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重生之錦繡
- 撒不了瘋就發傻
- 2987字
- 2020-12-10 18:27:05
招招式式都在無聲無息之間展開,起落回旋間起承轉合,江帆被蒙面人逼到柱角,漸漸落了下風。
江北年飲下最后一口冰酒,雙指夾著酒杯往外隨意一擲,直直的向蒙面人的后頸射.去。蒙面人似有所查,偏頭一躲,順勢將足尖點在江帆胸口,直面江北年而去。
他招招凌厲,全往命門襲去,江北年并不出招,腳下落出許多殘影,身形在不大的屋里轉換移形,雖是躲閃,卻絲毫不顯狼狽。
“北平府?”江北年終于出手,指尖隔空一指點在那蒙面人的左胸口,蒙面人的身形一晃,攻勢猛地緩了下來。
“還是隋元府?”江北年極有耐心又拋出另一個名字,蒙面人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江北年了然,隨意又下了一指,這回落在蒙面人的右臂,蒙面人悶哼了一聲往后退了兩步。
“叔父對我還真是掛心,”江北年冷笑,不再看那蒙面人一眼,徑自走回桌邊,“帶下去廢了功力,給那丫頭做藥人吧?!?
又是瞬息之間,蒙面人便被架走,不知從哪里出去了。
除了昏睡的安謹行,只剩下江北年一人。整個房間都安靜的驚人,連著隔壁都悄然無聲。
“姑姑?”安子畫小聲的在安錦繡的耳邊耳語,“我們現在能說話了嗎?”
方才還隱約傳來的說話聲,到現在已經好一陣沒有聲音了。安錦繡的心惴惴的,她依舊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則小心的提起裙擺,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屋瓦上傳來極其細微的聲響,她抬頭望去,明瓦上虛晃過一個身影,她還來不及驚呼,隔壁的房門從里面被打開了。
安錦繡循著聲響轉頭,正好對上一雙燦似星辰的雙目,只不過除了這雙眼睛,那人的五官實在太過平凡了些。
可是那件淺藍色的衣袍,他的身形,他的發冠,安錦繡一瞬間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瓦片上的聲音早已經消失,安錦繡雙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衣擺,若不是透過江北年的身側她看見倒在桌上的安謹行,她也許早就慌不擇路的離開。
“安小姐?”江北年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慌張的神色,他側身讓出一條路,溫和的笑道,“簡之不勝酒力,昏睡了過去。”
是江北年,面前的人的確是江北年,就算是音容笑貌全部與記憶中的不同,她卻依舊認出他。袖扣的暗色梅花,他說話時候緩緩的語調,他修長白皙的指尖。
那么相同又那么不同,都無疑在告訴她,這是她曾經認識過的江北年,她曾經認識過的江北年,又太多深不可測她所不知道的地方。
安錦繡重重的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抿了抿嘴角,抬腳迎上去,“多謝江公子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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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房門被猛地合上,哐當一聲響,安謹行也不過是皺了皺眉頭,絲毫沒有清醒的意思。
安錦繡卻被這聲音震得猛地一顫,雙手在衣裙上帶出一圈褶皺,復爾又松了手指。
“安錦繡?”他的氣息離的很近,吹在她的耳邊,帶著死亡的寒意,少女柔和的頸側此刻僵硬的橫亙著,江北年微涼的指尖從上頭劃過,“你看到了什么?或者聽到了什么?”
被他觸碰過的地方一寸寸的涼下來,安錦繡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外前一步脫離了他無形的桎梏,她抬起頭目光與他對在一處,“自然是看到了我該看到了,聽到了我該聽到的,福運樓人聲嘈雜,我卻不知道江公子問的是什么聲音?”
明明微微顫抖著,明明是害怕的樣子,她卻依舊勇敢的望進他的眼里,明亮的,干凈的眼神。江北年只看著她,并沒有說話。
安錦繡垂手覆在安謹行的額前,不知是不是飲酒的緣故有些發燙。除此之外倒是沒有異常,她輕輕的緩了口氣,懸而不落的心終于有大半歸位。
小家碧玉,鎮定不足卻勝在果決。安錦繡的出現,倒是解決了他身邊一直空著的一個位置。
安錦繡無疑是認識他的,從她第一眼迷惘的眼神轉化為驚懼之后,江北年就有所覺悟。她看著自己,就像是透過自己再在另一個人。
無論這其中的關系緣由如何,安錦繡卻并不似原本以為的那樣,不過是一個農家養大的女孩兒。她會害怕,卻不膽怯,為了自己的哥哥,她受著那樣的壓迫卻依舊敢于正面迎上他,反問他。
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就是要有這樣的聰明勁兒才好。
此刻安錦繡是個變數,而他向來容不得任何變數。
“二哥?”安錦繡輕輕推了推安謹行,安謹行由朦朧的睡意中漸漸清醒過來。
“小妹?”
江北年與安錦繡并排站著均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安謹行腦袋依舊有些糊涂,一時反應不過來是個什么狀況。
“這……”
“簡之不勝酒力,昏睡了一會兒,這倒是我的不是,不該提出飲酒一說?!苯蹦陰еσ夤笆?,目光轉到安錦繡身上,笑意更深,“又麻煩了安小姐?!?
安錦繡垂著腦袋不去看他,安謹行只以為這是自家小妹少見陌生男子,覺得害羞罷了。眼前清明了些,他扶著安錦繡的手站了起來,含糊不清的笑道,“哪里是北年兄的不是,卻是我低估了這酒力?!?
“今日相見終究太過倉促,不若簡之先回府休息,過兩日再聚?!?
眼下看來這無疑是最妥貼的法子,安謹行腦袋昏沉,說兩句話就覺得乏力,自然是不能再贊同。
安錦繡讓小二叫了后院正在喂馬的青山來,將安謹行扶上馬車,再上樓時,那間雅間的房門依舊大開,卻已經沒了人影。
方才那冰涼的觸感依舊流連在她的頸間,此刻她卻忍不住懷疑那一切都不過是個夢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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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吃頓飯,怎么倒是喝醉了一個?”安謹言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哪個都舍不得松手,指揮著府里的人將安謹行扶下馬車。
喜丫頭和安錦繡則從另一輛馬車上走下來。
安謹言在安子畫的臉上親了親,笑問道,“怎么樣,午飯吃的好嗎?”
“爹爹,子畫都好久沒吃柿餅了。”安子畫圈住安謹言的脖頸柔柔的依靠上去,軟聲撒嬌。
安謹言低聲笑著安撫了幾句,又轉頭和安錦繡說話。
“錦繡,這一路顛簸的,快些進去歇著吧,你嫂子都收拾好了,依著你在家時候的習慣弄的,你去看看有什么要添的東西沒,我時常在外面,你在這里有空就陪你嫂子說說話啊?!?
常氏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他們說話間,她已經由小丫頭扶著走到了大門口。
“娘親!”
原本乖巧的伏在安謹言肩頭的兩個孩子登時都高興起來,猛地跳起來要往地上去,安謹言連忙小心將他們放下,見他們像箭射出去,嚇得趕緊在他們身后急忙忙的吼道,“別撞了你們娘!”
這一個多月沒見面,兩個孩子這樣蹦蹦跳跳的到自己面前柔聲的喊自己娘親,常氏頓時紅了眼眶,在兩張小臉上親了又親,“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安謹行在馬車上又是昏睡了過去,如今一路被人架進府里,顛簸一路竟是半分清醒的意思也沒有。眾人都只當他是醉酒醉的厲害了,只安錦繡一人心里越發焦灼,這樣的醉意,與其說是醉酒倒不如說是醉在了藥性里。
明瓦上的腳步,那樣輕巧,幾乎是瞬間掠過,那樣輕薄的瓦片上該是何等功夫做到如此境界,而后面的江北年,是他,又好像不是他。倘若是他,那么上一世與這一世,他們之間僅僅是容貌不相同嗎?
上一世僅有的那幾段回憶里,他都是溫和如水的,是舉止有禮的??墒墙袢盏慕蹦辏p佻又冰冷,似乎站在她身邊,又似乎分分秒秒都帶著將她捏碎的壓迫感。
“錦繡的臉色怎的這般不好看?”常氏停下腳步,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安謹言聞言也回頭,仔細的審視她。
安錦繡正要說話,喜丫頭便答道,“小姐受了點涼,怕是身子有些不爽利。”
“怎么不好好照看著?”安謹言皺起眉頭,低聲訓斥道,“帶你過來是讓你耍玩的不成?”
“大哥,”安錦繡柔柔的將話茬截下,“我多大的人了,還用喜丫頭照看著嗎,她不過也是個孩子,說話都說不清楚的,我不過剛才吹了點風,哪里就是受涼了,”她轉頭又對低垂著腦袋的喜丫頭道,“不是說要青山帶你去看看你姐姐?還不去?”
“哎,”喜丫頭心里舒了一口氣,知道安錦繡這是在為她開脫,連忙應了,轉頭一路小跑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