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鹿子睿家客廳里的沙發上,徐州等待著鹿子睿換好衣服走出來。
正看著自己的手機,鹿子睿就慢慢的走了出來。
“行了,咱們的徐大少爺,徐大學霸,現在可以跟我說你到底想說什么了吧。”
“我忘了。”徐州愣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也確實是真的不記得要說什么了。
鹿子睿把擦頭發的干毛巾丟過去,砸在徐州的身上,“靠,你能不能更不靠譜一些?!?
“我想起來了。”接住毛巾之后徐州順勢說道,“夏冠興,還是你,或者是我,更隨心一點吧。坦坦蕩蕩,輸了就輸了,被拒絕就被拒絕。但是得坦誠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說的都他媽是狗屁不通的廢話?!甭棺宇W缴嘲l上,“每個人選擇權都不一樣,我選擇掩飾,選擇不坦蕩。我尊重自己的低下鄙陋,怎么了?”
“這就是錯誤的嗎?”
“你為什么瞧不起夏冠興?”徐州把毛巾丟回鹿子睿身上。
鹿子睿扯著嘴角,仿佛不是在笑,而是在感受自己的傷口一樣。
“他不正常?!?
確實如此,即便鹿子睿也感覺自己不太正常,可是,他的的確確因為夏冠興不正常而瞧不起他。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否認不了的,自己內心深處所存在的可笑的偏見。
自己反對大眾的評價,反對眾人所籠統概括出來的“正常”,而同時自己又瞧不起夏冠興的不正常。
帶著這一層心思,很快鹿子睿就默了聲。
一旁的徐州仿佛早就料到了鹿子睿會這般情況,所以當下的反應并不是看向鹿子睿。
他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理了理自己的衣領。
“很多人不深入接觸,還真是不知道本質上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句話兩個人都懂是什么意思。
鹿子睿還是看向了徐州,“那你之前是怎么看我的?”
“沒什么印象,少有的一些接觸讓我感覺你賤?!毙熘輷P起下巴。
“還有呢?”鹿子睿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一只電子煙來吸了起來,慢慢的開始吞云吐霧。
甚至還故意做出“賤嗖嗖”的樣子,把煙霧吹到徐州臉上。
徐州一把推開他,不過這一次的力道,沒有把他推進湖里那么重了。
鹿子睿收起臉上的笑,但繼續抽著煙,“你也知道手下留情啊。比起剛才你現在真溫柔?!?
“要是現在這里有個湖,我還是會把你推進去。”徐州不以為然,又繼續接道,“現在我感覺你的心理挺病態的?!?
鹿子睿呸了一下,但沒有吐出來什么東西,“什么叫病態,你們就一定是正常嗎?大部分人的心理相似,那就叫正常?這個所謂的‘正常’也不過是你們這些占據優勢的大部分人亂下的定義罷了。”
“可能你說的也對。但你確實也讓人惡心啊——表面看似跟他是好朋友,其實心里也瞧不起他。”徐州伸了個懶腰。
鹿子睿望著徐州望了好一會兒,“我發現你最大的不同在哪了。”
“什么最大的不同?什么不同?”徐州不知道鹿子睿是在說什么。
鹿子睿:“你和衛戈之間的不同,就是你比他考慮事情更全面?;蛘哒f你更愛瞎管閑事。”
徐州皺起眉,沒有說話,等待鹿子睿繼續說下去。
不過鹿子睿又把話題拉到了前面那個地方,“我確實是瞧不起他,但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跟他是好朋友。兩個陌生的人在一條船上,自然會有很多的交集?!?
“但我挺好奇一個點的,你為什么要把他喜歡你這件事告訴我呢?”
徐州面露愧意,“你可以把這件事忘了。”
“我明白了,你是覺得我跟他是好朋友,應該知道。但還真是讓咱們的徐州大學霸失望了呢?!甭棺宇0褵熯f過去,“我從來沒把他當好朋友,也沒把他當朋友。”
徐州不動,“我不抽煙。”
“我們就是互相可憐的關系吧。我可憐他家庭這么慘。他可憐我沒真心朋友。我偶爾幫幫他的忙,偶爾幫他照顧一下他媽媽。”
“你的家庭也并沒有多幸福啊?!毙熘菡页雎┒?。
鹿子睿不以為意,甚至尤為不屑一顧,“切,是啊,我不否認。比起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家庭,我的家庭確實慘兮兮喲?!?
“但是你姐姐對你挺好的?!毙熘莸拿碱^越皺越深。
他知道病態的家庭會使一個人的性格從小就發生畸變??墒窍衤棺宇_@樣子的……他莫名的覺得有些……有些不舒服。
“不管多不多少不少,但我還是看得出來,有人是真的關心你在乎你?!?
“是啊,是對我挺好的。但她也對我徹底的失望了。我只能過個正常的生活,不能發表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抽著電子煙,鹿子睿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最后把那電子煙丟在了沙發上,“感覺自己特別不自在。特他媽不爽?!?
徐州看著鹿子睿抓耳撓腮,過了一會兒,慢慢道,“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對你失望呢?”
“當然不會有假。一個人對你的態度怎樣,你自己當然是看得出來的,除非你是個傻子。就跟夏冠興他媽一樣,那當然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手中沒了電子煙,鹿子睿又感覺不舒服了,伸出手去再一次摸出那支電子煙,又開始抽了起來,“你說我心理變態,但其實——”他皺了皺眼睛,好像那里承受著什么巨大的壓力一樣。
“其實什么?”
“其實你們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愿意以你們想要的那種方式對待你們罷了。”
“那你為什么要被欺負,又為什么要被人害?”
說著這句話徐州站起身,鹿子睿還以為他要離開,坐直了身子。
“我被欺負?我被人害?”他重復著這兩句話,確認徐州的意思是否表達無誤。
“還有你為什么要害人?!毙熘萦醚a充回答了鹿子睿的疑惑。
“這都是什么意思?”鹿子睿依然也是那個要面子的鹿子睿。
對這些徐州都看的很清楚,他微微扯動嘴角笑了起來,“你挺裝模作樣的?!彼钌詈粑瑩Q氣,“在那群男生里面你的地位很低下吧??偸悄敲凑~媚的對待著他們。像衛戈,像是另外一些你們所謂的大哥。”
“包括對我,我也感覺得到你有時說不出來的諂媚,哪怕在我面前你挺真實的?!?
“你經常會被他們壓迫,這我說的沒錯。”
“害人……衛戈跟江絮晚的事情,是你告訴的池騁。但你把衛戈換了個人,換成了我。”
在咖啡廳那次以及職高的那次挑事,事后,最終徐州還是把事情的真相給查清了。
脈絡相互聯系到一起,加上那段時間里面,鹿子睿身上的傷痕,臉上的傷——自然徐州都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鹿子睿搞的鬼,“但是我不是很明白的是,你為什么偏偏找我的茬呢?”
“如果單純是因為喜歡江絮晚,直接把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告訴那個職高的混子不就行了?”
“我也跟你沒有什么交集,更不必說是過節了?!?
“所以原因是什么?”
“之前我忍住沒問,現在不問不行了。感覺你隨時也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來?!?
鹿子睿心不在焉的笑著,回憶著那兩次被揍——雖然那兩次被揍只是他無數被揍的其中兩次——確實是使他難堪至極。
徐州開始有點不耐煩的重復了一句,“原因。”
“我知道江絮晚喜歡衛戈,看得出來?!?
鹿子睿連吸幾口煙,“雖然我們這個圈子經常容易觸怒的所謂的大哥,挨幾頓揍,但是說實在的,池騁對我還可以——自從衛戈來了,他們打了一架,池騁輸了以后衛戈成了大家默認的大哥?!?
“池騁喜歡江絮晚。他向我打聽江絮晚的消息,我自然不能說衛戈對江絮晚有意思——一來,池騁會丟臉。二來,如果衛戈真的跟池騁鬧起來,我怕江絮晚不舒服?!?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鹿子睿笑起來,“反正你家有錢,他們就算真的鬧起來,也不能拿你家怎么樣。我主要是這樣想的。而且你本來也確實對江絮晚有意思。”
“說句難聽的會讓你不高興的話——你受傷了,江絮晚并不會難過。”
徐州:“咖啡廳那次呢?那次又是什么原因?”
鹿子睿:“那次倒跟我沒多大關系了?!?
徐州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我走了?!?
“但是——”
鹿子睿叫住了徐州。
徐州停住步伐,轉身看向鹿子睿,“但是什么?還有什么話嗎?”
“你不覺得惡心嗎?”
鹿子睿沒有把話點明,只是用直接的目光盯著徐州。
但是徐州立即就明白了鹿子睿的意思——他是指,被同性喜歡惡心不惡心。
徐州有點反感自己當下就明白了鹿子睿的意思。
就是因為當下就明白了,所以側面證明了徐州對這方面其實挺敏感的。
說實在的,徐州很清楚自己并不惡心同性之間的感情,可是,自己這樣快的反應,讓自己很失望。
“不惡心?!?
但這也是他的心里話。
“為什么不惡心?”鹿子睿笑嘻嘻的追問。
徐州反問,“那又為什么覺得惡心呢?”
“我明白了,再見大學霸?!?
……走出鹿子睿家,徐州看到了滿天飛舞的雪花。
腦海中突然閃現了夏冠興靦腆的笑容。
他確實是百分百的異性戀,可是面對夏冠興的表白,徐州絲毫不覺得異樣。
他感覺那是一個很真誠的人在訴說自己的心事罷了。
他想,可能正如他在鹿子睿家說的那樣——也許鹿子睿說的是真的,所謂的“正常”,也不過是大部分人的一種共同認知罷了。
那并不一定是對的或者是錯的。
畢竟,每個人的思想觀念在眾人造出一把衡量對錯的尺子之前就已經有所不同了。只不過存在大不同和小不同罷了。
喜歡一個人,喜歡男生或女生,這也是注定了的,跟對錯無關。
就像……秦思藝。
在大雪之中,徐州突然動了一個念頭——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想著衛戈在大雪里面會怎么做。
如果他也跟自己一樣沒有帶傘,忽然遇著一場大雪,那么他會怎么做呢?
他這么想著,好像如果自己做到了,江絮晚就會喜歡他一樣。
一直以來,他沒辦法達到的局面,仿佛在那一刻有了眉目有了答案。
即便那是一個錯誤答案。
因為,這個念頭從產生開始就已經是一個偽命題了。
那束滿天星,或許他也不該拿開。
……
江絮晚伸了個懶腰,總算是把畫給畫好了。
沒想到一伸懶腰,就打到了衛戈。
她慌慌張張的轉過頭去——出現在她眼前的,是衛戈那張好看的臉。
雖然更多的親密接觸也有過,而且江絮晚一直也很喜歡自己主動,可是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龐。
“這么害羞做什么?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干了什么壞事兒?”
衛戈愈靠愈近,江絮晚就下意識的往后倒——最后,直接靠倒在了書桌上。
腦袋里突然一陣嗡嗡作響,江絮晚感覺自己猛然想到了什么……
這樣的畫面似乎在哪里經歷過一樣。
不對,是相似的畫面。
那一次是什么時候呢?
只是好像自己走在一個寬闊的小道上,走著走著,突然從后面伸出一只手來,越過她的肩膀,然后那只手遞過來一支棒棒糖。
轉過身去一看,是衛戈。
真是奇怪,這個畫面真實的好像就在剛才發生過一樣。
江絮晚根本搞不懂,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江絮晚發愣,衛戈趁機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為什么看著我的時候會發呆呢?”
“果然愛是會消失的嗎?”
“不是的,只是剛才我好像……”江絮晚因為還陷在回憶之中,暫時緩不過神來,聲音有些微弱。
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所以衛戈并沒有聽太清楚。
“除夕夜快樂,這個是給你的禮物?!毙l戈居然變出一大包糖來,雙手遞到了江絮晚面前。
江絮晚有些震驚——雖然大程度上并不符合剛才自己所看到的畫面,但是衛戈給自己糖這件事,就好像……
就好像……就好像本來沒有發生過。好像本來不應該發生一樣。
“不喜歡嗎,發呆干什么?”衛戈溫柔地把江絮晚扶起來,一邊問著,“你喜歡紫色,也喜歡葡萄味的東西,所以我就買了這一大包的葡萄味棒棒糖。”
“你應該是喜歡的吧?!?
江絮晚終于緩過了神來,輕聲的笑著,抱緊了那包糖,點了好幾下頭,“是的,我喜歡?!?
“對了,對了,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告別舊年的禮物。”
江絮晚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按住了身后那張畫。
她這么明顯的動作,自然引起了衛戈無限的遐想。
他笑得格外開心,很是想知道江絮晚用手蓋住的是什么。
“你猜一下是什么東西?!?
難得江絮晚有這樣的性質,衛戈自然要陪她玩——他是頂樂意同她玩的。
“是什么?這么容易就蓋住了,你寫的字?”
江絮晚搖搖頭,“你都看到紙張的邊緣了,你當然知道是字畫這一類的東西了。不過你確實接近了。”
“那就是畫?”
“哎呀,反正很容易猜到。是的,我畫了一幅畫。雖然不是拿去參加比賽的,但也是誠意滿滿?!苯跬硪贿呎f著,一邊把那幅畫拿到了衛戈的面前。
“這個早上我看到你跟奶奶坐在門檻邊上聊天,我感覺好溫暖。然后我就偷偷的拍了一張照片。”
“接著剛才我就把它畫出來啦?!?
“喜歡嗎?”
面對星星眼的江絮晚,誰能說不呢?更何況是衛戈。
不過也確確實實,對于這幅畫衛戈真的是愛不釋手呢。
“我家阿晚怎么這么棒呢?成績又好,這么聰明,還擅長畫畫。畫的這么逼真?!?
“你那幅畫也應該畫的很好看?!?
江絮晚突然想到了衛戈得獎的那幅畫。
不過衛戈并沒有接話,他不想就這個問題深深的談下去。
衛戈:“我很喜歡這幅畫。阿晚學過畫畫嗎?”
江絮晚搖搖頭,神色也挺得意,“沒有學過,我,這是天賦異稟?!?
這樣的江絮晚實在是可愛的打緊,衛戈忍不住又湊上前索吻,但江絮晚笑著一巴掌捂住了衛戈的嘴巴。
“行啦行啦。”
“咱們還是去吃飯吧,飯做好了嗎?”
“當然,做好了,就等你們兩個呢。香噴噴的飯在桌上擺著,可要涼了?!?
這句話是門口那人傳來的——衛戈和江絮晚同時看了過去,沒想到是沈佳夢站在那。
“佳夢!”江絮晚開心的跳起來,輕輕推開了衛戈,朝著沈佳夢跑了過去。
“你咋來了呀?是不是要一起吃年夜飯?天吶!”
沈佳夢笑的意味深長,目光在衛戈和江絮晚身上來回流轉,“唉,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呢。人家小兩口在親熱,我突然出現,害,是我唐突了哦。”
“干嘛呀。”江絮晚笑的開心。
今天她感覺自己過的特別快樂。前所未有的快活感覺。
“你感冒好些了嗎?我感覺你現在好很多了耶?!?
沈佳夢說話不帶鼻音了,所以江絮晚估摸著沈佳夢應該是感冒好了。
果不其然,沈佳夢開心的點了點頭,“是呀,是呀。我現在好多了?!?
“吃了強效感冒藥之后整個人都好了很多呢?!?
“那咱們現在去吃飯吧!”
江絮晚拉著沈佳夢往外走,衛戈趕緊跟上去。一邊衛戈還忍不住小聲低估著,“人家都是見色忘友,只有你見友忘色?!?
江絮晚一時之間太過于快活了,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衛戈說了什么,更何況衛戈剛才是用那樣小的聲音嘀咕的。
沈佳夢難得來家里吃一次年夜飯——一直以來都是跟奶奶兩個人吃年夜飯。今年多了個衛戈就已經讓江絮晚特別快樂了。結果現在又來了一個沈佳夢。
說實話,江絮晚還挺喜歡熱鬧的,尤其是這種程度剛剛好的熱鬧——身邊都是自己喜歡的人。
這一切還真的是幸福。
她從來沒有這么快活過。
江絮晚拉著沈佳夢,讓她坐到餐桌前,自己趕緊也跟著落座。
一面還招呼著奶奶和衛戈坐下來,“奶奶,別忙了,快坐下來吧。衛戈你也是?!?
“那是什么情況?”只見奶奶剛要坐下,目光望向了院子外面。
幾人同時順著奶奶的視線望過去,沒想到卻是看見了——
“思藝?”
秦思藝一直小心翼翼的躲在江絮晚家院子門口大門邊上,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一時之間過于慌張,她抬腿就要跑。然而——江絮晚飛速反應過來,沖出去拉住了她。
“你怎么在這兒?”
江絮晚不明白秦思藝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秦思藝訕笑著,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手里面還攥著一朵枯萎的玫瑰。
江絮晚望著秦思藝低頭發愣,最后選擇這樣說道,“我不問?!?
“那既然你都在這了,到我家吃年夜飯吧?感覺如果你會在家里吃年夜飯的話,這個點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江絮晚猜的沒錯,秦思藝確實很想跟他們一起吃年夜飯。
她怯生生的瞅著亮光處望了一眼,整個人的氣場完全不比以往,小心翼翼到了極致,“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吃年夜飯嗎?”
“當然可以呀,我很開心你能跟我們一起吃年夜飯?!苯跬黹_心的笑起來。
一邊笑著一邊把秦思藝往家里拉,“好啦好啦,我們趕緊進去吧,告訴你哦,這些好菜,這些噴香的菜,都是奶奶和衛戈做的。”
“真好呀,又多了一個我愿意一起告別舊年的人?!?
“別把我忘了?!毙l戈看江絮晚高興成這樣,忍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
江絮晚一愣,笑了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因為衛戈這樣的爭風吃醋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