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交通工具中,我最喜歡火車,和火車相似的高鐵、地鐵也不行。
喜歡它的理由很簡單,沿途快速流過的風景和車廂里獨特的老舊氣息。
我第一次坐火車時,心里按耐不住激動。伸腳踩上車廂地板,仿佛跨進了電影畫面中,因為我認為火車是最合適電影的交通工具,它天生具有一種文藝范。我沒有帶行李箱,五天的炎熱夏季的旅途讓我只背上了一個背包,簡單的洗漱用品和可以換洗的衣物。找到我的床位,是下鋪。一個小隔間里有六張床,上、中、下,三與三相對,除此之外,靠窗位置有一個公用的不大的桌子。陽光透過窗簾,我先是撥開它,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它仿佛大不一樣了。
車還沒開,我坐在我的床邊,不知要干嘛,很快一個房間的人都滿了,大家自然的坐在下鋪的兩個床邊,六個人視線碰觸,相視一笑。開始的十幾分鐘,我還沒從第一次經歷中緩過來,不停的打量車廂結構,但只敢坐著,抬頭看看,低頭看看,左看,右看。
午飯時間到了,餐盒里的食物還行,我端著出了小房間,坐在走廊里的窗邊。這里的窗簾被拉開,陽光很充足,窗外景象像動畫分頁一樣快速流過,每一頁變換都只在腦袋里留下一個幻影,看到一個很美的畫面,手機無法捕捉它,只能靠記憶保留。
自從上了火車,我的手機的使用時間減少了很多,我想坐在窗邊,坐很久很久,哪怕是看轉瞬即逝的景象。火車沒有高鐵平穩,它的鐵軌聲音也比較明顯,但并不顯得它是一種噪音,反而與周遭很契合。就這樣坐著,就這樣一頁一頁翻過的景象,開始有了變化,從高山,到了平原,從幽深峽谷變成了油綠稻田。或許這就是獎勵給我慢慢體會的驚艷。從時間來看,我坐了好幾個小時,陽光開始昏暗,太陽漸漸消失,黃昏里的火車在通往下一個明天。
晚上十二點左右,我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手機屏幕燈光實在是太亮,我就關了。我睡不著,聽著鐵軌的聲音,看著走廊上暗暗的光,慢慢閉上眼睛,希望早點入睡。
早上醒的很早,發現房間里的五人都出去了,我一下爬起來,從包里拿出洗漱用品,去找洗漱臺。第一次的尋找,詢問了一個同房間的人,到了之后,在那里的陌生人向我笑笑,我也笑笑,簡單洗漱后,回到了我的隔間。從昨天到今天,走廊上不斷有人走走停停,乘務員推薦著吃的、喝的,我們有時買,有時不買。今天我往前幾截車廂和后幾截走了走,當然沒有認識的人。
有的隔間吵吵鬧鬧,有的安安靜靜。他們打牌,說笑話,或者是簡單聊聊天,不同的隔間發生著不同的有趣故事。如果我有一雙能看到整個車廂的眼睛,我就能看到所有。
它的文藝氣息不是那種絕美的場景,而是透進生活的平常感。你走動著,躺著,吃著東西聊著天,仿佛在家,在任何你舒暢的地方。火車上的生活氣息從幾十年前就沒改變過,將眼睛里的濾鏡改變,就一下回到父母的年代,甚至是更加久遠的時光。
我在火車上通往下一個地點的時光,是緩慢的,也是每刻都有新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