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才是陛下的親生骨肉,這血脈相連的,可比不上旁的支系。”燕言假笑道。
此人心思狹隘,日后交往也定要小心謹慎。
他寧可得罪君子,也不愿得罪小人。
“怎么還不見五弟?”
對于燕頡的語氣,燕晟早已見怪不怪,不過數月未見的燕綏,他倒是有些掛念,也不知傷養好了沒。
燕頡垂眸,冷哼一聲,“許是怕父皇責罰,不敢來了吧,畢竟無詔私自入京,罪名也不小。”
“五弟也是父皇的兒子,這道詔令有或無,都在父皇。”
擲酒杯于案桌,發出沉重的聲音,燕晟抬眸,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燕綏幼時就遭燕頡的欺凌,仗著母家在前朝勢力,肆意妄為,若是再不多加管束,日后定要出事。
他是好意,可燕頡卻不領情。
氣氛有些僵持,燕言剛準備出來打個圓場,便聽見殿外太監的聲音,
“五皇子殿下,到。”
來人錦衣華服,墨發被玉簪固定住,謙謙少年,只不過步履帶著些急促。
“兒臣來晚了,請父皇恕罪。”燕綏撩起衣袍,剛要俯身下拜,卻被打斷。
“小五身體剛痊愈,這些禮數就免了吧。”擺了擺手,燕俍心情大好,說道。
這五皇子能夠出席此次宴會,眾臣工也是沒有想到,陛下素來不甚親近他,也不知是怎么了。
原來是他,怪不得燕言覺得,自己與他的眉眼處,有幾分相似。
不過馬車上的燕綏,可不似宴會上表現得這般純良。
至于葫蘆里賣得什么藥,耐心等著就是了,省得在盛京他也無聊。
“世子可是認識五弟?”滿上清酒,燕晟見他有些失神,問道。
思緒被打斷,與燕晟對飲,故意問道,“五殿下在盛京,而我久居遂州,又怎么會認識呢。”
他還真是有些好奇,原本應該待在盛京的皇子,怎么會出現在雍州?
“小五前些日子受了傷,父皇讓他在雍州養傷,也是今日才回宮的,我還以為你們是在城門口見過呢。”
燕晟沒有察覺出燕言的試探之意,只當是他好奇,閑聊了幾句。
瞥了眼落座的燕綏,燕頡隨口道,“他生母出身不好,宮里向來拿他當個透明人,世子倒也不必將此人放在心上。”
“三弟!”手中的金筷擲在玉碗上,燕晟壓著語氣,隱隱有發怒的跡象。
“再怎么說五弟都是我們的手足,你這般苛待于他,父皇知道了定會憂心,你也知道父皇最不喜,兄弟不睦。”
當著燕言的面,燕頡說這些話,是要向諸王傳出天家眾皇子之間關系不和的消息嗎。
夜宴上歌舞不斷,絲竹悅耳,眾臣都在互相敬酒,倒也沒注意這邊的狀況。
“這宮里的酒確實是有些烈了,方才有些愣神,倒沒聽清楚三殿下說了些什么。”燕言垂眸,裝作剛回神的樣子。
燕頡也知是自己失言,忙補救道,“確實如世子所言,這酒太烈了,在皇兄面前失言,是我的不對。”
聽此,燕晟的面色才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