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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 別惹囂張妃
  • 春水暖
  • 5057字
  • 2020-12-10 18:35:16

其中一個人說道,“不想受傷,就乖乖給你家當家的寫封信,讓他準備十萬兩白銀三天后來贖你,告訴他,到時候不來贖人,到時候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那領頭的人轉頭對身后的手下說道,“給她準備筆紙。”

“等等!”寧云衣出聲,叫住那個要去準備筆紙的嘍啰,“三天是吧?那不用寫信了。我估計,就算你們拿到銀子,也沒命可以花了。”

那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齊刷刷的看向寧云衣,領頭的那人問道,“你什么意思?”

寧云衣眨巴眨巴眼睛,“我不是問過你了嗎,你說不管是誰,只要銀子。”

那人還是沒明白她的意思,眼睛盯著她,似乎還在等著她的答案。

寧云衣嘆了一口氣,“這么說吧,你們劫了這天下最大的一戶。”

“最大的一戶?”那個領頭的劫匪一邊嘟囔著一邊想,這最大的一戶是誰家啊?

猛然,那人瞪大了眼睛,“姑奶奶,您千萬別嚇唬人啊!”

“我吃飽了撐得?嚇唬你干什么?”寧云衣找了個地方坐下,折騰了一陣子還真有點累了,“你們真要是傷了我,或者殺了我,估計你們家祖墳都保不住了!”

“那......您是哪位啊?”那領頭兒的劫匪試探性的問道。

寧云衣差點沒暈過去,就這智商還敢出來打劫?不被人劫了就不錯了。

“不好意思,我是那最大一戶人家的女主人!”這么說,那家伙應該能明白了吧?抬頭看看,那人呆若木雞,像傻了一樣,看來是明白了。

“我說你們干嘛干這行?風險多大啊?弄不好把全家都得賠進去啊。”

那個領頭的人冷冷一笑,“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說的輕巧,這兩年北周時常進犯我北方邊境,平京周圍的百姓苦不堪言,流離失所,守城將領為了守住官職,一向對朝廷報喜不報憂,這里的百姓已經快要餓死了!”說著,那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我等觸犯律法,綁架了娘娘,罪該萬死,但是還請娘娘能為這的百姓做主啊!”

寧云衣神情一下子嚴肅,平靜大的說道,“本宮可以保你們不死!但,你們一定要將平京的事情如實稟報!”

那些人狐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沒有人相信,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懷疑,綁架皇后娘娘那是多大的罪啊?還能活著?能痛快的死就已經算是恩典了!

還沒等寧云衣說話,門外突然皮喘吁吁跑進來一個小嘍啰,“老......老大......山下......全都是......人......火把將林子照的......通......通亮......”

喝,這人還是個結巴,要是讓他傳令,那還不把人急死!

領頭的人一聽,看了一眼寧云衣,隨即招呼手下的兄弟,“跟我出去看看。”話音未落,一幫人呼啦啦全都離開。

空蕩蕩的破舊的屋子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片刻之后,忽然窗格輕輕一響,接著是幾下清脆的敲擊。寧云衣心中一喜,這一定是有人來救她了。

寧云衣低聲說道,“誰啊?”

“果然在這。”外邊低聲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聲音很好聽,寧云衣覺得非常的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窗扇嘩一聲便被推開,一條人影閃身跳了進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都已經不記得我了,真讓人傷心。”

寧云衣借著月光,仔細看了看,天啊,竟然是他,那個什么廣神宮少宮主冷清月,自己曾經跟他打賭,輸了,差點給他當了老婆!

“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在這?”

冷清月搖搖頭,“你問了兩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

寧云衣差點沒倒下,這么多年沒見了,這家伙竟然還是那副德行,溝通起來相當的費勁。

冷清月看了看她,“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跪下,高呼千歲啊!”

“給我滾出去!”寧云衣這個氣啊。

“不行啊,我滾出去了,誰救你出去啊?”冷清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別看這些劫匪不是很專業,但人數眾多,要是把他們逼急了,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寧云衣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是那么能說,不過說的挺有道理。這種地方,還是先離開要緊。

“既然這里這么多人,那怎么走?”

冷清月微微一笑,“本山人自有妙計。”說著,沖寧云衣招招手。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弄的,三下五除二就從里邊將門鎖打開。

“恩,手藝不錯,餓不死了。”

冷清月回頭,皺著眉頭說道,“你看看你,哪里有母儀天下的樣子?”

“誰規定了皇后就必須母儀天下,我就這樣,他愛要不要,不要拉倒!我還樂得清閑!”

“嘴上逞能吧!”

兩邊邊走邊斗嘴,跟在冷清月后邊,七拐八拐真就離開了那不專業的搶匪窩。

不知走了多久,寧云衣覺得有些恍惚,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沒有吃早飯,也沒有喝水,有些氣喘。

雖然會點功夫,但已經荒廢了很久,現在突然長途行路,就有點吃不消。

冷清月也察覺了她的不適,回過手來扶了她一把,說道,“你臉色不大好,歇一會兒?”

寧云衣搖搖頭,“要是不麻煩的話,你送我去最近的驛館......或是景苑的分行都行。”

冷清月一聽,手一下子松開,“老友相聚,你就那么著急回去?”

寧云衣嘆口氣,迎向他的目光,無奈的說道,“大哥啊,我不會去,朱梓驍會著急,萬一一生氣把那些人都殺了,那豈不是造孽?只有我回去才能救他們啊。想要敘舊,解決了這件事之后我們好好敘敘舊。”

冷清月點了點頭,“有道理。不過我可不想看到你那位偉大的夫君。”

“為什么?”

“為什么?他可是皇帝啊,萬一我哪句話說錯了,他要看我的腦袋怎么辦?”

寧云衣一愣,注視了他一會兒,突然大笑出聲,“天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有你害怕的人啊?”

“我這不是怕!是識時務,砍我一個人的腦袋倒沒什么,萬一他要砍整個廣神宮的腦袋,那我可就是罪不可恕了!”

寧云衣呵呵一笑,這小子也算有點改觀。

一個不注意,被腳下的枝條絆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倒。

冷清月大手一撈,將寧云衣撈了起來。

還沒等說謝謝,寧云衣突然覺得眼前景物一花,身體騰空而起,被他挾著前行。密林如海,濃綠無邊。

“就像現在這樣,皇帝陛下要是看到我這樣抱著她老婆,還不扒了我的皮!”

寧云衣真想暈過去,他這不是抱著好不好?他到底會不會用詞啊?

冷清月在城門口放下她,一指城內,“東街口便有驛館,你也可以對城守說明身份。我呢,就不送你了,對你那位夫君,我還是敬而遠之吧。”

寧云衣點點頭,“多謝相救。”他不去也好,說話沒個把門的,保不齊會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

冷清月擺擺手,“我們是朋友,你這么說就太客氣了,好了,我走了,后會有期。”說完,轉頭便走,還是以前那么瀟灑。

隨即,身影只是一閃,大道上已經空空如也。

一轉身,突然胸口悶痛起來。剛才在山上時便痛了一陣,停步不走便覺得好些,一動就喘個不停。盡力壓制著咳嗽,結果現在憋得自己眼睛發漲,能咳了卻又咳不出來,胸口難受極了。悶悶咳了一聲,喉頭發甜,捂著嘴的手放下,掌心里一片殷紅,胸腹間卻已經舒緩許多。

寧云衣愣了一下......最近已經有過兩次,但也沒什么別的不適,順手將掌中血用手帕擦干凈。

遠遠聽到呼嘯之聲,寧云衣回過頭來,不用她去驛館找了,他們已經找到了她。

手指松開,手帕落在路旁的草叢里。寧云衣從容的站直身體,迎上前去。

原來預計的行程是要去平京的舊宅子看看,卻被這么憑空擾斷,一行人打道回京。

在寧云衣的全力勸說下,朱梓驍終于同意放過那些迫不得已的不專業的搶匪們,那些人感激涕零,寧云衣又拿了私房錢,發放給他們,讓他們能回家。

由于他們的交代,朱梓驍重懲了平京地區的守將,從京城了調了徐竟寒推薦的一員大將耿慧東來鎮守平京。

寧云衣翻著手里的賬目,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浮氣燥。

撩開車簾,暖暖的微風吹在臉上,卻吹不散身上濃濃的倦意。

朱梓驍的手拂過她鬢邊的一綹頭發,低聲問道,“累了?要不要停車休息一會兒?”

寧云衣輕輕搖頭,忽然說道,“又是四月了,我來這有多少年了?”

朱梓驍輕聲一笑,“怎么叫又是?年年不都有四月?”他一個字也沒有問過,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寧云衣明白,他不問,是因為相信她,那一天的一整夜,還有第二天的一上午,她到底和誰在一起,又發生了什么事?

“也不是,只是覺得四月象征著朝氣,要做的事情應該很多。”

朱梓驍吁了口氣,把折子一扔,“是啊,事情多得不得了,一樣一樣都要辦。”

松松往錦褥中靠過去,雖然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起來,寧云衣卻有點畏寒。

朱梓驍笑著說她把日子又過回去了,可是一面也緊著讓御醫過來請脈,只是說氣虛脾弱,用湯藥。

寧云衣最討厭這種黑乎乎的東西,送過來一碗她就偷著倒一碗。

沒辦法,朱梓驍只好讓御醫們把湯藥改成丸藥。

宮里一切照舊,還是那么無聊。雖然一直盛傳皇帝陛下專寵皇后,但上次進宮的女子中依舊有不死心的,托關系找門路將差事調到朱梓驍身邊,希望有朝一日能承蒙恩寵。

碧玉過來稟報,心中憤憤不平,“主子,用不用把她們都弄走?”

寧云衣笑了,“那怎么可以?現在天下人都知道皇后善妒,弄權,如果把那幾個有心思的女子弄走,還不定有人說出什么話來呢。”

“哼!那些人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一天到晚亂說。”碧玉奉上新茶,轉身去忙別的事情。

喝了一口茶,水稍有些熱,一個不留神竟然被嗆了一下,寧云衣捂著嘴伏在案上咳嗽,手一松開,又見滿掌殷紅。

還真是......這還沒完了,三天兩頭纏著她。不過既然最權威的御醫都說沒大礙,自然是沒大礙。就算有什么,這個世界的醫療條件估計也沒什么辦法。

寧云衣看看左右,拿起茶漱了一口,剩下的茶倒了洗手,可惜了上好的新茶,全被描金痰盂喝了。

朱梓驍這些天非常的忙,兩個人累得躺到床上就睡,第二天早上再爬起來工作。

她到沒什么,不想干還能偷個懶兒,不過可憐的朱梓驍卻沒辦法罷工。

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天熱起來,寧云衣時常覺得恍惚,做事的效率落下不少,中午從來不睡覺的她也開始睡午覺了。

怪不得都說春困夏乏秋打盹。把筆扔下,寧云衣伸個懶腰,碧玉急忙過來,“主子歇一會兒吧。”

寧云衣點個頭,指指案上的一撂東西,“這些都是處理完的,先拿下去吧,剩下的我一會兒再看。”

碧玉答應一聲,先服侍寧云衣脫了外袍,在旁邊的暖榻上躺下。

雖然天已經熱起來,但是因為寧云衣總覺得腳下冷,暖榻還是照舊的,沒有停下。

頭一挨上枕頭,眼皮就象抹了膠一樣粘在一起,扯都扯不開。

地上鋪著厚的氈毯,就算有人走也不會發出一絲聲音,窗子關著,風透不進來。

心里還模糊想著該辦的事,又想到有一個早晨的太陽,曬得人身上發暖......為什么現在總覺得冷呢?

“主子醒了嗎?”

寧云衣含糊不清嗯一聲,“什么事?”

“該用晚膳了,奴婢服侍您起身可好?”

晚膳?已經這么晚了?寧云衣在枕上轉頭向窗上看,果然已經薄暮金紅,答應了一聲,“那就起吧。”

身體依舊疲乏,好象這漫長的午睡絲毫沒有給她放松以及應該補充的體力。

晚膳用到一半時朱梓驍才回來,外袍一脫,來不及換衣,過來端起她的湯,咕咚喝了一大口。湯濃香滑,他眉宇間有濃濃的疲倦,卻不顯得頹喪。

底下伺候的人慌忙給他布好碗筷鋪下座椅,他卻對她這碗湯情有獨鍾,一轉身在寧云衣坐的梨木椅里擠出點空子坐下,仰頭把湯喝完。

“那個是什么?”

寧云衣看一眼,笑著說道,“那是寸骨肉。”

“我想吃。”說完,張張嘴,用手比劃一下,毫無皇帝的形象可言。

寧云衣笑了,親自伸出筷去夾了片肉遞到朱梓驍嘴邊,他張口吃了,一雙眼流光溢彩,“這......是肉嗎?”

寧云衣笑道,“當然不是,這是豆腐做的,難得御廚好刀功好手藝,豆腐吃出肉味來一點不難,可里面的油皮脆骨居然也做的口感十足,和真的寸骨肉一樣,這就難得了。”

朱梓驍呵呵一笑,說道,“好,能讓皇后開心,賞!”

寧云衣又夾了一塊豆腐肉給他,你心情似乎不錯,是遇到什么好事兒了?”

“嗯,西北新開出的萬畝良田,安置了不少的流民,又拓荒開疆,自然是件開心事。”

寧云衣笑了,“真是件好事。給皇上倒杯酒來,讓皇上好好喝一杯。”

酒很快端上來,也是燙好的。這些原本都是天天在預備,不管上頭的人是不是要喝,御廚總是每樣東西都會預備。

晚膳后,寧云衣還是覺得累,剩下的活也沒干。沐浴的時候只沾了點水皮兒就起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站在水里更覺得手腳發軟,心里慌慌的沒有底。

因為暖榻的原因,房間里很熱,朱梓驍不久也寬衣上來,低聲說道,“太熱了點吧......”

寧云衣轉過身去,“嫌熱你別處去睡啊......”

朱梓驍笑笑,“除了你這里我哪也不想去,我只想呆在你身邊。”聽到他的話,寧云衣往他身上靠了靠,希望能從他的身上吸取點力量。

手熟門熟路伸進她的內衫里來。

床上很熱,他的身體一樣的熱。撲天卷地的熱浪打過來,寧云衣戰栗著閉起了眼。

當一切恢復平靜,朱梓驍擁著她,在耳邊輕輕的喚著,“云衣?”

寧云衣無力出聲,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我希望......你快樂......一直都是......”

寧云衣睜開眼,微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虧心事?”

朱梓驍頓了一下,苦笑道,“你能不能別這么聰明。”

“那要說你自己了,每次一打什么主意,就眼神閃爍,傻子都能看出來......”

朱梓驍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他可是帝王啊,能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寧云衣轉頭,“老實招了吧,別讓我費精神。”

朱梓驍聲音低下來,“你這兩天精神很不好......”

沒等他說完,寧云衣就打斷了他的話,“御醫都說沒事的,也許就是太累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到底是說不說,不說我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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