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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主仆心事

“說罷,事發(fā)當(dāng)時,你們都在哪兒,為什么嘟嘟會只有一個乳母陪在房間里,還被陌生人闖了進來?”

沈傾瑤深吸一口氣,看著落雪的表情,心里的猜測被核定,只覺得更加無力。

兩個乳母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落雪,但又很快低下頭。

落雪垂著頭不說話,笑晴看得焦急,一個勁的跟落雪使眼色,沈傾瑤淡淡一個眼光掃過去,笑晴也不敢亂動了。

看著同時沉默的三個人,沈傾瑤無奈得開口問道:“落雪,你來說,事發(fā)當(dāng)時,你去了哪里?”

落雪抬頭,看著沈傾瑤懷里的小嘟嘟,咬了咬唇:“我去了前院。”

“你去前院做什么啊,不是讓你好好照顧世子的嗎?”

笑晴忍不住開口,她跟落雪雖然常打打鬧鬧,但關(guān)系一直最好,落雪跪在那兒,她急的想馬上讓她解釋。

落雪垂著眸,聲音有些低:“前面小廝來報,說是拓司遞了帖子要求見王爺,我看王爺不在,猜想他是為了上次拜托主子的事來的,就想去幫您應(yīng)付一下?!?

“是么。”

沈傾瑤看著落雪,她的話雖然說得順溜,但這丫頭由始至終都不敢跟自己對視,且不說前面的消息她怎么知道,又為何出去見拓司,就是這兩個乳母,沒有自己的命令,誰也不敢私自離開嘟嘟半步,何況還有門外被她下令戒嚴了不止一倍的守衛(wèi)。

若是平常,那兩個女孩就是接近這個暖閣五步以內(nèi),也該有府中暗衛(wèi)現(xiàn)身阻止,如果沒誰的吩咐,會這么輕易讓人進來?

“那祁嬤嬤,你為什么會離開少爺?shù)???

祁嬤嬤身子一僵,頭低的更狠了。

其實不用問沈傾瑤也知道,兩個乳母即使想出門,在明知道外面來了客人的情況下,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有落雪仗著自己對她的信任跟寵愛,敢起這個頭。

偏偏這丫頭此刻還是一副‘我沒錯’的倔強模樣,讓沈傾瑤覺得無比頭疼:“你們知不知道老王妃那里來了外府的女眷?”

“知道?!眱扇她R聲回答。

“那我出去之前,交代過你什么?”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其中那個受傷的乳母才喏喏開口:“王妃叮囑說,不可以輕易讓小主子離開我們的視線。”

“很好?!鄙騼A瑤怒極反笑:“那你們都是怎么做的?”

“奴婢有罪?!眱蓚€乳母全都垂著頭齊聲道。

“有罪……”

沈傾瑤輕輕的重復(fù)了一遍,忽然抬頭:“既然你們都自認有罪,那就按照府里的規(guī)矩,祁嬤嬤擅離職守,杖責(zé)十下,罰銀兩月,于嬤嬤雖然留在主子身邊,但護主不利,看在你也受了傷的份上,杖責(zé)五下,罰銀三月,午膳后給喂完嘟嘟后立即執(zhí)行,如果再有下次,王府便再也容不得你們了?!?

若是嘟嘟因為她們的擅離職守有個什么閃失,就是抄家滅族,又有什么用。

兩個乳母全都嚇得發(fā)抖,瑟瑟的磕頭:“是是是,奴婢再也不敢……”

落雪倏地起身,又朝著沈傾瑤走了幾步,再次跪下,揚聲道:“主子,是我讓祁嬤嬤去休息的,也是我支開那些暗衛(wèi)的,不是他們的錯,你要罰就罰我好了。”

“落雪!”笑晴嚇得趕緊在一忙低聲喊她。

落雪卻是滿臉認真:“主子,真的是我,與他們無關(guān)的?!?

笑晴在一旁急的想跺腳,這丫頭沒看到王妃都氣成什么樣了嗎。

只聽沈傾瑤輕輕嘆了口氣:“你的事,我也不會忘?!闭f著,轉(zhuǎn)頭看著兩人吩咐:“你們?nèi)氯グ?,告訴門房那邊,你們兩個的責(zé)罰輪換著動手,不要耽誤了給嘟嘟哺乳?!?

“是?!眱蓚€乳母應(yīng)聲急匆匆的退下了。

沈傾瑤緊接著又朝著笑晴一擺手,淡淡道:“你也都先下去吧,把我剛才的話交代出去,我這里不用人跟著。還有景藍留在梳妝臺上的那盒子藥膏,等兩個乳母受刑之后,你給她們送過去?!?

“是?!毙η鐟?yīng)了一聲,有些不放心的給落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乖乖認錯,才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隨著暖閣門的閉合,房間里就剩下了沈傾瑤與落雪,還有她懷里熟睡著的小嘟嘟兩大一小。

沈傾瑤緩緩起身,抱著嘟嘟走到榻邊,將他放進自己的小床里,小家伙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忽然離開了母溫暖的懷抱,癟著小嘴就露出一副要哭的樣子,沈傾瑤輕輕的拍他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睡熟。

給兒子掖好了被子,沈傾瑤才起身看向落雪,之前冷肅的面色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一轉(zhuǎn)眼你跟我來王府,都已經(jīng)快一年了,時間可過得真快?!?

落雪一怔,有些不明白沈傾瑤的意思,迷茫的看著她。

“過來給我梳梳頭吧,這個頭發(fā)還真是不舒服。”沈傾瑤卻淡淡一笑,坐到一旁的梳妝臺前,自己動手,開始解自己頭上的首飾。

沈傾瑤身上此刻穿的還是那件在外面見客的丫鬟素襖,頭飾也是王府里最普通婢女佩戴的那一種,因為匆匆趕來的關(guān)系,只有臉上的易容,在進門之后都已經(jīng)盡數(shù)擦去。

落雪聞言連忙從地上站起身,來到沈傾瑤身后,結(jié)果她換下來的頭飾,幫她將頭發(fā)解開,再用牛角梳小心翼翼的梳成沈傾瑤日常的樣式。

沈傾瑤從鏡子里看著落雪手法熟練的模樣,輕輕笑道:“我記得你剛進王府的時候什么都不會,還是笑晴一次次手把手的教你,一轉(zhuǎn)眼,都已經(jīng)這么熟練了,這一年來,你陪著我東奔西跑,受了不少委屈辛苦,難為你了?!?

落雪的手一頓,又飛快的將沈傾瑤的頭發(fā)挽起來,繞到她身前,咬唇道:“主子,你想罵我就罵吧,我知道是我錯了?!?

沈傾瑤卻拉著她的手反問:“你心里真這么想?難道不是覺得不服氣,明明是做的事為我好,為嘟嘟著想,難道也錯了么?”

落雪一怔,抬頭看著沈傾瑤:“主子……”

“難道不是這樣?你這么做,難道不是這個理由?”沈傾瑤聲音平平淡淡,不高也不低,只是靜靜的看著落雪。

落雪忽然就激動起來:“主子,你沒有聽到那些人說的話,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都相互攀比著存了想要嫁進王府的心思,更有甚者,還揚言計劃著要給王爺生下孩子,說王府沒有世子,總要有個女主人……主子,你聽了這些混賬話,難道不會委屈,不會覺得難受嗎?”

“所以,你故意支走兩個乳娘,又悄悄撤開附近的暗衛(wèi),再將好奇心很重的幾個侯門千金引到暖閣了這邊,讓她們機緣巧合的進了嘟嘟的房間,因為你著急我的不介意,替我覺得委屈,是不是?”沈傾瑤反問。

落雪咬著唇點頭:“主子,不只是我,閣里很多人都心疼你,心疼小主子,王爺雖然說要換個身份娶你,可小主子要怎么辦?”

“你既擔(dān)心我的地位不保,又擔(dān)心嘟嘟?jīng)]有名分,就想著,還不如干脆釜底抽薪,讓她們知難而退?”沈傾瑤望著她問道。

落雪的性子她也算了解,這丫頭肯定是好奇心重,跟過去看熱鬧的,結(jié)果被那些女孩兒們的話給刺激到,所以才會頭腦發(fā)熱。

“你該是想著,如果能自此讓那些京城貴婦斷了把女兒嫁過來的念頭就最好,即使不能,秦芒在輿論紛紛的壓力之下,也會給嘟嘟定下名分,不至于讓我們母子委屈?”

落雪的眼睛一亮又一暗,低頭,覺得自己在沈傾瑤這樣的目光里有些無所遁形。

“主子,對不起。”

“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沈傾瑤無奈嘆氣:“落雪,有些東西,不是秦芒不肯給,而是我們不確定,那是不是嘟嘟想要的。”

看著落雪驚訝的表情,沈傾瑤淡淡解釋:“秦芒自覺過去這二十年里,武王世子的身份給他的除了權(quán)力和榮譽之外,更多的是責(zé)任跟壓力,以及數(shù)不清的暗算陰謀,避之不及的虛偽應(yīng)酬,這都不是我們希望嘟嘟要承受的,所以我們之間有共識,嘟嘟的將來,讓他自己決定,是仗劍江湖、鮮衣怒馬,還是手握重權(quán)、立足朝堂,都看他自己的選擇?!?

這是她與秦芒的約定,難得凌晗贊成,老王妃也支持,但其他人,沈傾瑤不曾想過與他們報備,也是到了此時聽了落雪的話,才恍然,原來在她眼里的最好安排,在別人眼中卻變了性質(zhì)。

落雪耷拉著腦袋,在這之前她自認為是替沈傾瑤出頭,嘴上說知錯,心里還是不服氣的,可是現(xiàn)在聽沈傾瑤這么一說,心里就開始忐忑。

“主子,我不知道的,如果我知道,我……”

沈傾瑤慢慢放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看著鏡子里自己一絲不茍的妝容,又透過鏡子看著身后扭著自己衣帶的落雪,眼神漸漸沉了下來:“你不知道我對嘟嘟的安排,但是,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特意隱瞞嘟嘟的存在,落雪,你還記得當(dāng)初你為什么進王府嗎?”

落雪的臉色倏地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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