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明修暗度
- 贏天下:病王毒妃腹黑配
- 本草兔
- 3065字
- 2020-12-10 17:40:07
縹緲宮并沒有讓沈傾瑤他們等上很久,五天后的深夜,第二封書信接踵而至。
很顯然感覺到了這次王府的戒備森嚴,上次那種飛箭傳信模式已經(jīng)行不通,對方干脆就將白絹包裹著石頭,直接投到了武王府的大門口,砸在外面的大石獅子上,驚動了府中的人。
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的是外院的侍衛(wèi)。
雖然夜已深了,但是因為秦芒早已吩咐過,侍衛(wèi)統(tǒng)領立即吩咐了手下腿腳最快的人拿著白絹趕往內(nèi)院的琉璃院,將東西交給常青。
然而,這年輕的侍衛(wèi)才踏進內(nèi)院大門,就被急匆匆走過來的小廝給撞了一下。
那侍衛(wèi)眼睛一瞪,剛要發(fā)火,就看到對方笑嘻嘻的替他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月光下唇紅齒白的小子一臉賠笑,“侍衛(wèi)大哥抱歉抱歉,小的是林管家派去前院傳話的,急了些,包涵包涵。”
“嗯,下次警醒著些,在王府內(nèi)院還這么毛毛躁躁。”既然對方是去辦差的,這侍衛(wèi)也不敢多做為難怕耽誤了正事,干脆就不追究,索性賣他一個人情,隨意說了幾句就轉身走了。
身后,小石頭瞧著那侍衛(wèi)的背影往琉璃院方向去了,狡黠的眼睛閃閃亮亮,朝前走了一小會兒繞過一個假山,轉個方向換了近路,同樣朝琉璃院的方向而去。
燭光下,沈傾瑤看完了白絹上的字,靜默半晌,連同之前那一方白絹一起,全都浸濕在水里,直到墨跡全都化開模糊得看不出是什么才轉回頭去看小石頭,稱贊道:“做的不錯。”
“有我小石頭出馬,這點小事難不住啦。”小石頭笑得得意,然后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沈傾瑤:“閣主這么做是信不過王爺嗎?”
縹緲宮對閣主下了請?zhí)氖拢瑢嵲跊]道理要瞞著王爺行事,如果只是不想讓王爺知道內(nèi)容,沈傾瑤撒個嬌就夠了,何必吩咐自己掉包。
“怎么會?”沈傾瑤好笑的看著臉上寫滿‘我發(fā)現(xiàn)大秘密了’表情的小石頭。
她既然選擇了接受一個人,交付的必定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只不過縹緲宮的一切都是未知,即便她已經(jīng)做好了相對萬全的準備,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變故總是存在的。這個時候貿(mào)然接受總是有風險。
如果可以,她想要自己承擔。
與此同時,幾步之遙的書房內(nèi),秦芒也在仔細的看著手里的白絹,上面的字跡清晰,內(nèi)容只有寥寥數(shù)筆,圣母誕是在十五日后,地點在青崗鎮(zhèn)瑯邪峰頂。
從這里到青崗鎮(zhèn),馬車大概要三天的路程,當初他派幽冥殿的人去查詢縹緲宮的具體所在,得到的回復也的確是在青崗瑯邪峰頂,可是……
秦芒再次低頭去看白絹上的字跡,雋逸大方,名家風范,與上次見到的分毫不差。可正因為分毫不差,才讓人覺得奇怪。
人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不同的心情下寫出的字,即使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多少也都會有些微分別,可這種分別在這兩方白絹之間幾乎不存在。
此其一,還有這上面的那股味道……
秦芒的視線從白絹上移開,掃了眼地中間站著的侍衛(wèi):“你接到傳書的時候,或者來內(nèi)院的路上,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事?”
那侍衛(wèi)先是一愣,下意識的就要搖頭,忽然一個笑嘻嘻的臉浮現(xiàn)在腦海,連忙回道:“屬下在剛進內(nèi)院的時候,曾與一個小廝撞在一起,他說是林總管吩咐他去前面辦差的。”
“出去吧。”秦芒點頭,吩咐了一聲,抬手就將手里的白絹朝著燭臺遞了過去。
“王爺不可!”常青嚇了一跳。
他可是記得沈傾瑤說過這白絹是不能燒的,自家王妃連王爺身上的毒都能應付,她說不能燒,肯定不是危言聳聽。
只是因為距離的關系,常青伸手去攔已經(jīng)來不及。
眼看著火苗很快吞噬了那方白絹,常青認命的閉上眼,等著沈傾瑤之前說過的幻象的發(fā)生,結果等了半晌,卻是什么都沒有。
常青心里疑惑,一睜眼就看到的就是秦芒掛著苦笑的臉。
“果然是這樣啊。”秦芒嘆息著將手里的灰燼彈掉。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猜到這不是縹緲宮送來的那一方。
這方白絹上有著一股特殊的淡淡香氣,是他曾經(jīng)特意吩咐制香齋為沈傾瑤量身定制的,絕對獨一無二,就融在沈傾瑤常用的胭脂中。
這種香十分清淡不易察覺,原意是怕沈傾瑤有什么意外,可以用專門的螢蟲去追蹤。
可是沈傾瑤不喜歡打扮,更不愛涂脂抹粉,那胭脂也就被她隨意的壓在了梳妝柜里不曾用過。
如今這白絹應該曾經(jīng)安置在梳妝柜中,才會染了那種香氣。
“瑤兒啊……”秦芒低嘆了一聲,她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可有些事上心思細膩縝密,固執(zhí)又堅持。
半晌后,秦芒朝著常青吩咐:“最近讓人多關注王妃的動向,離遠一些,每隔半柱香換一批人,不要被她發(fā)現(xiàn)。”
“是。”常青立刻應聲,然后疑惑的瞧著秦芒,王爺這樣做,算是不信任王妃咩?
秦芒一記刀眼飛過去,嚇得常青還沒問出口的話立即咽回了肚子里。
晚間秦芒回到房間后,將收到白絹的事以及白絹上的事宜盡數(shù)告知給沈傾瑤,對其他事情一字不提。
沈傾瑤不覺有異,看著秦芒吃了藥,雙雙就寢。
各懷心思的兩人就這樣背對背躺著,都以為對方已經(jīng)入睡,實際上都是瞪大了眼睛彼此相伴,直到到天光微明。
第二天一早,秦芒收拾妥當準備上朝,沈傾瑤雖然沒有賴床的毛病,但按照平時的習慣,都是等到秦芒下朝回來之后再陪沈傾瑤用早膳。
不過今天不一樣,沈傾瑤一早就起來,跑到廚房去親手準備了一頓簡單的早餐,等秦芒梳洗好出來,就看到沈傾瑤笑瞇瞇的等在桌前。
秦芒受寵若驚,一頓飯下來,他幾乎包攬了桌上的所有食物。
“一會兒讓笑晴陪我去趟京郊別院吧,白氏受傷我也該去探望,而且我也想小寶兒了。”直到用完膳,沈傾瑤才開口。
秦芒洗手的動作一頓,轉身低笑著在沈傾瑤臉頰上親了一下:“喜歡孩子咱們就自己生一個,抱人家的孩子有什么意思。”
笑晴等人忍著笑低頭,沈傾瑤紅著臉去瞪他,最后在秦芒的越發(fā)放肆的眼神里妥協(xié):“好啦,生生生。”
秦芒滿意的點頭,換了朝服囑咐道:“讓常青駕車帶你們過去,他對京郊那邊比較熟悉。另外再多帶件衣服,晚上回來時比較涼,我今日有事,不能親自去接你了,你……”
“哎呀行啦,我知道的,你再不走可就要遲到了。”沈傾瑤推了推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的秦芒,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廝竟然是個話癆。
你當早朝是上班嗎,遲到只是罰工資那么簡單。
秦芒笑得無奈,終于在沈傾瑤的三催四催之下上朝去了。
送走了秦芒,沈傾瑤回房簡單收拾了一下,叫來小石頭,吩咐了幾聲之后,由常青駕車,帶著笑晴一同朝京郊別院而去。
白錦川提早就得到了消息,帶著夫人白氏在別院外恭候。
沈傾瑤下了馬車,直接就去了白氏的住處,歡喜的抱著小寶兒不松手。
小寶兒如今也長開了,不再是剛出生時皺巴巴的紅孩兒,粉嫩、嫩的小臉很討人喜歡。
大概是晚上睡得不好的關系,小寶兒只安靜了一小會兒就開始哭,沈傾瑤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吩咐笑晴去灶上,將自己帶來的奶團團熱了拿給小寶兒吃。
等到笑晴走得遠了,沈傾瑤立即將小寶兒遞到白氏懷里,轉身朝著后門方向而去,身后跟著一臉苦笑的白錦川。
后門處,一輛馬車早早的候在那里,駕車人一身書生打扮,見到沈傾瑤從里面出來,立即跳下車來躬身行禮。
“戚季光?”沈傾瑤驚訝的看著他,皺眉:“我是讓你挑三個人隨我過去,你來湊什么熱鬧?”
“縹緲宮成名多年,我們幾個早想隨閣主去那邊轉一轉了,”戚季光呵呵一笑,替沈傾瑤掀了車簾子:“可老蔣拖家?guī)Э诘淖卟婚_,白濱沒什么功夫,就只能便宜我了。”
縹緲宮一行禍福難料,戚季光這樣平常的一句話倒讓沈傾瑤心里覺得酸酸的:“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平安回來的。”
即便動用最后那一步棋也無所謂,因為我們都有必須回來的理由。
戚季光爽朗一笑:“當然,有閣主在,沒什么好擔心的。”
沈傾瑤上了馬車,回頭去瞧白錦川:“行了,等秦芒來了,告訴他好好在王府等我,記得按時吃藥,不準為難笑晴常青。”
“你怎么不囑咐他別為難我?”白錦川苦笑:“你這樣暗度陳倉,我懷疑他會活劈了我。”
“總要留個主謀給他出氣嘛。”沈傾瑤哈哈一笑,“那你就多堅持堅持,等著我回來救你吧。”
車簾被放下,戚季光一揮馬鞭,駕著馬車朝縹緲宮所在的青崗鎮(zhèn)方向絕塵而去。
白錦川遠遠看著,直到?jīng)]了蹤影才嘆了口氣轉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