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站起來，用脖子夾著手機，向龍嫂合手施禮，看著兩人走出去；“賢哥”移步至窗前，說道：牛總，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么，我沒太聽清楚——牛總說道：你這大神現(xiàn)在這么難請的，什么時候有空嗎，見面敘敘舊嗎？“賢哥”皺著眉思考了一下，果斷地說道：我這會就過來，可以嗎？牛總高興地說道：可以啊——賢哥——那我就在公司等你——見面聊！

南山頂?shù)亩涠浒自疲o貼在山巒上，纏綿徘徊；山間或田野間的樹葉、或是柿子、或是什么不知明的，已經(jīng)從綠色的氛圍里把紅色、橙色分離出來，渲染開來；遠處的路彷佛從一個交點，向近處四散開來，直沖古城中心進發(fā)——“賢哥”不由得又一陣惡心，轉(zhuǎn)身趕緊喝了一口熱茶，做了幾下深呼吸，眼里也憋出眼淚、身上微微起汗，推開窗子，一股涼風和著馥郁的成熟氣息，讓人禁不住有些親切。

孫軍慶按照“賢哥”發(fā)給的定位，驅(qū)車前往；孫軍慶借著后視鏡看了一眼“賢哥”，問道：賢哥——你臉色怎么那么差，不行找你姐看看！“賢哥”用雙手使勁搓了搓雙頰，坦然地笑著說道：好了吧——孫軍慶借著后視鏡又看了一眼，“嘿嘿嘿”地笑了，說道：你是早上沒洗臉嗎——抽空找你姐去看看吧——“賢哥”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姐夫——忙完這段，我就去找我姐——我嬸來古城照看老二，還習慣嗎——實在不行，咱們現(xiàn)在離得更近了，讓娜娜媽幫忙去照看！孫軍慶笑著說道：沒必要那么麻煩——都熬過來了——等孫澤琳上學了就讓我媽回山城吧——年齡都大了——孫軍慶正說著，看了看外面，說道：賢哥——到了——我去停車，你去吧！

“賢哥”走下車，古城北郊，有段時間沒來過了，自從市府搬遷過來以后變化很大，從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也發(fā)展成CBD核心了，和高新區(qū)CBD相差無幾。走出電梯，進得門來，在文員的帶領(lǐng)下向牛總辦公室走去，整體裝修就兩個字——“土豪”，走道上、辦公區(qū)全是地毯鋪就，所有的裝飾線條都是金色的，看著金碧輝煌，隨處可見的裝飾畫均以“佛”為主題，辦公區(qū)里飄灑著瓊英卓瑪?shù)摹洞蟊洹贰?

牛總辦公室在整個辦公區(qū)的東南角，約有80平米左右，一張大實木辦公桌低調(diào)而內(nèi)斂，依著北墻，旁邊是很大的一個佛龕，上面擺著全是金燦燦的銅像，知名與不知名的佛像陳列了好幾排，幾株檀香氤氳著；靠窗位置是一套真皮沙發(fā)——看見“賢哥”走進來，牛總上下打量了一番，從辦公桌旁站起來，圓滾滾的肚子便徒然滾出來，兩人相互低頭看了下?lián)踝∧_尖的肚子，“哈哈哈”地笑起來——牛總重重地拍了拍“賢哥”肩膀，嘴里意味深長地念叨著：賢哥——賢哥——快坐——快坐——“賢哥”還是謙恭地等牛總落座，自己才坐下，說道：牛總，辦公室看著很高大上啊，看樣子這幾年搞項目開發(fā)沒少掙錢啊！牛總推給“賢哥”一杯茶，說道：還行，開發(fā)和施工咱們現(xiàn)在一塊做，沒有開發(fā)項目的時候，我們就做施工，掛靠在國字號的施工單位下面，背靠大樹好乘涼！“賢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回甘在喉間裊裊升起，笑著說道：牛總，又改喝普洱了——牛總笑了笑，摸著凸起的肚子說道：還不是為了它——你這幾年也不錯嗎，我打聽了，比我當年最輝煌的時候還厲害，說明我沒看錯你——“賢哥”合手施禮，說道：牛總——過獎了——混口飯吃，讓大家都能吃口好的——

牛總笑了笑，也拿下胳膊上的佛珠，一邊摩挲著，一邊說道：賢哥，咱就開門見山吧——我這有個項目，也是相熟的領(lǐng)導介紹的，在終南縣，全市最窮的的一個縣，縣里有個飼料廠，支撐著全縣上億元的稅收，縣上為了把這個廠子留下來，承諾在當?shù)氐墓I(yè)園區(qū)提供兩塊地，一塊作為新廠區(qū)，一塊作為生活區(qū)，生活區(qū)的開發(fā)建設交由我們來做，說白了就是個定向開發(fā)的項目，以廠區(qū)低價團購形式為主，剩余部分土地作為咱們的盈利點、利潤平衡點——前提因為先要交土地出讓金，我現(xiàn)在資金——想拉你一塊開發(fā)建設，咱們55分成——

“賢哥”端起茶杯停在面前，說道：牛總，我先消化下——我可以這么理解嗎，操作模式上還是以商品房操作模式為主，我們還是開發(fā)主體，只是我們有一部分房源要被提前以內(nèi)部價購買——牛總點了點頭，說道：對啊——開發(fā)主體是我們，施工也是我們，我們掙錢的部分就是剩余土地上的房源和商業(yè)部分、車庫——總之除過廠區(qū)購買的住宅房源以外，都是我們的——“賢哥”愣了一下，問道：那這帳能算過去嗎——當?shù)氐姆績r能支撐咱們的利潤率嗎——牛總有點難為情地笑了笑，說道：房價不算年度漲幅、按目前的售價，把商業(yè)、車庫全部算上，帳能好看點！“賢哥”點了點頭，表情凝重地看了看牛總，說道：資金占用周期長啊——土地出讓金可以分期付嗎？牛總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但有個事情，我還沒有落實，上次見縣長的時候好像說過，土地出讓金先交進去，然后再給我們退回來！“賢哥”“呵呵呵”地笑了，說道：牛總，那你還需要合伙，你不就解決了嗎？牛總慘然一笑，說道：我的資金現(xiàn)在都是數(shù)字，都是別人欠我的帳，近兩年內(nèi)都周轉(zhuǎn)不開——“賢哥”笑了笑，說道：牛總，是這樣，情況我了解了，讓我們也商量商量——

牛總站起身，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賢哥，這樣吧，我?guī)闳ハ瓤纯吹貕K，你有個直觀感受——開車就一個鐘頭！“賢哥”猶豫了一下，站起身說道：可以——看看也好——那是這樣，你給我發(fā)個定位，我回去把他倆接上，一塊去看看——牛總欣然答應，走到辦公桌上拿起手機——