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一月底,在任其虎的再三提醒下,趙健把瘋魔錘法教給了任其虎。
任其虎高高興興的學了,可惜用于打鐵效果卻是馬馬虎虎,跟趙健使出的瘋魔錘法完全是兩種錘法。他向趙健哭訴的時候,趙健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他不懂怎么教人,你還讓他來剖析。
邊上的東家卻一針見血的點出問題,首先就是任其虎的基礎不牢,還沒學會走呢,就想跑了。第二個就是這錘法是趙健的獨特錘法,在趙健手里自然是效果百分百,但在別人手里,能有五六成的效果就是不錯的了。
任其虎也只能悶悶不樂,他用這種錘法,花費比平時多得多的力氣,換回的卻是和平時差不多的效果,不如不用。
三個月的假期轉眼即逝,今天是新的一年正式上課的第一天。
不過今天早上的文課,趙健請了假,他要去試一試寒冰洞的效果。
寒冰洞在縣學的西邊,門口有兩位值崗老師。趙健掏出木排,又報上自己的班級姓名,這才被允許進入。
從外部來看,寒冰洞就是一個小山丘,在其體內開了一個洞,門也不是普通的木門,而是一大張獸皮嚴實覆蓋著的圓形拱門。
趙健從左邊推開一條縫隙,閃身進入,里面提供照明的也不是蠟燭,而是幾顆鑲嵌在洞頂上的發光寶石,光線雖然不亮,就像半圓月亮的夜間,但是對于趙健來說卻已經足夠了。直走下去,又是一個獸皮封蓋住的拱門,如法炮制進去,和前面一段一樣,照明還是用發光寶石。又走了百米,再次推開獸皮,閃身進入。
光線大亮,寒氣襲人。
雖然只是零星的幾顆寶石,但是經過冰塊的反射,就像皓月與群星并存。
“第一次進來?”一個突兀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嚇了趙健一跳。
趙健一個閃身,向旁邊跳出兩米開外,這才循聲望去,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上并無異樣,一件單衣,好似置身外面溫暖的世界。應該是老師,趕忙行禮問好。
“嗯。”青年應了一聲,只是隨意打量了趙健一下,開口道:“好小的膽子,你跑那么遠干嘛,我還能吃了你?你又不是美女。”
趙健眨眨眼,愣住了。他不是因為這位年輕老師說他膽子小什么的,而是在學生面前,說吃什么美女,這有點不合適吧,老師的威嚴呢?
“不好意思老師,我習慣了。”趙健趕緊拱手道歉,這個老師有點特別,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呵呵,算了,不逗你了。第一次進來,我就給你講一下注意事項。第一點:這個寒冰洞你越往里走,溫度越低。第二點:你找一個你能承受極限的點,然后再往后退幾步,這個是最合適你的點。第三點:承受不住了,就趕快后退出來,理論上,你在這里面呆一天一夜算一次,但是除了洗髓境界的人,沒有幾個人能超過二十個小時。而且,易筋境界是在里面最好不要超過四小時,那樣會寒氣入侵你的心肺,對你造成傷害。第四天:凍得麻木了,記得開口叫一聲,我……”
話還沒說完,里面就傳來一句哆哆嗦嗦的:“老……”
青年老師也不再跟趙健啰嗦,一個縱身向洞里跑去,趙健只聽得耳邊響起:“就這些,記住別貪心。”
幾個呼吸,老師已經不見了。
趙健當然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就像一把武器胚子,你可以無限制的鍛打下去,但是超過了一定程度,反而不如先前了。
還不等他邁步,那位青年老師幾個縱跳,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右手提著一個冰雕人物,頭發睫毛都形成了細冰,牙齒還在微微的碰撞,傳來細微的聲音。
老師越過趙健,掀開獸皮,把冰雕靠在墻壁上,才又折身回來,放下獸皮。對著趙健道:“小子,看到了嗎,貪心不足就是這個下場。剛進入鍛骨境界,就想一步登天,哪有這樣的好事。要不是校長規定,我就讓他在里面再呆兩個小時,非讓他咳嗽個一年半載,嘗嘗不聽話的后果。”
趙健抓住這位老師停話的空檔,趕緊行禮離開。不僅沒有老師的威嚴,還能嘮叨的讓別人起耳繭子,惹不起,還是趕緊躲開吧。
“哎,沒禮貌的小子……唉,還有二十九天,才能滿一個月,啥時候是個頭呀,看樣子以后要聽校長的話,不能再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趙健已經聽不清楚那位老師的嘀咕,他向深處行進了大概一百五十米,感到寒冰刺骨,呼一口氣,都在瞬間凝霧。
再向前稍走幾步,不行,堅持不住,趕緊又退回來,就在這個位置吧,能堅持住,讓身體漸漸適應寒冰的侵襲。
在他剛站定的時候,后面就有一道人影沖了過來,看也沒看趙健,直接一掠而過。
趙健也沒管他,猜測應該是高年級的學生,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直指目標,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剛開始還好,十五分鐘過后,就感覺冷意透體,不過還能堅持,心中一團火光不滅,抵御著寒冰侵襲。
在這期間,又陸陸續續的有人前來,有高年級的,也有和他一樣初入二年級的,因為他知道他身后兩三米處有兩個人的。
幸好地方夠寬,約有十七八米,要不然還真容不下同一層次的人一起進入。
半個小時后……一個小時后……一個半小時后。
身邊周圍的一些人在咔嚓咔嚓行動,似乎是一個個冰棍在行走。
趙健也有點撐不住了,他感覺身體都不屬于他了,稍稍挪了兩步,讓氣血緩慢流動。他現在才醒悟,不應該一直呆著不動的,而是應該走動起來,讓氣血活動起來,這樣呆的時間可能就長一點。
又過了半個小時,這樣的應對方法也沒用了,趙劍感覺自己再不退出,那就真有可能被凍在此地了。
轉身,邁著麻木的腿腳一步步向前走。可惜,感知出了問題,自己以為每一次都邁出了一步,可實際上只是一點點的距離。趙健此時狀況,就好比思想上是兔子,行動上是烏龜。
幸好,越往前走空氣相對而言越溫暖,被冰住的氣血慢慢恢復活力,讓趙健的思緒與行動漸漸協調,最后一致。
趙健到達青年老師位置的時候,已經可以像一個孩童般行走了。
不帶青年老師開口,趙健微微低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表示行禮,然后慢動作掀開獸皮,腿一點一點挪出去。
青年老師張嘴,沒有說話,最后又合上。
到了緩沖地帶,趙健打了一個冷戰,冷意似乎也隨之排了出去,他這才有能力說話:“唔,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