洛,因為禹洛的美貌不是人間真實存在的。我在寫禹洛的時候頭腦里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是一個神仙一個神仙一個神仙一個神仙一個神仙,而且是生在天庭長在天庭的神仙,他的外貌、眼界心胸以及由此而生的行為做派都和凡人大大不同。

另外禹洛有些表現得不太明顯的設定。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覺禹洛是極有遠見和先見之明的人。他是最早發覺龍王異動的人之一,他在敖明想要入世時就預料到了他大概會經歷什么樣的挫折,他在聽到土地神報信后立刻就知道菡娘和敖明要不歡而散并計劃好了所有人離開的方法。只是可惜他的這種敏銳在最后的陰謀中失靈了,一來是因為禹洛以君子之心難以完全猜透天君的小人之腹,二來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另外一個有點可愛的設定是借廚娘菡娘的口介紹的,禹洛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全文中用來比喻禹洛的都是寒潭、秋水、夜月、古琴這類清雅的存在,再加上禹洛是個神仙,所以感覺禹洛這個人應該是個素食主義者。最后一個想要在此提及的是,禹洛經常在樹上坐著。這其實是因為他雖然已經忘了鸞鳳,但仍不知不覺地不停重溫著初遇鸞鳳時的那種感覺,而喬思(重生的鸞鳳)在可追初見禹洛的時候禹洛也正在樹上。哦這命運般的重逢。禹洛其實還有其他的隱藏設定,在這里就不抖干凈了。

再看稍微深層次一點,禹洛雖然是高嶺之花,但卻從頭至尾是最純粹又最熱誠的人。從哄小仙娥開心的無憂少年,到稍經歷練初識愁又情竇初開的安祉水神,再到天上獨一個的獨當一面的水神,一直如此。小時候覺得仙娥們干凈漂亮卻終日不見開心顏,就覺得他們可愛又可憐,于是變著法兒地博她們一笑。長大些,見過無數人間疾苦,才覺出自己擔子之重,漸漸案牘勞形,偶爾想著能像小時候一樣恣肆該多好。在無意墜入鸞天湖,見到鸞鳳干凈通透的眼睛的第一眼時,他好像聽到心里的這把鎖咔噠一聲被打開了(此處應該配上那句歌“它帶你來騙我說渴望的有可能有希望”)。

禹洛遇見鸞鳳時的心理反應其實換一種方式解釋大家可能更好理解。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出生在天庭的禹洛就像一個剛一出生就被扔進了一棟辦公大樓里的baby。在由嬰兒長成兒童之后,他想要玩伴,但是沒有。那時候的禹洛也還是小孩子,他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樣會纏著大人陪他玩,但和其他小孩不同的是他的這種真情流露在辦公大樓中自然沒有求來充滿愛意的陪伴,反而因為擾亂辦公秩序而求來了一系列的懲罰。青少年時期的禹洛漸漸開始明白為什么周圍的人都不茍言笑,但相對應的他也一腔熱忱地相信著他們的內心深處和他是一樣鮮明的,只是他們戴著面具而已,所以他在漸漸拋棄了小孩子坦率直接的方法后變得喜歡想法設法逗宮娥們一笑。這種行為當然也為天宮所不容,所以禹洛仍然被天條暴捶,直到禹洛外在的一切舉止被錘得和其他神仙一樣。也是從這時起,禹洛開始喜歡遠離人群了。天宮中,唯一和他內心還沒被錘扁的部分相契合的地方就是鸞天湖。離群卻又鮮活。在這樣的境況中,禹洛在鸞天湖底遇見了靈動的鸞鳳(再次響起“它帶你來騙我說渴望的有可能有希望”)。

在得知鸞鳳因他而灰飛煙滅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沒救了。他在寂寞疲憊之外又背上了一筆他如何都還不清的債。他想著自己也隨了她去吧,沒有來生便隨她一起塵歸塵土歸土吧。可若是一死了之,卻又如何向凡間眾生交代?禹洛在遇見鸞鳳之前就深切地知道水神之職與天上其他的職位不同,是和凡間牽絆最多的,是千萬年難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的。他若是死了,水神之職流落在外那些年餓殍遍野的場面怕又要重演。他殺了自己的同時也殺了無數無辜之人。禹洛清楚,天下若無可堪水神之任的人出現,他就必須茍且偷生。

但此處需要明確的事是,禹洛在得知鸞鳳的死訊后也想尋死并不是因為他倚賴著鸞鳳而活。鸞鳳是禹洛的光明,人沒了光明也還勉強活得下去。讓禹洛生不如死的是負罪感。他作為水神的那一部分還能正常運轉,而作為禹洛自己的那一部分已經在失去鸞鳳的痛苦和負罪感中窒息了。

天下萬民,本是禹洛自那時起活著的全部理由。可在遇見喬思之后,他的心境卻微微變了,他好像終于有了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他一面想著她是不是當年之人,一面不知不覺地被喬思的明艷活潑、鮮活生動和她的生命力吸引著,越發深地愛上了她。雖然喬思就是鸞鳳本人,但禹洛對喬思的感情與對鸞鳳的感情又稍有不同。不僅更深,而且更多方面。禹洛和鸞鳳的感情像是高中生的戀愛,其情之純之真不可置疑,但也因為太純太真而像溫室里的花朵。而禹洛和喬思的感情卻是經過摩擦的,更何況五百年后的禹洛和喬思都成為了比五百年前更復雜的人。在救出溫慧前救出溫慧后、識破龍王前識破龍王后,都發生了一些事讓他們二人對彼此的價值觀和處事原則有了更深的了解。禹洛和喬思的緣分在于,在兩個人都比較單純的時候他們愛上了彼此,而在他們遺忘了彼此分開后又重逢時,更復雜更成熟的他們又一次互相吸引了。只是這緣分也招致了天君陰謀。

禹洛愛喬思,他與她可以不訴衷腸,可以不朝夕相對,可以無濃情蜜意,可以無肌膚之親,只要她活著,只要她在。所以當又一次赴死擺在他的面前時,他毫不猶疑地知道,該踏上去的是他,不是喬思。他籌謀,為喬思為敖明為天下為所有人想好了龍王之亂后的后路。可他獨獨沒有看破那個最長最隱秘的陰謀。當喬思在他面前灰飛煙滅時,他希望以犧牲愛情犧牲相守來換取心上人平安的幻想也隨之破滅了。像喬思犧牲了自己一樣,他也用自己的生命戳破了禹洪、天君和他自己維護的這個籠罩了五百余年的陰謀,點燃了生命中最后的火光。

一不留神就啰嗦了這么多。我最后還要多羅嗦一句的是,在寫《鴻蒙》的時候我有意識地讓主要人物們在保持自己的邏輯的同時也讓他們有所變化,原因之一是感覺這樣才現實。畢竟仔細回想自己的生活,常常覺得自己在平平無奇的生活中也會月月年年發生改變,更何況《鴻蒙》中的他們在更長的時間跨度中經歷了如此drama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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