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走了、繼父也走了,這一年我們這個小家失去了兩位親人,還都是會做飯的“高手”。我們一下子感覺到生活中少了許多樂趣,少了周末和節假日的去處。相反地多了一些思念,多了一份感慨。
我時常無數次地反復詢問自己,人的一生究竟該怎樣度過?記得保爾·柯察金說過: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于人只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斗爭?!?
現在但凡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這段名言的出處,是的,有這么一本書,它曾激勵了許多熱血青年,幫助過多少人了解到生命的意義,激勵著他們去創造自己生命中所應有的價值,去體會有限生命中的無限意義。這本書就是前蘇聯作家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長篇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書中主人翁——保爾·柯察金,他勇于獻身,努力工作;他酷愛學習,如饑似渴;他嫉惡如仇,愛恨分明;他不畏艱難,挑戰病魔;他永不言敗,頑強生活..,對照自己,這些優良品質在我身上已找不到生存的土壤,我豈敢將其往自己身上搬、往自己身上套。
小時候看這本書,是母親的珍藏本,根本就看不懂;工作后到圖書館借這本書是源于中國當代保爾——張海迪的故事,而我本身也是個殘疾人人。2000年中國大陸按原著改編了同名的電視劇,播映受到了好評。這是第一部中國改編的前蘇聯電視劇,編劇梁曉聲是我喜歡的大作家,該劇獲得第18屆“中國電視金鷹獎”和第20屆中國電視劇“飛天獎”最佳長篇獎。
如果硬要說保爾與我有點類似的經歷的話,那就是愛情。請原諒我的不敬,因為珍珍不是冬妮婭、平平不是麗達、胖胖不是達雅、我更不是保爾,我們只是都談過三次戀愛,幸運地是身體上我比保爾要強得多,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生活、不好好的工作呢?
大道理不講了,生命的意義留待貓子考上大學后我再去追尋、去探索吧!當下重要的是照顧好母親的飲食起居,讓她老人家盡快適應、融入我們的生活。
盡管胖胖說過她不喜歡老人,可繼父走后,母親一個人生活我的確是不放心。我和弟弟商量了一下,決定將母親接到我家、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為此我不得不征求胖胖的意見,胖胖沒有反對,其實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母親的離世對她的打擊會讓她多少改變了一些,我是這樣認為的。
見胖胖同意了,我急忙去黃州商城給母親買了一張床安放在半室里,再三請求母親過來住,母親終于答應了,并和我說了一些生活習慣上的事,其實母親是怕影響我們這個三口之家的正常生活節奏,怕影響貓子的學習,因為貓子明年就要高考了。
將母親安頓好后,我才恢復了正常上班,才靜下心來做業務,在公司里我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應酬,早早地就回家做飯,能讓母親和胖胖按時吃到我做的飯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無怨無悔。
貓子很喜歡奶奶,緊張的學習之余還時不時地陪著奶奶說會兒話,有一次周末,貓子沒有晚自習,晚飯后在客廳里陪奶奶看電視,胖胖在衛生間洗衣服,我在看我的書。
“貓子,你幫奶奶找找看,我昨天看的那個電視劇是那個臺放的?!?
“好的奶奶,你記得是什么名字嗎?”貓子拿著遙控器一個一個頻道地換臺。
“不記得了,奶奶年紀大了,你換慢點,昨天也是這個時候放的?!苯涍^一段時間的調整,母親慢慢的從悲傷中擺脫出來、心情還不錯??墒沁@時突然從衛生間里傳出來胖胖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讓我和貓子都驚呆了:
“貓子別找了,找什么找?如果是這樣,我們家豈不是要買幾臺電視機?!闭Z氣是那樣的強硬、聲調是如此之高,一瞬間好像空氣都凝固了,只聽見衛生間里搓衣板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音在振顫、在撞擊著我們的心房。我強壓怒火、保持沉默,因為母親說過,以后不管發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許當著我的面和胖胖吵架。許久,貓子分明是看見了奶奶眼睛里含著淚水,忍不住開口了:
“媽,你怎么能這樣呢?怎么能這樣說話?你這樣對待奶奶就不怕我學你?你以后老了我也這樣對待你、你會怎么想?”很顯然,貓子是想了一會才說了這幾句。
“算了,貓子,你自己看吧,奶奶不想看了,奶奶瞌睡來了?!蹦赣H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半室拍了我一下,我知道母親在暗示我,讓我別發火,我出來將半室的門關上,呆呆地坐在母親起身的地方,心里別提有多難受、多別扭了。
“我也不想看了,爸,給你?!必堊訉⑦b控器往我手上一擱,“砰”的一聲,將她自己的房門重重地關上了。
被貓子噎了兩句,胖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在我這里是犯了大忌,可她從來就不會低頭,也不會主動道歉。衣服洗完后,她從茶幾上拿起我的茶杯自己喝了兩口,然后到廚房去斟滿水放在我的面前,她在觀察我的反應,而我所做的也只是繼續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